小说下载尽在http://www.bookben.cn - 手机访问 m.bookben.cn--- 书本网【布受天下】整理 附:【本作品来自互联网,本人不做任何负责】内容版权归作者所有! ================= 书名:消磨 作者:比烟火更寂寞 文案 婚姻是爱情的坟墓吗?有人说婚姻是围城,城里的人想出去,城外的人想进来。多少人徘徊且犹豫,恍然回头却已是一生。那到底是爱的不够深,还是根本就不爱?到底是责任还是无奈?或者原本就是满满的爱,只是当时,不曾明白。 内容标签:破镜重圆 婚恋 婆媳 搜索关键字:主角:凌小溪、易深 ┃ 配角:凌小艾、易菲、穆莲心 ┃ 其它:妈宝男的成长和骄矜女的修炼 ================== ☆、初遇   凌小溪结婚的时候已经二十四岁了,当时在他们那个小县城里已经是大龄女青年了。其实认识老公易深的时候真的没什么感觉。只是觉得这个大男孩长得还真是挺帅的,但是真心不中意。   易深给凌小溪的第一印象就是一个孩子气太重没长大的妈宝男。虽然他只比自己小一岁,但是看上去真的比实际年龄小很多。凌小溪不喜欢这种感觉,对于这次相亲抱着放弃的态度,只是面子上总得过得去,随便聊了一会就散了。   易深对于凌小溪的印象却出奇的好,在他的眼里这个女孩真的好漂亮。其实相亲这回事大家见面看的不过就是相貌罢了。其他的只能在有可能发展的情况下才有所了解。   易深太喜欢这女孩那一双迷蒙的大眼睛了,他觉得她的眼睛会说话,虽然她麦色的皮肤不是传统意义上的美,但是配上她高挑匀称的身材,得体的着装和超然的气质,真的让他一下子就陷进去了。   对于这次相亲,易深当时表示非常满意,希望继续交往,而凌小溪则含蓄的表示回家再考虑一下,言下之意就是拒绝了。   介绍人是凌小溪闺蜜小颖的姐姐。小溪回家就见到小颖坐在沙发上吃着凌妈妈拿给她的花生瓜子和凌妈妈开心的聊着。   小溪有些无奈地坐在小颖身侧,拿起个花生拨开扔进嘴里。   小颖一脸兴奋地问道:“快点说说,我姐说是一枚大帅哥!怎么样?看对眼了吧?到底有多帅?”   “帅是挺帅的,就是——”小溪欲言又止,看了看紧盯着自己的父母亲,有些为难的低下了头。   “就是什么呀!”爸爸开了口,“你也太挑剔了,你自己说说,相过的对象有多少个了,这个不成那个不成,你都多大了,能不能让我省点心!你的同学朋友还有没结婚的吗?看看小颖,都要当妈了,赵羽心孩子都两岁了!”爸爸说完激动的脸都红了。   “再不嫁头婚的怕都找不着了。”妈妈连忙附和到。   “妈!”小溪不乐意了,“你们这是干嘛呀!我就是觉得那个人看上去不太成熟,不太适合我。”小溪皱着眉头,深深的无力感。   小溪的心里真的很难过,在他们这个小镇上,十□□岁的女孩就已经有人提亲了,二十岁左右基本上就论及婚嫁了。像她这样的大龄单身分子真的太少了,再蹉跎两年恐怕真的嫁不到所谓的头婚好男人了。   凌爸爸挥了挥手霸气做主,“那个男孩爸也偷偷看过了,挺好的。家庭环境也不错,父母双职工,一个姐姐,多好。你还嫌人家不成熟?不看看你自己还大人家一岁呢!人没嫌你就不错了!小颖姐姐说了人家男方可乐意了,你也别太作了,让我和你妈省点心!你再过三四个月就二十四了,你让你妹妹等你出嫁到什么时候。”   “她嫁人我又没拦着,这么说话有意思吗。”小溪都要哭了。成天被人说成难题,被家人当成心病,这感觉真的很不好。   “要是你妹妹先嫁了,你就真的剩在家里了知不知道!”爸爸有些动怒了,声音也有些高了,见小溪要哭的样子,又软了态度哄道:“高家来咱家催了几次婚了你不知道吗?爸一直压着不就是想让你赶快处个对象先出嫁,说出去也好听。不然我这如花似玉的大闺女竟然剩在家里嫁不出去,爸妈心里也过不去。没你漂亮的人家都当妈了!若是那男孩子不够好爸妈也不逼你,可人家要长相有长相,要家庭有家庭,你还要怎样呀!”   凌爸爸望着自己的宝贝闺女无可奈何,打又舍不得,说又说不通,明明是个漂亮丫头怎么嫁出去这么难呢?   小颖看着自己的好朋友认真的说:“小溪,看咱俩这关系我才跟你说实话啊,眼看着二十四了,再找个年纪相貌相当的可不容易了,你可想清楚,再拖上一二年让你找个二婚你心里过得去吗?”   小溪低着头努力不让自己哭,周遭熟识的人都说她挑剔,眼高于顶。二十四岁的大姑娘愣是一次恋爱没谈过,相亲的次数倒不少,可就是没成功过。妈妈常唠叨要是像小颖和妹妹一样自己交个男朋友也好呀,偏偏又没有。   其实小溪心里总是有着一个影子,只是说不得,也说不清,索性就不说了。一年年的得过且过没有人知道她的心思。   十六岁的小溪初中毕业就去父母工作的工厂上班了,小溪的学习成绩很好,可是偏头疼折磨的她无法集中精神,索性就去上班了。   山子是小溪从小的同学,成绩一级棒,中考结束小溪由于偏头疼在家休息了两个月所以成绩下滑没有考上高中。   听说小溪去了工厂上班,山子在小溪上班的路上拦住她,十六七岁的男孩子总是青涩的,小溪看着山子窘窘的样子心里很痛。全校第一名的成绩小溪很羡慕,她就从来没考过第一名。   “你干嘛去上班呀!复习一年你一定可以考上重点高中。”山子小心翼翼的看着小溪犹豫了半天才说了这么一句。   “我头疼,医生也没什么好办法,其实上班挺好的。”小溪笑笑,刻意装作没心没肺的样子。   “我以为我们可以一起去念高中的。”山子咬着唇,“晚一年没关系,小溪别上班了,回学校复习吧。”   山子的脸有些红,抬起手想抓小溪的胳膊,缓了缓又放下,脸更红了。盯着小溪的眼睛亮晶晶的,努力的吞了口吐沫闷闷的说:“我以为你懂的。”   小溪看着眼前面红耳赤男孩儿,突然觉得好遥远。他们的生活轨迹也许从此会越来越远,甚至连平行线都算不上了。   小溪不可能去复习中考了。父母为了让她有个正式工作托人送礼,好不容易安排好了,她怎么可以说不去就不去呢!其实还有一个重要的原因是母亲的身体不好常年吃药,小溪家里并不富裕,小溪上班也让父母松了一口气。   小溪很认真的摇了摇头,告诉山子:“我不复习了,上班挺好的,你替我好好的考个好大学。”   山子看着小溪没有说话,但是还是可以感觉到他的怒气。李季山是骄傲的,能让他站在小溪面前来说这些话需要多大的勇气呀!   小溪看着转身离开的背影,呆呆的站了很久,几乎忘了回家。   开学的时候,山子妈妈见到凌妈妈还在唠叨小溪不去上学太可惜了。凌妈妈苦笑道:“小溪不肯念了,也没办法。”   小溪莫名其妙的病了,反反复复的咳。爸爸妈妈买了好些药给小溪调理身体,小溪一直不好不坏的,直到深秋的时候才渐渐好转。   小溪同期毕业的几个同学靠着父母的关系也都进了工厂,几个小伙伴的日子过的真不错。上班同事,下班损友。呼啦啦四五个也不愁没个玩伴。   偶尔放寒暑假的时候,遇到山子和高寒两个上高中的同学,大家都会小聚一下,这么多年一个院子里长大的,情谊总是深厚的。   高寒喜欢山子谁都看的出来,但是山子总是刻意拉开自己与高寒的距离,尤其是小溪在的时候。   通常这个时候的小溪很少说话,山子倒是挺活跃的,总是能成为大家关注的焦点。其实上中学的时候,小溪、高寒和山子初二、初三都是同一个班的。小溪和高寒要好的不得了,只是毕业后小溪刻意疏远了高寒,就像她不再理会山子一样。   山子上大学走了,小溪平淡如水的日子一成不变。偶尔被父母押着去相亲也没什么心思,总是找出各种理由搪塞,终究没有一次是成功的。时间久了,凌家大女儿心气儿高也就传开了,提亲的也就少了许多。小溪的父母急的不得了,而小溪自己却乐得清静。看看书、听听音乐,和小伙伴逛逛街日子过得没心没肺的。   山子大二放暑假的时候跑到小溪家里来借渔具,当天只有小溪自己在家。小溪拿出几款爸爸常用的渔具让山子自己选,山子却笑称他不懂钓鱼,让小溪推荐一款。   小溪也随手拿了一款渔具与山子,告诉山子平时爸爸用这款好像多些。   山子接过小溪递过来的渔具,貌似不经意的问了一句:“相亲没成功?”看了小溪一眼,低下头摆弄渔具。   小溪窘了,不知如何回答。   山子拿着渔具起身告辞了,走到门口看着有些心不在焉的小溪说了句:“女朋友我一定要自己选,不要别人介绍的。”   小溪心思烦闷了好多天,快开学的时候山子把渔具还了回来,什么都没说就走了。   不久,小溪听说山子和妈妈吵了架,吵的很凶,至于原因没人知道。   小溪一日在街边纳凉时遇见了山子妈,山子妈倒是和小溪聊起了家常。小溪乖乖的样子努力讨好着山子妈,山子妈随意聊了几句转了话题,望着小溪说道:“我家山子怎么也是名牌大学出来的,我绝不允许他回到这个小地方来。更不允许他娶一个没有大学学历的女孩儿,只要我活着他就办不到。”   小溪当时笑笑没搭话,登时觉得天气变冷了,全身冰冰凉。同山子妈道了别回家了,不知道是不是真的招了凉竟然真的病了。   山子直到大学毕业都没回来过,小溪看着身边的损友一个个的订婚、嫁人,心境莫名的平静,不急不躁,温吞的像一杯白开水。只是不能成群结队的一起疯玩了,有时还是有些无聊。   凌小溪望着一脸无奈的父母和好友,突然觉得自己挺可笑的。恐怕自己都不知道这么多年在坚持什么?垂下眼睑说了句:“小颖,告诉姐姐我同意交往看看。”   顿时大家都松了一口气。 作者有话要说:  希望大家多多评论跟我交流。 ☆、婚事   没有谈过恋爱的大龄女青年凌小溪在她二十三岁的那年十月认识了易深。   元旦的时候两人订了婚。凌小溪很认真的谈着恋爱,努力做个合格的女朋友。易深只要有时间都会陪在小溪身边,满满的幸福挂在易深的脸上,小溪觉得抹都抹不掉。   过年的时候,小溪随易深回家,碰巧易深的姐姐和姐夫也在。易菲只比易深大一岁,与小溪同年。刚刚结婚不到一年,也算是晚婚了。姐夫贺子豪高大、帅气是名公务员。站在娇小玲珑的易菲身边不知道有多般配了。   小溪很佩服这一家子的高颜值,也在不多的接触中隐约的感觉到易母对自己的不冷不淡。   与对待女婿的热情周到的态度相比,小溪明显被冷落了。   小溪勉强在易家住了两天就回家了,期间她感觉到自己与这个家庭的格格不入。比如易家人热衷的麻将、扑克,小溪一窍不通;比如小溪对于热闹非凡的麻将现场的反感让易母甚为不爽。   易深见小溪不太高兴,哄着小溪看电视,各种好吃的摆在小溪面前。不过对于麻将的热情,最终还是让易深好言好语的塞给小溪一本书,跑过去玩了一通宵的麻将。   小溪回到家心情糟透了。易深知道小溪心情不好急吼吼的赶到凌家。小溪闷闷的,懒懒的拿着本书不爱理人。易深倒不介意,与岳父大人和未来妹夫谈天说地的,气氛融洽。   晚上,易深赖在凌家不肯走。小溪有些烦不爱搭理他,躺在自己的床上听音乐。易深走进来的时候,看见小溪侧躺在床上眯着眼,长长的睫毛卷卷的,像个漂亮的芭比娃娃。   易深扑到床上从背后抱住小溪,笑嘻嘻的咬住小溪的耳朵。微醺的酒气弥漫在小溪的四周。   小溪有些嫌弃的挣了挣,易深反倒抱得更紧,把下巴搁在小溪的颈窝。小溪翻了个白眼说道:“干嘛喝这么多酒,看你脸红的。”   “心疼我?”易深笑,在小溪的颈窝里嗅了嗅。   “才没有!”小溪扭了扭,被易深抱得太紧有些不舒服。   易深松了手臂,让小溪舒服的躺在自己的臂弯里。抬手捏了捏小溪的脸,笑得色眯眯:“小溪,其实象你这样的肤色还能这么好看真的不容易。”   小溪挑眉瞪着他。   易深趁机翻身压住小溪,俯身轻柔的亲了小溪一下,继续他的调戏:“你说将来我们生个宝宝长成你的样子,但肤色随我多一些,会不会美得一塌糊涂。”说完又亲了亲小溪。   小溪眯着眼用力的扯了扯易深脸怒道:“你是嫌我黑了!”   “我就喜欢黑的,不嫌弃。”易深好脾气的继续没羞没臊的占便宜。   小溪偏过头躲开易深的脸,双手撑在胸前,强迫易深离自己远一点,认真的说:“易深,你妈妈不喜欢我。”   易深盯着小溪的眼睛看了一会儿,郑重地说:“我喜欢,非常喜欢,这不够吗?”   小溪挣扎着坐了起来,易深顺着小溪坐在床边。舒舒服服的把头搁在小溪的肩上,笑嘻嘻地说:“小溪,要不咱们结婚吧?”   “胡说!”小溪吓了一跳“咱们才认识几个月呀?还有你妈又不喜欢我。”   “我妈不是问题,不然咱俩也不能订婚。咱们结婚了,你妹妹才能结婚。今天你爸爸露了这个意思,当然我求之不得。”易深说完把小溪搂在怀里,紧盯着小溪看,等待着小溪的答案。   小溪心里愤愤然,不知道爸爸是多着急把自己嫁出去,莫名心伤。   小溪踌躇了一会儿,试探易深的意思:“今年我本命年,结婚不好。”   “是吗?”易深不屑的一笑,“那明年是我本命年,你告诉我咱俩还要等几年?”   小溪一时语塞,靠在易深的身上不说话了。低着头玩着自己的手指,脸色有点难看。   “头发留几年了?”易深岔开话题,揉了揉小溪的齐腰长发。   “四五年了。”小溪心里涌起了一丝歉意。终究易深没做错任何事,那么一心一意的对自己好。   “易深,我们认识的时间挺短的。”小溪放轻了语气,有一点撒娇的味道。   “我就是想和你结婚。”易深目光专注,神色诚恳。   “太快了”小溪有些犹豫。   “相信我小溪。”易深垂头稳住了小溪。   小溪被易深吻的晕晕乎乎的呼吸困难。只听易深在她耳边轻柔的笑着说了一句:“我当你答应了啊!”   小溪还未来得及反应,就被易深封住了唇,坠入了云里雾里。   九五年三月,二十四岁的凌小溪闪婚了。   小溪对于三月份结婚觉得太仓促了。五一的时候多好呀,暖洋洋的穿着漂亮的婚纱。一辈子一次当然想给自己最好的。   易深豪不客气的拒绝了。指着手里的黄历教训小溪:“这是我和爸爸选的好日子,三月十二号最好。还有两个来月的时间,现在准备完全来得及。”   小溪有些不情愿,看着一脸笃定的易深问道:“你应该先和你父母商量一下,就这样订了日子你妈会不高兴的。”   “这些你不用担心。”易深挥了挥手胸有成竹的样子,“咱们和爸妈住一起,只要把咱们的房间好好的收拾一下,换换家具就可以了,不会太费时间的。你不用担心。”   小溪笑了笑,还是觉得在东北三月份穿婚纱真的有些冷。想了想说道:“我想租件新的婚纱,我不喜欢别人穿过的,那怕样式简单点也没关系。”买一件婚纱对于他们这样的家庭来说的确是太奢侈了,小溪不奢望。   易深应承了小溪,抬手捋了捋小溪的长发。心里嘀咕他的女人还真是矫情,穿那么一会儿漂亮就好了,新的旧的又怎么样。   赖在凌家不肯走的易深,终于在岳父大人的帮助下成功的确定了婚期,带着小溪回了家。   易深的母亲名字叫穆莲心,小溪觉得她的名字和人一点都不相符,根本就是一个母老虎。想着要和一手遮天的婆婆同住在一个屋檐下,心里七上八下的。   易母听儿子说要结婚,顿时变了脸色。不满的白了小溪一眼,开口问道:“你和谁商量了?结婚这么大的事总要找个吉日,怎么能这么草率呢!”   “哪有草率!”易深语气强硬,“我和小溪翻了黄历,十二号是个好日子,我已经和凌家订好了,三月十二号我们结婚。”   父亲易佑信忙安抚老婆,拍了拍穆连心的肩,冲着小溪笑着说:“既然你们俩看好了日子,爸妈没意见。”   易深一脸骄傲的坐在小溪的身边。小溪的心情实在不好,心里暗恼易深惹怒了自己的母亲,恐怕这账要算在自己头上了。   易母的不满那么明显,小溪忐忑的望向易深,易深没事人儿似的抓着小溪的手,不理母亲。小溪隐隐的有些后悔答应易深的求婚了。   接下来的一个月易家人很忙,小溪偶尔去一次易家看看房间的布置,小心翼翼的提了些小意见。不想和易母有任何的冲突。   三月初一切准备妥当只等好日子了,易深来到凌家见小溪,心情有些烦躁。   小溪下夜班正在自己的房间补觉,易深进来把她摇醒。小溪懒得动,看着易深拍了拍旁边,示意易深坐下。   易深二话没说躺在小溪身边,搬过小溪的身子对着自己,说道:“明天休班?今天去我家。”   小溪揉了揉眼睛,有点委屈的说:“我都没睡醒呢!   ”   “小溪,你也太省心了吧。是咱俩结婚,不是我自己结婚!你总该关心关心我吧!”易深的语气有些恼:“我妈都说了,我娶个媳妇真会享福,凡事不操心。你就算上班累也做做样子,多跑跑我家行吗?”   小溪心里委屈,看着一脸不高兴的易深就知道他一定是受了亲妈的气了。   小溪坐起来靠着两个枕头,低头看着易深柔声的问:“又受你妈的气了?”   “我觉得我妈说的没错,你也太不上心了。好像结婚就我一个人在这瞎乐,都不见你有多开心。”语气中带着几份落寞和失望。   小溪叹了口气说道:“易深,你妈的脾气你比我清楚,我太多的意见只会让你妈不高兴。我都答应和你结婚了,不想和你妈在婚前发生任何的不愉快。你以为你妈买的东西我都喜欢呀!我还委屈呢!你发什么脾气呀!婚都要结了,连你也去欺负我吗?”   听了小溪的话,易深把头枕在小溪的腿上心情瞬间好多了。抬起手勾了一下小溪的下巴说:“知道我老婆善解人意了,今天跟我回家吧。咱们的新房装好了,去看看哪里不满意跟我说,我来解决。”   小溪垂头看着易深的俊颜笑了。   易深与小溪四目相对,目光询问。小溪揉了揉易深的短发开口:“我就是觉得我男人长的真帅。”眉目温柔。   易深忽然觉得世界圆满了。   小溪晚上跟着易深回家的时候,才知道易深的姑姑也在。易姑姑五十多岁,身体不是很好,病恹恹的样子。   小溪礼貌的打过招呼,坐在姑姑身边闲话家常。易深把手里提的各色水果放在姑姑面前,说是小溪孝敬姑姑的。   易姑姑很开心,仔仔细细的端详了小溪好久,弄的小溪有些不自在。   晚饭后,小溪和易深站在布置好的新房里,易深抱着小溪的腰。小溪环顾四周,幸福感慢慢的爬上了心头。   “我们晚上就睡在这里。”易深附在小溪的耳边轻声说。   “别胡闹了”小溪吓了一跳,浑身僵硬,说话的语气有点急。   易深转到小溪面前,眼睛盯着这个不解风情的女人不满的说:“老婆,我们是合法夫妻,领了证的,只差一个仪式了。你这么说我会伤心的”   小溪低下头,满脸绯红。不知所措的伸出手把玩着易深的钮扣,结结巴巴的说了句:“我就是没有经验,紧张!”   “我也没有,咱们相互学习啊!”易深说完大笑着熊抱小溪入怀。小溪更窘了,用手捂住易深的嘴不准他笑。红红的小脸仿佛染上了微醺的迷离,更加让人沉醉。易深望着怀里娇羞无措的女人,燥热的感觉充斥全身,情难自禁了……   激情过后,凌小溪香汗淋漓一动都不想动。易深倒是一脸的糜足,裸着上身抽着事后烟。看着只差没有晕过去的凌小溪,宠溺的捏了一下小溪的鼻子,满满的幸福挂在脸上。   小溪累得眼皮都抬不起来了,正要睡去,易深俯在小溪的耳边说:“姑姑说你有福相,一定会是个好老婆,妈听了很高兴。”   小溪登时瞪大了眼睛,望着易深睡意全无,审视着易深。   易深抽了口烟,冲着小溪吐了个烟圈,痞痞的样子性感又诱惑。望着小溪开口说道:“姑姑会看相,还会看癔病,挺神的。”   小溪盯着易深看了一会儿,脸色竟然有些恼怒了。冷冷地说:“你姑姑是特意来给我看相的?如果她说我面相不好,你就不娶我了是吧!”   小溪说完红了眼睛,坐起身来穿衣服。易深一见慌了神忙赔笑,强行将挣扎着的小溪抱在怀里。连忙解释说:“以为你会高兴呢,怎么还翻脸了?是我们要结婚,所以提前接了姑姑来家住几天。姑姑说你面相好又不是坏事,咱们俩结婚证都领了谁还能拦得了!你这也太敏感了。”   边说着边拉过被子裹住小溪,把小溪的衣服扔得远远的。   “哼”小溪不屑。   挣不开易深怀抱的小溪失落的叹了口气,心情抑郁的靠在易深的身上,真的后悔这么草率的结婚了。可如今反悔还来得及吗?!   小溪郁闷的转过身不肯面对易深,不知道过了多久才渐渐的睡去。而易深紧紧的抱着小溪,小心翼翼的给老婆顺毛,一点脾气都没有了。心里暗自懊恼,自己知道就可以了,干嘛说出来呢!现在惹得小溪翻了脸,被小溪猜中了爸妈的心事也只能不承认了。还好自己先领了证,不然这个婚结起来说不定还真有些麻烦呢。   小溪早上醒来的时候已经日上三竿,易深斜靠在床上衣着整齐。小溪瞪了易深一眼嘟囔着:“也不叫醒我,就我一个人睡懒觉,你妈又要不高兴了。”心情真的不好了。   易深拍拍小溪的脸告诉她不必紧张。爸妈早就上班了,姑姑去了姐姐家,家里只剩下他们两个人了。看着小溪还是很担心的样子,易深安抚小溪:“我告诉妈你昨天上夜班没休息好,没谁说你什么,别那么紧张,凡事有我呢。”   听罢,小溪又把自己摔在床上闭上眼睛又要继续睡觉。易深见状不紧不慢的说:“现在十点多了,如果爸妈中午回来吃饭也没多长时间了。”   小溪听了艰难至极的爬起来,指使易深拿来自己的衣服穿戴整齐,已经十一点了。两个人吃完饭,小溪张罗着要回家。   易深哄着小溪,不肯让小溪离开。小溪无奈,又有些羞于面对易深的父母。毕竟是婚前,谁还不知道昨晚发生了什么事呢!易深却不以为然,嘲笑小溪太古董。   两人在家里闲聊,易深状似无意的询问小溪:“我去婚纱店看了,新婚纱租一次八百,穿过的才一百……”易深没有说下去观察小溪的表情。   小溪有些小委屈的表情,又有点撒娇的味道。靠在易深的身上说:“易深,我要新婚纱,别的我都可以比计较。”   “好,没问题。”易深爽快的答应,“不过你要犒劳我。”易深说完抱起小溪欲行不轨。   小溪挣扎着嚷道:“易深,你爸妈要回来了。”一脸的紧张。   “我说你就信,没人回来,就是想骗你起来吃饭。”易深笑得色迷迷的把小溪扔到了床上……   凌小溪被吃干抹净后瘫在床上,呆呆的望着房间的一角思绪飞到了天外……想不想结婚都已经这样了,都说退一步海阔天空,有这个男人爱她也就足够了,她也不要求太多了。比如易母的不喜欢,比如易深的散漫,比如自己内心深处的那一抹不甘,都让它随风吧!   小溪相信只要自己努力,努力做个好儿媳,努力做个好老婆 ,一切都会好的。   可是小溪不知道,并不是所有的付出都会有回报。虽然小溪常说,我付出十分的好,回报我五分总可以吧,我的要求不高。   但是有些付出一定没有结果的,就像婆婆不喜欢媳妇,真的不一定是媳妇不好。只是性格差异太大,而且她们中间还有一个至关重要的男子。婆婆不喜欢儿子被夺走的感觉,而媳妇偏要老公百分百的疼爱。   小溪出嫁的头一天,下了一场鹅毛大雪。婚礼当天气温下降了许多,宾客们冻得瑟瑟发抖。   当地的传说,结婚的头一天天气不好是姑娘的脾气不好,结婚当天天气不好就是姑娘的命不好了,小溪心里很郁闷。   小溪听着姥姥絮絮叨叨,心情莫名的感伤,对于婚姻的恐惧骤然萦绕在心头。直至欢天喜地的易深带着又黑又丑的表弟伴郎来接亲,大家簇拥着小溪奔向婚礼现场,小溪才打起了精神。   凌小溪出嫁了,那一年她二十四岁,刚好本命年。传说本命年犯太岁,结婚不好。 ☆、适应   小溪休了七天的婚假就上班了。这七天易深每天和小溪腻在家里,温馨而甜蜜。   只是结婚当天,易菲挺着四五个月的肚子和姐夫出现在婚礼现场,让凌家人很是不爽。   当地的风俗,怀孕的女儿是不能参加兄弟的婚礼的。如果参加了会带走新娘的福气的,带穷娘家。   凌家的人当场质问了易母,“这是怎么回事?”倒是小溪笑着推开了正要翻脸的大伯家的哥哥。小溪家姐妹两人没有男孩儿,所以大伯家的哥哥自然是要替小溪出头的。小溪好言劝开了哥哥,易母自知理亏也没好意思计较。偏偏易菲很不高兴的撇着嘴说了句:“我弟妹都没计较,你倒是多管闲事。”   大哥恨恨的看向小溪刚要开口,却见小溪冷了脸,皮笑肉不笑的说了句:“我不计较不等于我不知道,这老规矩妈和姐姐不会不知道吧!我哥又没说错什么,不过是心疼我,更说不上是管闲事,我的事我哥正当管呢!”   言罢,小溪的脸色已经很难看了。她可以不计较,但是不能让娘家人受委屈。   易佑信连忙赶过来安抚亲家。易深也扯着小溪解释道:“姐姐是问过我的,我觉得这么个小事就没跟你说,你都说不迷信的。”   小溪白了他一眼,说道:“我不迷信可以不在乎,但是不能对我哥不尊重。”   “怎么会不尊重大哥呢!”易深边说边为大哥点了一支烟,陪着笑总算把事情化解了。易母听了小溪的话脸上有些挂不住,儿媳妇这话明显的讽刺她,偏又发作不得,心里不是一般的不痛快。   三天回门的早上,婆婆叫了小溪和易深到眼前,认认真真的叮嘱:“小溪回门不能在娘家过夜,其实最好一个月都不住娘家才好。而且一定不能穿着结婚当天的鞋子回娘家。”   小溪傻了眼,回门不住娘家也就算了,一个月不去娘家住小溪没法接受。小溪上夜班不回娘家住,难道要跑回二十多公里以外的婆家来吗?让她以后怎么上班呀!而且小溪结婚当天只穿了一双鞋过来,本来想着回门的时候再多拿些自己的日常用品,难不成让她光着脚回家吗?   易深为难的看了眼母亲说:“妈,小溪没拿别的鞋子过来,哪有那么多规矩,算了吧。”   婆婆听了,拿了自己的一双平底鞋给小溪。笑盈盈的却语气坚定的说:“凑合着穿这双鞋吧,到了家再穿你自己的也一样。”   小溪看着自己面前的鞋子真想扔去,这淡黄色的平底皮鞋配上自己一身红色毛呢裙装还真是滑稽。   易深见状忙拿过鞋子给小溪,还一脸高兴的说道:“小凌子,这是咱妈最好的鞋子,快穿上。”   婆婆看着儿子的举动一脸满意的表情,看了眼小溪笑了笑。   小溪没说话穿上婆婆的鞋子,回了娘家,心里堵得很。   回去的路上小溪抱怨:“干嘛不能穿我自己的鞋?哪那么多事。”   “你出嫁当天不也在门口换的鞋吗?老理说是不能把娘家财气带走,不让你穿结婚的新鞋回去,是不能把财气带回娘家,这不是一样的吗?你就别太计较了。”易深有些头大,老婆发脾气,亲妈惹不起,他活了二十几年都没这么操心过。   “你们家的老理还真不少,怎么你姐姐在结婚当天会出现呢?我还真是不懂了。”小溪不忿的继续叨念。   易深皱着眉没接话茬自知理亏。其实当天舅妈来的时候见到易菲也教训了父母亲,不该太过宠着易菲了。舅妈当时说:“你们宠女儿由着她在这,人家的女儿进了门看见了哪有不说话的道理。如果换了易菲你们也不高兴吧?”只是当时易深没当回事,母亲又觉得小溪好脾气,也就由着易菲了。   “你们家的规矩都是给我一个人定的吗?你妈就是找我茬。”小溪不依不饶。   易深听着小溪抱怨突然想到了一件事,笑着问小溪:“结婚当天是不能两姐妹同时进我们家门的,你家不知道?”   小溪竖着眼睛吼道:“我妹妹拿了一枝花回去了,你想说什么呢。”   易深笑得前仰后合说道:“我以为我要享齐人之福呢!”   小溪狠狠地踢了易深一脚,易深早有提防灵巧的躲开,跳出老远说:“我又不知道你妹妹拿了一枝花回去,还不许我问问。”   说说闹闹的化解了小溪的坏心情。   小溪上班后,每个星期都会在娘家住两天,没听婆婆的话,上夜班的小溪回家不方便。小溪家离小溪上班的工厂只有十分钟的路程,上夜班的时候还有同事住在小溪家附近,上下班非常方便安全,关键是有老公的支持,易母也不好太为难小溪。   易深基本上属于下岗的状态,整日游手好闲。小溪在家,易深会老老实实的呆在家里。小溪上班去了,易深就属于疯马的状态,玩的忘乎所以。   用邻居家大嫂的话说就是只要是玩的东西没有易深不精通的。   一日小溪休班在家,易菲和贺子豪来了,小溪礼貌的迎到门口,打过招呼就回了自己的房间。   易母热情的招呼着女儿女婿。小溪倒在床上补眠,易母叫过易深说道:“叫你媳妇出来做饭,没见你姐姐和姐夫来了吗?”表情有些不悦 。   易深扫了母亲一眼,懒洋洋的倒在沙发里说:“小溪刚下班挺累的,时间还早呢,让她睡会儿,一会儿我做饭。”   易母冷哼了一声,白了自己儿子一眼,自己去张罗饭菜了。易菲靠在厨房的门旁和母亲聊着天,易母故意弄的盆响碗响,动静大得很。小溪待在房间里睡不着,起身想去厨房帮忙,却听见易菲说道:“妈,我都羡慕小溪了,你看咱家易深对她多体贴。咱们什么时候见过易深这么乖的,还真是一物降一物。就说易深给小溪租的那套婚纱,八百块呀,顶我好几个月的工资呢!”   易母哼了声,没搭言。只是声音高了几度的说道:“都快中午了,你快进屋歇着吧。我自己做饭就行了,不用你帮忙,谁让我是劳碌命呢。”   小溪走到门口停了下来,缩回了正在开门的手。再次回到床上假寐,心情糟透了。   易深走进来的时候,见小溪把自己整个人蒙在被子里,就知道老婆不高兴了。易深掀开小溪蒙在头上的被子轻声地说:“起来吧,也该吃饭了。帮妈做做饭?”   小溪坐起来看了易深一眼,易深咧着嘴一脸讨好的笑,拍了一下老婆的脸。小溪不情愿的蹭到床边,头昏沉沉的。易深拿过老婆的鞋殷勤的为老婆穿上。偏偏这时,易菲推门走了进来,好巧不巧的看到了这一幕。看着两个人嗤笑道:“易深你还真出息了,小溪真是有福气,我弟弟竟然为你穿鞋!”声音有点高,甚至有几分幸灾乐祸的味道。表情还真有点复杂,嫉妒?羡慕?还夹杂着几分不甘?   小溪听了易菲酸溜溜的腔调冷了脸,低着头瞧着自己的鞋子说了句:“姐姐不懂得进屋先敲门吗?”   “我进我弟弟的房间用的着敲门吗”易菲不乐意了。   “ 你弟弟的房间也是我的房间,这是礼貌。”小溪恼了。   “好了”易深站起身,瞪了姐姐一眼,拉着小溪去了厨房。易菲悻悻的看着自己的弟弟,百般不情愿的不想相信看到的一切。易深呀!在易家是熊猫一样国宝般的存在。在易家,易深想做的事几乎是想当然的合理,不容辩驳。就像易母再怎么不喜欢小溪,只是易深的一句“我就要娶她。”就乾坤既定,无人能改变。这样任性又自我的易深竟然为凌小溪穿鞋,别说是母亲,就是作为姐姐的易菲都不舒服了。从小她们捧在手心里的易深,转过身来把小溪捧在手里珍而重之,怎么能让她们心里过得去。   易深推着小溪来到厨房帮母亲的忙,易母听了易菲的话脸色有点难看。易深讪笑着瞟了母亲一眼,一脸的不自在。   易母瞪了儿子一眼,转身对旁边的小溪说:“小溪炒几个菜,妈给你打个下手。”   小溪顿时吓了一跳,为难的看了易深一眼,呐呐的说:“我不太会做,怕不好吃。”   “我来吧。”易深抢过母亲手里的菜铲,对着小溪笑眯眯的自我吹捧:“我来炒几个菜给老婆尝尝,一定比你的手艺强。”婆婆一脸的鄙夷,怒其不争的瞪着自己的宝贝儿子。   “好,好。”小溪连忙应道:“我给你打下手你,我先干点什么呢?”小溪边询问边偷看了一眼易母,发现婆婆的脸色更难看了。自己的心里却小小的雀跃,只是不敢表现出来。   易深挥手撵母亲出了厨房,小夫妻有说有笑的忙活了起来。看着婆婆被撵出了厨房,小溪奖励性的点起了脚轻咬了一下易深的耳垂,易深怪叫了一声,吓得小溪连忙捂住了易深的嘴。倒是被赶出厨房的易母和易菲坐在客厅里大眼瞪小眼,有气没地出的样子。贺子豪看着两母女的窘相,一脸憋笑的表情都要内伤了。易佑信坐在沙发里不动如山,面无表情的看电视。   晚饭的气氛有点诡异。看热闹的贺子豪,神情冷淡的易菲,不悦的婆婆和沉默寡言的公公与活泼的易深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易深对自己的厨艺很有信心,偏一桌子的人就没有一个人夸他一句。就连老婆都有些沉默。   易深有些不爽,斜眼凌小溪问道:“凌小溪发表一下意见。”   “好吃,好吃极了。易深你的厨艺一级棒!”小溪有些狗腿的讨好老公,扫了一桌子不怎么说话的人又自动沉默。   “这还差不多。”易深挑了一下眉,夹起了一块红烧肉刚要放到嘴里,就听小溪说:“易深,你先让妈妈尝尝。”   易深皱着眉看了老婆一眼心里暗叹,凌小溪你到底是有多粗心呀!   易菲撇了一下嘴,冷飕飕的开口:“小溪呀,你不知道咱妈吃素吗?”然后看了一眼自己的弟弟一语双关的说:“易深,咱家的规矩你还真得好好的教教你媳妇,别让人看了笑话。”   小溪听了易菲的话尴尬的笑了笑,虽然心里头不高兴,还是站起来把几样素菜端到婆婆面前,连忙道歉道:“妈,对不起。我不知道你吃素,您尝尝这几样素菜吧。”   婆婆没说话,只是示意小溪坐下继续吃饭。小溪什么心情都没有了,吃了几口就咽不下去了。易深也没了心情。   小溪下班回家休息,易深以不打扰小溪补眠为由跑出去玩牌。小溪有些烦,又觉得刚结婚不好逼易深太紧,且等等再说。收拾好自己的房间,又洗了几件易深的衣服,胡思乱想了一会儿,小溪睡着的时候已经接近中午了。   易深回来的时候已经下午三点钟了,见老婆还在睡,就靠在小溪的身边休息。   穆莲心和易佑信下班回来见到的是小夫妻拥被高卧,睡的香甜,一副没心没肺的睡相。   易母进了厨房摔得盆碗叮当响。易佑信连忙阻止老婆:“干嘛呀,你儿子游手好闲的你不说,这是发谁的脾气?”   易母被老公噎得说不出话来,扔了手里的东西抱怨道:“养儿养女有什么用!晚饭你做。”转身进了房间不出来了。易佑信站在厨房里苦笑,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儿子结婚了,不光儿子的日子有些艰难,连他都被迁怒了。看来这个家里多了一个女人还是要好好的磨合呀。   小溪被厨房里传出来的动静惊醒,发现身边的易深竟然打着小呼噜也睡着了。小溪没好气的踹了易深一脚。   易深被老婆踹醒有些不高兴,嘟囔着:“干嘛踹我!”   “我睡着了,你也睡着了。我上夜班,你干嘛了?”小溪抱怨,“你没听见厨房的动静吗?就算你不做饭也要叫醒我呀。”   易深笑得讽刺回了句:“叫醒你?你做的饭能吃吗?”   “那也不能就这么睡着吧。快起来,你做饭我帮忙。”小溪下了床穿上拖鞋去拉易深。   易深不情愿,顺势把小溪拽倒在自己身上,翻了个身把小溪压住。说了句:“算了,你没嫁过来不也这样吗,你以为我每天下厨房呀!爸妈会做的。”   小溪恨铁不成钢的伸手在易深的腰上拧了一把。易深疼得跳下床,有些生气的吼了句:“凌小溪你是不是找打!”   “是呀!是呀!你打我呀!”小溪有些赌气的顶了易深一句,披了一件衣服去了厨房。   易深气呼呼的倒回床上也没了睡意,懒懒散散的倚在床边看电视。   小溪去了厨房帮公公做饭,不过小溪也真的只是做做饭而已,别的还真不会。   易佑信还要好耐性的劝小溪回房休息,小溪不好意思的询问:“要不爸爸教教我做菜?”   “慢慢来,不急。”易佑信乐呵呵的说:“小溪下夜班也挺累的,改天爸爸再教你。你先回房间吧,在这你也帮不上忙。”   小溪答应着悻悻的回了房间。   小溪看着易深一副大爷的模样赖在床上,一个枕头扔到他的头上。易深本来就不高兴,这下真的恼了。竖着眉毛刚要开口,却被小溪抢了先:“你要吃人吗?”小溪表情凶凶的,像个纸老虎。   易深磨牙,恨恨的说:“我那敢?不是去厨房了吗?做了什么好饭菜呀?”调侃的腔调一脸的不屑。   小溪红了脸,恼羞成怒的又扔了一个枕头给易深。易深不理她,自顾自的看电视。两个人背对着背谁也不理谁。   晚饭后,小溪积极的收拾厨房和餐具,看着干干净净的一切,穆莲心总算有了一点笑脸。   晚上,小夫妻倒在床上,小溪看小说,易深看电视。没话找话的易深被受冷落,终于发作了。一手夺过小溪手里的书埋怨道:“你又不考大学,用得着这么用功吗?干嘛不理我!”气势汹汹的质问。   小溪劈手夺回小说,翻了个身背对着易深继续沉默。   易深扑过来强行夺走小溪手里的书,盯着小溪的眼睛气哼哼的问:“你还有理了?是你拧疼我的吧!是你拿枕头打我的吧!我都没和你计较,你干嘛不理我!”语调中透着委屈,像一个失去了心爱糖果的孩子。   小溪叹了口气,淡淡的看了易深眼,忽然觉得有些心累。拍了拍易深的头,一副安抚小狗的模样。易深倒是很享受老婆的爱抚,顺势倒在老婆的身上不起来了。伸出手在小溪的身上肆意游走,什么心情都有了……   心满意足的易深习惯性的点了一支烟,疲惫至极的小溪喝了一杯水。   做完运动的易深心情大好,把所有的不愉快抛到了脑后,身心舒畅的要睡觉了。   小溪被易深抱在怀里,找了个舒服的体位。轻拍易深的胸口问了句:“易深,你把工资交给我呀。”   “啊?”易深愣了。   “你的工资呀。”小溪问。   “我妈拿着呢。我自己就没拿过工资。”易深认真的说。   “可是现在我们结婚了,你的工资应该交给我呀。”小溪说着表情严肃的看向易深。   “我不会向你要钱花。”易深郑重的保证。   “可是我要。”小溪说道,“夫妻不应该把钱放在一起吗?”   易深为难的挠了挠头搪塞小溪:“我改天跟妈说。”   “你最好说,不然我去说。”小溪说完转过身,抱过一个枕头靠在易深的怀里睡着了。   易深看着怀里的小溪眉头打了一结,他现在真的有些相信结婚是件麻烦事了。从来没拿过工资的易深,觉得要向母亲拿回自己的工资还真的头大,易深睡不着了。   小溪休班回到家里,见到易深和公婆都在,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装做没事人儿似的小溪同公婆打过招呼就打算回房睡觉补眠了。   穆莲心叫住小溪:“小溪等等,我有话说。”表情有点严肃。   “好。”小溪坐在了易深的身旁。   易深垂着头,一副置身事外的架势,小溪心里冷哼。   “小溪和易深吃住在家里,我想易深的工资还是我拿着。”说完穆莲心看了小溪一眼,不容辩驳的语气。   小溪闻言,抬头正视穆莲心,语气平缓的说:“妈 ,住在家里是我婚前要求要有住房的,易深也答应的。如果您不喜欢,我无所谓,我和易深可以搬出去住。至于说道吃的问题我们可以分开吃,也可以交伙食费。易深结婚了,他应该把工资交给我。”   穆连心的脸色很难看,看了儿子一眼,可是易深装傻充愣就是不开口。   穆莲心不悦的看着小溪提高了声调:“我儿子自然和我住一起,怎么可能搬出去。既然夫妻财产是共同的,我以为你的工资也可以交给易深。”   “是吗?易深必须和您住在一起,那么您的意思是让我搬出去吗?”小溪寸步不让,顶了婆婆一句。   “你也可以把工资交给我,我帮你们攒着。”穆莲心刻意忽略小溪的前一个问题,露出一个讽刺的笑容。   “这不可能,我爸妈都没要过我一分钱。爸的工资不是也交到您的手上吗?我要我老公的工资不过分呀!再说养老婆不是男人的本分吗?何况我又不用他养,把工资交给我是易深应有的态度,我不认为我过分。”小溪说完站起身看了易深一眼问道“易深,你说呢?”   易深挠了挠头,抬腿就往外走,说了句:“这多大的事儿呀,把工资给小溪吧。”说完头也不回的逃出了家门。   穆莲心望着儿子逃跑的背影,大声呵斥:“没用的东西,我养你个白眼狼。”   小溪没再说话,转身回了自己的房间。   婆媳的正面冲突就这样发生了。易深烦死了,半夜了才不甘不愿的回了家。其实回家不好面对的何止是老妈,还有老婆,易深愁呀愁。   易深回到家,敲了半天的门,老婆不理他,老妈也不理他,还好老爸心疼他把门打开了。只是不忘打击他:“瞧你这点出息,有本事别回来呀。”   易深装作没听见,回了自己的房间。心里暗舒了一口气,总算小溪没锁房门,不然真是丢人丢大了。   过了几日,易深把工资交到了小溪的手上。狠狠地拧了一下小溪的脸。小溪痛得眼睛都红了,愤怒的瞪向易深还未开口,就听易深说:“就你最麻烦,爸妈有多少钱还不是我的!”   “那不一样。”小溪揉着自己的脸,看着易深交给自己的微薄的工资,没有发脾气。   穆莲心阴沉着脸好多天,从来在家里说一不二的她被人动摇了权威,而她的儿子是帮凶,叫她怎么不生气。小溪不在意,日子总要继续的,有些原则是一定要坚持的。小溪并没觉得自己做错,也就放宽心态不与婆婆计较。    ☆、怀孕   工资事件过后,婆媳关系非常冷淡,小溪也渐渐习惯了婆婆的冷脸。在家的时候,小溪多数躲在自己的房间里。其间小溪时常买些精菜和米面回家,倒叫穆莲心无话可说。其实易深的工资根本不够用,日子过的也算是安稳平和。   日子过的飞快,转眼半年过去了。小溪发现每个月婆婆都会很谨慎的查问她的月事。小溪有些烦躁。   天气暖和了,女孩子的裙装上了身,小溪又买了两条新裙子,。在家时也不怎么好好的吃饭,总嚷嚷着减肥。   婆婆甚以为意,一日吃晚饭时教训易深:“易深,每天不好好的吃饭怎么行,时间长了不把身体搞坏了。”说完瞟了小溪一眼。   易深对于晚饭着实不感兴趣,没理母亲扔了筷子坐到了一边。小溪低眉顺眼的闷头吃饭不参与。   穆莲心看了看像猫儿似的吃东西的小溪更是不耐的开口:“看看你们吃点东西有多难,这个样子,今儿个减肥,明儿个减肥,我什么时候可以抱孙子呀!”语气不知道有多不满意了。   小溪放下筷子说了句:“吃饱了”转身离开了饭桌。回到房间的小溪心情低落。其实小溪和易深结婚以来从未避过孕,却一直没有消息。婆婆一说起,小溪真的不自在了。   晚上,两人上了床,小溪的表情挺严肃的。易深见了有些头大,装迷糊要睡觉。小溪那里肯放过他,把装死的易深揪起来要求谈一谈。   易深无奈的靠在床上,恭请老婆训,洗耳恭听。   小溪看着一脸无奈地易深,表情柔和了许多,温柔的开口:“易深,我是想和你过一辈子的。”   “那当然。”易深连忙接过话题,“你别想太多,凡事有我呢。”   小溪摇了摇头,笑容有些酸涩,轻轻地说:“易深咱们去趟医院检查一下吧。如果是我的问题,我们离婚,你妈不会允许我们不生孩子的,我不想活得太累。如果是你的问题,我不在乎,我们该怎么过还怎么过。”   “看什么医生!哪也不去!睡觉!再胡说,我翻脸你信不信!”易深说完关了灯,把小溪强抱在怀里。   虽然在黑暗里,小溪还是感觉到了易深隐忍的怒气。小溪轻拍易深的胸口不知如何安慰。   易深抱着小溪很久才说:“不必太在意,有没有宝宝那是天意,我去跟妈说,不许胡思乱想!”   小溪紧紧的抱住易深的腰,把头抵在他的胸口,心底隐隐的痛。她知道其实易深也害怕,如果是小溪有问题不能怀孕,怕是易深也护不了她。易家是独子,怎么可以不生孩子呢!   不过此后,易母确实收敛了许多。小溪知道一定是易深和父母达成了某种协议。只是易深不肯说,小溪也不追问,也乐得轻松自在。   小溪过了个恣意快乐的夏天,虽然易深还是游手好闲,但是确实是个暖男好老公。生活上没什么压力,小溪 也没太计较。   秋天悄悄地来临,小溪在车站下车,漫步在乡间的马路上。两旁的杨树被秋风吹动,树叶沙沙的响。抬头看着树梢上金黄的叶子片片飘落,小溪感慨时间过得真快。凉爽的秋风吹起小溪的长发、长裙,说不出的飘逸。小溪心情很好,轻哼着小调跳脱着脚步回了家。   穆莲心远远的看见自己的儿媳妇好像只快乐的兔子朝着家的方向蹦达着回来,有些无奈。易深站在窗口看着自己的老婆不由得“噗嗤”笑了出来。这是有多高兴呀!信步走了出来站在门口等老婆。   小溪远远的看见易深倚在门口,笑着跑过来。抬手轻佻的摸了一下老公的脸调戏道:“帅哥瞅啥呢?”笑得贱贱的 。   易深很享受老婆的调戏,凑过脸来仔仔细细的看着小溪笑着问:“什么事这么高兴还蹦达着回来了。”   “就是心情好,没什么事呀!”小溪捞起老公的胳膊抱住,把头靠在易深的肩上,小脸笑容明媚,甭提多好看了。   易深抬手捏了捏老婆的脸,抬腿往里走。   邻居家的嫂子此时正趴在墙上,看着两个人哈哈大笑的叫嚷道:“我说婶子,你家易深也太疼老婆了,都亲自接出门了。要不要亲个嘴儿让嫂子看看。”   “亲呀!可不让你看,嫂子你就干着急吧!”易深抱着老婆没羞没臊的同嫂子闹了起来。   小溪不习惯,红了脸想要快走几步,却被易深抱着动不得。急的小溪回头瞪了易深一眼,易深不以为然的双手抱着老婆继续和嫂子斗嘴:“我说嫂子,大哥打工出去多久了?你至于这么饥渴吗?偷看人家亲热。不过你没我老婆漂亮,我不喜欢你。”说完哈哈大笑着扯着小溪往房间跑。   嫂子趴在墙头上气得脸都红了,叫嚣着:“你个死小子,让我逮住你,看我不扒了你的皮。”   易深探出头来,笑嘻嘻的回道:“扒皮我不怕,千万别扒我衣服。”还做了一个鬼脸。   气得嫂子七窍生烟,屋里的小溪和易母却笑得前仰后合。嫂子恼羞成怒,三两下窜上了墙要过来抓易深。这时屋里的孩子哭了,嫂子又急忙跳下墙跑回了屋里。逗得易深笑弯了腰。   晚上,小溪躺在床上看电视。易深走过来扑到老婆身上观察着小溪,小溪被易深看的心里怪怪的,有些莫名其妙。   易深摆弄着小溪的长发状似无意的说:“小溪,你多久没来月经了?”   “啊?”小溪把眼睛从电视上移开,看向易深一时没反应过来。自己转了转眼睛作认真思考状,随后坚定的回答易深:“我不记得了。”   易深挫败,揉了揉额头。商量的口气问小溪:“要不我们去医院查查?   “好像有两个来月没来月经了。”小溪想了想,看着易深有些忐忑,“我的月经也不是很准。”   “没事儿,这个很容易查的。”易深安慰小溪,“没怀孕也没关系,我们又不急。”   小溪点点头,有些忧郁的看了易深一眼轻声的说:“别和妈说。”   “好,我不说。”易深笑意温柔的安抚小溪。心里则暗叹,哪里能瞒得过母亲,就是现在的这一切都在母亲的观察之中。只是易深不许母亲给小溪太大压力,易母才有所收敛,表现的不那么明显而已。   小溪休班的时候,同易深去了医院做了化验。小溪有些紧张,不自在的走来走去。其实易深同样紧张,只是不想小溪有负担才摆出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医生看了看化验单神情淡漠问道:“怀孕了,要吗?”   “要,当然要!”易深和小溪略显紧张的神情瞬间消失,两个人高兴的就差跳起来了。易深开心的回了医生的话,笑得嘴都合不上了。   中午回到家,易深把这个好消息告诉了父母,一家人开心的不得了。虽然易菲刚刚生完孩子,易母还是匆匆的赶了回来。临行前向着亲家炫耀:“亲家母,本来易菲刚刚生完孩子,我应该多住几天。可偏巧我儿媳妇怀孕了,只能回去了。亲家母就多受累了。”眉开眼笑的脸上五官都要凑到一起了。   凌小溪觉得孕妇的地位在易家是至高无上的。比如她不必做任何家务事也没人挑剔她,反倒是自己的一举一动都被人严格规范了。小溪偶尔摸着自己还未凸起的肚子暗忖:“我这怀的是恐龙吗?至于这样吗?”   一日,小溪突发奇想磨着易深要吃丸子。易深认命的从床上爬起来去给老婆买丸子。小溪郁闷的摇头,易深不解的盯着老婆问:“几个意思?你是要让我做给你吃?很麻烦的,卖几个吃得了。”易深好脾气的同老婆商量。   “我想吃酒席上的丸子。”小溪说。   易深有些头大,瞪着老婆磨牙:“凌小溪你是不是有点作?这有什么不同?再说没人办喜事,我到哪去给你找酒席上的丸子呀!”易深觉得孕妇的味觉真是奇怪,他老婆的奇葩爱好实在太多了。喜欢吃大肠炖土豆吧,不是爱吃大肠,也不是爱吃土豆,是爱闻开锅时的那股子味道。一次,父亲把买来的大肠洗了又洗,生怕儿媳妇吃坏了肚子影响了易家的孙子。结果做好了小溪不吃,众人不解,易深问:“怎么不吃呢?”小溪闷闷的答了一句:“都没有味道了,就不好吃了。”易深差点摔了一个跟斗,全家无语。   如今老婆要吃丸子,还要是酒席上的丸子,还真难到易深了。易深叹了口气,把自己摔回床上。对着小溪无奈的说:“老婆,这个真没有,你老公无能啊!”哭笑不得的看着自己的老婆。心里暗暗祈祷这孕期快快过去吧,把他善解人意的老婆还回来吧!   “唉”小溪有些失望,吞着吐沫叹了口气说:“就是想吃,觉得特别好吃。”   “我去给你卖点。”易深问。   “不吃买的”小溪摇头。   “那我给你做点,咱炸点肉丸子总可以了吧。”易深爬起来边走边说。   “不用了,我就想吃酒席上的丸子。”小溪说着甚至有了一点小惆怅。   易深顿时停了脚步,斜倚在门上,回头看着小溪感叹道:“凌小溪你就是作,我不管了,我没办法了。”   刚巧穆莲心在家,听了儿子的话连忙走过来问清了事情的原委。拍了一下大腿,望着有些矫矜的儿媳妇说道:“没事,妈去随个份子,我花一百块钱还拿不会几个丸子!”转身回屋取钱去了。   “妈 ,去哪随礼呀?”易深问。   “后街马家。”穆莲心答。   “咱们平时没什么来往呀?”易深看着换衣服的母亲问道。   “是呀,你媳妇不是要吃丸子吗!”穆莲心换好了衣服竟然真的去了。   易深扭头去看他老婆,小溪莫名的有些心虚,避开了老公那灼灼的小眼神。   晚上,婆婆花了一百块钱拿回了十几个丸子,可此时的凌小溪已经不想吃丸子了。看着婆婆一脸开心的笑容,小溪不忍心拂了婆婆的好意,满脸堆笑的接过婆婆手中的丸子。甜甜的说了声:“谢谢妈!”   望着手里的丸子,小溪心虚的看了眼易深。易深目光凶凶的小声说:“快点吃掉,不然妈会不高兴的。”   “我都不想吃了。”小溪表情艰难,口气委屈的央求易深:“你帮我吃掉。”看那样子像一只可怜的小狗对着易深摇尾巴。   易深接过老婆手里的丸子一口一个的吃了起来,正高兴着却被老妈看见了,劈头盖脸的挨了一巴掌,打得易深差点被噎住。   穆莲心没好气的数落易深:“你就不能懂点事,你媳妇怀孕你也怀孕了吗?你跟她抢什么?”一脸的嫌弃。   易深郁闷死了,真想把丸子扔到他亲爱的老婆脸上,偏又不敢。把剩下的丸子塞到小溪的手里,咬牙切齿的看着她。   小溪接过丸子,不敢看易深,笑眯眯的看着婆婆小口的吃着丸子。   易深恨死了,凌小溪你这个害人精!   小溪笑死了,易深你这个倒霉蛋!   婆婆恼死了,一百块钱买了几个丸子,被长不大的儿子抢吃了,这像话吗!太欠揍了!   小溪怀孕六七个月的时候,人已经很笨重了。体重猛长了三十多斤,整个人看起来圆滚滚的。   一日,小溪坐在床上啃苹果,易深躺在旁边看电视。公婆走了进来坐在了旁边的沙发里,神色有些凝重。   小夫妻不明所以,疑惑的相互看了一眼。易深开口询问:“爸妈有事吗?”   穆莲心笑了笑,语气温柔的说:“小溪怀孕也快七个月了,妈想和你商量个事。”   小溪看了老公一眼,易深眨了眨眼,很无辜的表情。小溪心里暗叹,却还是笑着问婆婆:“什么事?您说。”直觉事情应该很严重。   穆莲心语气故作轻松的说:“咱老家那里还有好多亲戚在,小溪没去过,不如跟妈去住几天。”   穆莲心的话还没说完被易深直接打断了:“小溪这个样子窜什么门子?等她生完孩子再说吧.”   易深有些气恼,让个孕妇走亲戚这是哪一出呀!万一有个闪失怎么办!   穆莲心瞪了儿子一眼,继续说:“小溪,妈是想着在老家的医院有熟人,让那的医生看看你怀的到底是女孩还是男孩。”   穆莲心边说着话边谨慎的观察着小溪,凌小溪的感觉已经很不好了,脸色变了变,勉强稳定了自己的情绪。开口问道:“妈这话是什么意思?我检查过好几次了,孩子很健康。”   穆莲心看着变了脸色的儿媳妇,还是硬了心肠说下去:“我的意思是如果确定是个女孩,不如做个引产手术,这个孩子就不要了,毕竟我只有易深一个儿子。”   小溪听了穆莲心的话彻底冷了脸,扫了一眼坐在沙发里的公婆,态度强硬的说:“这个孩子只要健康,不论是男是女我都会生下来。我不会去做性别检查的,引产这种事我不会做的。”   凌小溪自结婚以来在公婆面前头一次发了脾气,小溪眼睛红红的,胸脯一起一伏的,气得不得了。一步迈下床,走到衣柜前收拾自己的衣物。   易家人被小溪的这个动作吓了一跳,易深随即从床上跳下来,拉过小溪把老婆抱坐在床上。转身严肃的对着父母说了一句:“生男生女我认命,别吵小溪休息了。”直接把父母推出了房间。   穆莲心看了看气得不轻的小溪和一脸严肃的儿子,悠悠的说道:“我就想要个孙子过分吗?”脸色也够难看了,易佑信连忙推走了老婆。   小溪落下了眼泪,真的好难过。易深抱着小溪说尽了好话,小溪始终未开口。眼看着窗外春意盎然的景色,心里的温度却降到了冰点。好冷好冷!   小溪在娘家住了近一个月,凌妈妈询问小溪是否在婆家闹了矛盾,小溪只是苦涩的笑笑没说什么。妈妈自然感觉到女儿的不开心,也没勉强女儿回婆家。好在易深时刻陪在女儿身边,凌妈妈也没有深究。易深好说歹说才把老婆哄回家。   一日,易深讨好老婆狗腿的说:“小溪,你别担心,咱妈找大仙算过了,说你怀的一定是个男孩,你就放心吧。”   “是吗?”小溪斜着眼看他,表情有些冷,“大仙儿?是你姑姑吧?要是我生个女孩,你们家要把她扔了吗?”   “胡说!”易深拍了一下小溪圆润的脸,:“放心了,都说是个男孩了。”   易深看了看脸色有些臭的老婆,连忙改口:“就算是个女孩,我也宝贝着呢,我老婆生的宝宝得多漂亮呀!”   小溪没理他,心情越发的不好了,倒头睡闷觉了。易深自讨没趣,悻悻的蹭在老婆身边不敢乱说话了。   此后易家的人没再提回老家的事,但小溪的心里始终过不去,隔阂无法化解。一家人相处总有些尴尬。 天气越来越热了,小溪的预产期也越来越近,心情也越来越烦躁。易深每天陪在老婆身边,祈求这苦日子快点结束,宝宝快点出生。他真的快要崩溃了,苦海无边呀!    ☆、生产   虽然是在东北,五月末的天气也以及很热了。小溪已经不上班在家里待产了。易深每天待在家里不敢远走,打不得麻将,玩不的台球还真是无聊。看着有些焦躁和忐忑的小溪,也只好耐着性子哄着老婆开心。孕妇最大,现在的凌小溪才是易家的保护动物。   虽然天气热,小溪的胃口却特别好,一天吃了四五餐总觉得吃不饱。一日,易深扛着一袋子的饼干回到家,被邻居的嫂子看见了。嫂子看直了眼,怪叫道:“易深,你干嘛买那么多饼干?”   “我媳妇喜欢吃就多买点。”易深不以为意,“多买点,省的我老婆老是吃不够的样子。我都不知道这饼干有什么好吃的。”   易深把二十斤饼干放在小溪的旁边,指着饼干袋说道:“随便吃,吃够了为止。我就不知道这东西有那么好吃吗?”易深笑着把饼干袋撕开推到老婆面前。   小溪的眼睛亮晶晶的,一脸的满足。手里拿着饼干对着易深笑眯眯的说:“今天中午不做饭,我就吃饼干。”   易深摇了摇头苦笑,真不知道这饼干好吃在哪里?   凌小溪在消灭了一袋子的饼干的几天以后,突然肚子疼了。   易家人急忙找来了附近的一位大夫,大夫给小溪做了简单的检查。给出了准确的判断,小溪即将生产。   小溪心慌慌没了主意,婆婆穆莲心倒是沉稳,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安慰小溪别怕,又是烧水又是准备小孩的用品,忙活了起来。   凌小溪傻了眼,瞪着易深,手扶着肚子凉凉的开口:“易深,不送我去医院吗?”   易深刚要开口,穆莲心连忙说:“小溪,生孩子每个女人都会经历。你不用害怕,我生易菲、易深两个都是在家里,没什么大不了。”   “是吗?”小溪生气了,沉着脸望向婆婆,“易菲为什么去医院生宝宝?”   穆莲心登时语塞,小溪瞟了穆莲心一眼说道:“如今生孩子还有不去医院的吗?您能保证万无一失吗?”   易佑信在客厅与大夫对了一下眼神,商量的语气告诉小溪:“这里还有你陈阿姨呢,如果有什么不妥,我们去医院也来得及。”   小溪心里拔凉拔凉的。这家人的算盘打得太精了,生个孩子还怕花医药费。凌小溪绝望了。   小溪忍着腹部一阵阵的剧痛,吃力的坐到床边。手撑着腰抬起脸望着易深心灰意冷的说:“易深送我回娘家,我妈会送我去医院的,我不待在你家了。”   小溪以前只听说婆媳关系不好处,没想到事关生死易家人首先想到的是钱。把她养的白白胖胖的是为了生一个健康的孩子。可生孩子竟然舍不得去医院。钱比她的安全更重要!她的命怎么这么贱!   小溪摇摇摆摆的走到柜子前收拾自己的衣物,眼泪止不住的流了出来。易深抓过小溪的衣物扔进一个袋子里,上前扶住小溪转头对母亲说:“马上找车去医院,小溪别慌。”说完瞪了母亲一眼。   穆莲心不情愿的嘟囔着 :“也不是马上就能找到车,小溪等一等。”   易深听了也不理母亲,拿起电话就要拨号。穆莲心连忙阻止儿子:“易深要打给谁?”   “我同学齐伟有出租车。”易深回答。   小溪盯着易深咬着嘴唇泪汪汪,易深看不得小溪委屈的样子,心疼的要命,脸色也越发的难看了。   “我要找我妈.”小溪哭了。   “好。”易深应着竟真的拨了小溪家的电话。   穆莲心见易深拨通了亲家的电话,顿时没了底气,连声说:“易深赶快通知亲家吧,我去找车去医院。”   易佑信听了老婆的话,同大夫道了谢,和老婆一起出去找车了。   小溪怯怯的坐在床边,呆呆的不知所措,一阵阵的疼痛让小溪更加六神无主。易深毫无底气的安慰小溪,其实心虚的不得了。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小溪越来越害怕哭着叫易深:“易深,我要去医院。”   “小溪别怕,我马上打电话。”易深安抚小溪。焦急的看向窗外,总算等回了父母。   小溪被送到医院的时候,妈妈和妹妹已经等在那里有一会儿了。见了面大家都松了一口气。   妹妹小艾是同小溪同一年结婚的,小溪在年初,小艾在年尾。只是小溪是结婚半年才有的宝宝,而小艾是奉子成婚。为此还被凌爸爸骂了一顿,所以小艾也已经怀孕六七个月了,标准的孕妇身材。   小溪被安顿好,医生进行了系统的检查,也许是见到家人心情轻松了些,小溪的镇痛反而轻了好多。   医生查看完小溪的情况,告诉大家小溪恐怕要明天才能生。穆莲心听了,和颜悦色的同凌妈妈商量要不要留下来。   小溪却连忙打发妈妈和小艾回去,对着小艾说:“你跟妈回去吧,医生都说我今天不会生的。你也别在这熬这了,路上小心。”   “我没事,你别担心我。”小艾恋恋不舍,但是自己身子确实笨重,不方便照顾姐姐。   凌母舍不得大女儿,又担心小女儿,为难的不得了。小溪好说歹说才劝走了妈妈。   躺在病床上的小溪,心情反而轻松了许多。虽然镇痛还会一波一波的来袭,但是看着医生和护士都在也就不害怕了。   易深买了几样小溪爱吃的东西,连哄带骗的要挟着小溪吃下去。他就不明白这会怎么又不吃东西了。   小溪被镇痛折磨的没有了胃口,不过为了保存体力,小溪还是勉强吃了一些东西。将近午夜的时候,反倒不那么疼了,小溪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第二天天刚亮,小溪被镇痛折磨的倚在床上没了精神。等到医生查过房,护士给小溪用了催产素,小溪的镇痛更严重了。   被折磨了一天一夜的小溪在打了两瓶催产素以后没有了一点力气。早早过来的妈妈不忍见女儿的痛苦,站在产房外干着急。易深看着被疼痛折磨得不吃不喝的小溪一筹莫展。   医生慎重的为小溪做了检查,建议马上剖腹产,确保产妇和孩子的安全。谁知易母听了却说:“再坚持一下吧,能自己生最好了,做手术得好几千块呢!”说完竟瞟了一眼门外的凌母 。   易深站在那里一言不发,没有了主意。凌小溪躺在床上一股悲凉爬上了心头,既无奈于母亲的懦弱,又无奈于丈夫的不作为。愤怒的情绪夹杂着一波一波的越来越强的镇痛让小溪痛不欲生。   小溪忽然抬起左手拔掉右手上的催长素,把点滴瓶子摔在地上。   婆婆和护士吓了一跳,护士连忙跑了过来帮小溪的右手止血,不安的看了一眼愤怒的凌小溪。   易深一把抓住小溪的手吼道:“你干嘛呀!”   “我干嘛!你不知道吗?心疼钱你别要老婆孩子呀!”小溪大声的喊出来,:“让我自生自灭好了,你们都可以离开了。”   母亲几步走到母亲身边,心疼的安抚小溪:“小溪现在可不能发脾气!”   小溪恨母亲的懦弱,嫁出门的女儿泼出门的水吗?可是事关女儿的生死当妈的就不能说句话吗?凭什么任由易家的人为所欲为一言不发!   小溪恨易深的不作为,她的丈夫呀!她想相携走过一生的人呀!在老婆孩子生死攸关的时候他没了主意,任由母亲摆布一切。到底还是心疼钱吧?如果在这个男人心中钱比她和孩子的命重要,那么在她凌小溪的生命中凭什么易深还会那么重要!   小溪冷笑,一颗泪滑落腮边。失望的看了一眼母亲,才恨恨的看向易深凉薄的开口:“你关心我呀?还是关心我肚子里的孩子?我们的生死重要吗?你的钱才重要吧!我死了你可以再娶,钱没了你可就娶不成了!”小溪说完哽咽难忍,满脸泪痕。小溪突然觉得心脏好痛,竟然大笑出声晕了过去。   产房里一片凌乱,易深大声的呼唤小溪,吓得哭了出来。   凌母终于发作了,推开易深抱住自己的女儿冲着护士吼道:“马上给我女儿做手术,我签字。”   易深慌乱的跑出去找医生。经过紧急抢救,小溪恢复了意识,被推进了手术室。   两个小时很快就过去了,疲惫的小溪是被婴儿的哭声唤醒的。全身麻醉的小溪竟然在手术台上睡着了。   她费力的睁开眼睛时,只看见两个医生已经做手术的后续工作了。见她清醒,小护士开心的告诉她:“你的女儿好漂亮,你放心。”   “噢,谢谢。”小溪心底一沉,没了情绪。女儿呀,易家人心心念念的孙子真的不存在了!这个不被欢迎的小生命怕只有妈妈爱她了。   小溪扯了扯嘴角终究没有笑出来。   凌小溪被送回病房后始终没有说话,妈妈抱过女儿给小溪看看。小溪艰难的侧过头看了看这个刚来到这个世界的小生命,湿润了眼睛。   妈妈轻柔的抱着外孙女安慰小溪:“多好看的丫头呀!看这头发黑的,长的真俊!”   “可惜是个丫头!”小溪伤心的说,“易家人不喜欢。”小溪叹了口气,不再看女儿,双眼无神的看向窗外,神情冷漠。   妈妈看了看一旁尴尬的女婿和亲家,假意的呵斥小溪:“胡说!这么漂亮的孩子谁会不喜欢!”小心翼翼的把孩子凑近小溪。小家伙乖巧的很,竟然睁开眼睛无意识的转了转头,肉乎乎的甭提多可爱了。   医生到病房又看了看小溪,走到小婴儿面前说道:“这丫头命真大,再晚半个小时怕是危险了。”刻意瞟了穆莲心一眼。   医生离开后病房里的气氛诡异尴尬,易深守在老婆身边不知道如何安慰,而小溪闭着眼睛不肯说话。穆莲心自知理亏,见凌母在就想借故回家躲个清静。偏偏小溪不肯,强硬的打发母亲离开了。穆莲心无奈只得留下来照顾孙女。   易深坐在病床边为小溪看着点滴,小心谨慎的唯恐老婆生气。术后麻药的功效渐渐的消失,小溪疼痛难忍。汗珠一颗颗的滴落,小溪的脸色更加苍白。   易深心疼的握着小溪的手轻声的商量:“小溪,要不打支止疼针吧。我可没心疼钱啊!”言语恳切,带着浓浓的委屈。   小溪咬着唇无力的□□,疲惫闭上了眼睛,扭开头,不理易深。易深见状快步离开,不久领进来一个小护士给小溪打了止痛针。小溪的疼痛得到了缓解,午夜过后渐渐地睡着了。   易深一直坐在小溪的床边,眼巴巴的看着憔悴的小溪一夜未眠。倒是穆莲心疼儿子,过来劝儿子休息一下。易深赌气的背过身去不理母亲。   穆莲心一时气结,在心里骂道:“死小子,我这么辛苦为了谁呀!”只是此时在医院,小溪又是这个状态,她实在是不敢发作。只得气哼哼的守在孙女的身边不予儿子计较。   次日一早,病房里就热闹起来,易菲和小艾前后脚的来了。易菲端详着小侄女直夸漂亮,小艾则坐在姐姐身边心疼不已。小溪苦涩的扯了扯嘴角说道:“还不都这样,孩子没事就好。”   小艾看了看易菲怀里的孩子粉粉嫩嫩的,安安静静的着实可爱。又瞧见自家姐姐憔悴神伤的样子,哪里有一点初为人母的喜悦。心里莫名的担心,下意识的抚着自己的肚子心情瞬间低落。   凌家父母赶过来的时候手里抱着好大一包孩子的用品。母莲心见状忙说:“还是亲家母想的周到,小溪原来买的小孩子的衣服确实大了些,不合适穿,我正要去买呢。这下可好了,姥姥准备的齐全了,我可省心了。”   笑眯眯的接过凌母手中的东西让了座。难得计较的凌母优雅的开口:“我以为有您在用不着我操心呢,谁知道没什么准备。我只好连夜赶制了几件小孩的衣服,手工不太精致先凑合着穿吧。”   易母和易菲均是一滞,没想到平时那么平和的凌母也会挖苦人。   易深有些尴尬,搓着手站在岳父身边解释:“我和小溪买了几套婴儿装,就是买大了,也不是没准备。”   凌爸爸笑了笑,看过女儿和外孙女,同穆莲心扯了几句家常缓解了尴尬的气氛。   接下来的几天,病房里来探望的人络绎不绝,热闹得很。小溪家亲戚很多,凌爸爸兄弟六人还有一个妹妹,这么大的家族每天都有人来探望小溪。   姑姑和大伯家的姐姐三天后来看小溪,见小溪刚能吃些流食,姑姑说:“易深,小溪这时候吃些鸡呀,鱼呀的补一补,恢复元气会更快些。”   跟着同来的姐姐只大小溪几个月,从小和小溪感情最好,伶牙俐齿的一个美人。随后又叮嘱易深:“小米粥、鸡蛋羹是养人,但是口味清淡了些,附近也有饭店吧?”   说完笑着看了看易母连夸穆莲心照顾小溪辛苦,也该吃点好的。   易深傻傻的说:“我这就去买,姐和姑姑多坐会儿。”   易深一阵风似的消失了,姑姑和姐姐对视了一下未语。穆莲心暗叹看来她是里外不是人了,凌家的人也不都是好说话的。   不一会儿,易深便回来了,病房里的人见到易深手里的东西顿时傻了眼。一只大大的烧鸡和一盘子的糖醋鱼,易深兴冲冲的捧到小溪面前,一脸的求表扬的神情。   姑姑见状皱着眉笑道:“你这傻孩子,小溪哪能吃这些。姑姑是说可以让小溪喝些鸡汤、鱼汤补补身体。”   易深苦笑,挫败又失望的看了小溪一眼,心里真是无限委屈。本来想在老婆面前表现一下,结果拍马屁拍到马腿上了,还真是懊恼!   姑姑走了以后,病房里安静了许多。易深踌躇着拿着那只烧鸡和一盘子红烧鱼坐在了小溪面前讨好老婆:“小溪,好歹尝一口?闻着就香!晚上我去饭店给你煲汤喝啊。”   小溪看着一脸渴求的易深心里暗叹了一口气说道:“给我个鸡翅膀吧,吃多了我怕胃疼。”   “好。”易深手脚麻利的把鸡翅膀送到老婆嘴边。   穆莲心见儿子一副摇尾巴小狗的模样,真心不舒服。她儿子在她面前会霸道、会蛮横、会撒娇,几时会这样善解人意替人着想了,心里酸溜溜的别提多别扭了。   小溪一直话不多,易深知道小溪在气他,也不介意,每天守着老婆身边求表现。   小溪很疲惫,身体恢复的很慢。夜静更深的时候,常常睁着眼在漆黑的夜里无法入眠。易深的不成熟让她头疼,婆婆的刻薄更让她心寒。   七天后,小溪在母亲的劝说下回了易家。妈妈说:“你不回易家要怎样?离婚绝不可能,又没什么大不了的。你和孩子不都挺好的吗?易深对你又挺不错,别胡闹!”   是呀!没什么大不了的。她和孩子都没事,是老天的眷顾吧!易深对她很好吗?也许?只是她有什么的时候这个男人可以依靠吗?   回娘家?亲妈不允许!她一个刚出院的产妇又能去哪里!凌小溪抱着孩子回了易家,心底一片悲凉。 作者有话要说:  看文各位多多评论希望跟大家交流 ☆、月子   小溪回来的时候,易菲早早的等在家里,帮着小溪抱过孩子热情的很。   小溪原本体质就差,在娘家时父母偏爱多一些,有些事就算由妹妹出力也很少让小溪劳神的。如今心境不好,身体恢复的更慢了。恶露不断,小溪迅速的消瘦下去。从生产到出院体重降了十几斤,连抱抱女儿都费力,每天吃不下多少东西。   易家人见了心中暗急,易母和易菲轮流照顾着小溪的一日三餐,见小溪猫儿似的吃东西一筹莫展。更心疼的是小溪的奶水很少,孩子吃不饱。还算幸运易菲生了宝宝还未断奶,每天都能帮小溪哺乳女儿。只是小外甥只能添些辅食了,小溪心里很感激。   易母对照顾小溪颇有微词,本来想凌母自然会来照顾小溪自己也落得清闲。谁知小溪一口回绝,不肯让母亲来。   穆莲心气得咬牙又无可奈何,知道儿媳妇这是心中有怨气故意折腾她 ,又不能挑明。盆盆碗碗的动静自然大了些。   易菲每天帮着小溪照顾孩子,外孙子就只能由穆莲心来带。不到一岁的小男孩很累人,偏偏又说不得。   想着打发易菲回婆家,又心疼孙女没奶吃,重要的是花钱买奶粉更是舍不得。   每天见小溪没个笑脸,冷冷淡淡的样子,有气又说不出。偏偏易深又没心没肺的,每天或者逗逗女儿,或者看着老婆吃饭,其余的时间不是打麻将就是玩牌,甩手掌柜的当得理直气壮。   小溪心寒也一副无所谓的样子,任由易深玩乐,有时易深彻夜不归也一言不发不闻不问。   易佑信看出事态有些严重呵斥儿子:“易深在家好好陪陪小溪,每天只知道玩,你像话吗?”   易深听了,反而不高兴了。不耐烦的白了父亲一眼顶撞道:“小溪有我妈我姐照顾呢,挺好的。您发什么脾气,小溪又没管我!”   易佑信气得直瞪眼,心里暗骂儿子太不懂事。小溪哪里是没生气,是气得懒得理人了。他的宝贝儿子楞没觉得。   易佑信指着儿子骂道:“你再整夜出去玩,我就打折你的腿!”   易深听了气呼呼的坐在沙发里没敢再跑出去。   晚上,没有出去的易深逗着自己的小女儿,逼着小溪多吃了一些东西,百无聊赖的靠在小溪身边哼哼唧唧。可是小溪恶露不断绝近不得身,易深烦躁极了,挫败的抱着老婆长吁短叹。   小溪望着赖在自己怀里有些耍赖又撒娇的男人更加愁闷了。这个长不大的男人真的是自己的依靠吗?他不问妻子的身体状况,更多的是烦恼自己的欲求不满。到底是自私还是无知!   小溪想着心里更加难过,忍不住落下了眼泪。易深心里郁闷不能出去玩,老婆又近不得身。本想抱着老婆求个安慰,一抬头看见小溪满脸是泪,吓了自己一跳。   易深从小溪怀里爬起来,一脸紧张的摇着小溪的胳膊,柔声的问:“你怎么哭了?我弄疼你的伤口了吗?”   小溪原本默默地流泪,听了易深的询问再也止不住伤心哭了出来。易深急忙的伸出手帮老婆擦眼泪,急急的说:“别哭了,我不碰你了。很痛吗?”   只是小溪的眼泪越擦越多,哭声也更加难以抑制。易家人听到小溪的哭声以为小两口吵了嘴,急急忙忙的冲了进来。只见易深手足无措的在哄小溪,小溪靠在床上痛哭不已。   易佑信冲过来就要打易深,穆莲心连忙护住儿子,责备道:“易深,你媳妇坐月子呢!你惹她干嘛!”恨铁不成钢的瞪了儿子一眼。   易深委屈的嚷道:“我哪有!我都不知道她为什么哭?”说完有些责备的看向小溪。   穆莲心听了儿子的话,不高兴的看着小溪凉凉的开口:“小溪呀,这大晚上的你哭的这么大声为什么呀?谁给你气受了吗?这是哪出呀!”   小溪听了心里越发委屈又说不清道不明,索性放声痛哭,易家人顿时傻眼了。易深家住在农村,左右邻居都很近。在寂静的夜晚,一个坐月子的小媳妇放声痛哭,这要是传出去易家人以后还怎么见人呀!说没虐待儿媳妇谁信呀!   穆莲心急得直跺脚,狠狠地打了儿子两巴掌,咬牙切齿的吼:“快好好的哄哄你媳妇,这大晚上的叫人听着像话吗!”   易深被母亲的两巴掌打红了眼,冲着母亲翻了脸:“我又没惹她,也不知道她为什么哭!”说完转身离开,把门摔得啪啪响。   易菲和穆莲心劝了小溪很久,小溪才止住了哭声。终究也没问出个原由。易菲看着小溪却明白了一些   易佑信出去不久便把易深揪了回来。   易深回到房间,见小溪已经躺下了,也知道老婆并没有睡,只是不理他。自己就睡到沙发里生闷气去了,一夜过去,两个人谁也没理谁。   次日,易菲悄悄地教训弟弟:“易深,你也长点心吧,看你每天不务正业的样子。你是当爸爸的人了,要为老婆孩子多想想。”   “我对她不好吗?”易深委屈,“莫名其妙的发脾气!”气哼哼的嘟囔。   易菲叹了口气说:“易深,再长不大,不长进,有你后悔的。”   “后悔?后悔什么?”穆莲心撇了撇嘴小声的说:“生了个丫头有什么了不起。她要是后悔了,我儿子再娶,说不定还能生个孙子呢!”   “妈!”易菲、易深异口同声的喊了一句。   “干嘛!你们叫什么叫!”穆莲心白了儿子、女儿一眼,连忙偷看了一眼小溪的房间。   易菲一脸的惊讶。   易深一脸的愤怒。   易深有些懂了,抓了抓自己的头,瞪了母亲一眼回了房间。看着安安静静睡着的小溪心底涌上一丝心疼。轻轻地走到床边,在小溪的身边躺下,温柔的抱住了小溪。俯在小溪的耳边轻声说:“小溪,别担心,有我在一切都会好的。”   易深搂着小溪渐渐地睡着了,没有看见小溪湿润的眼睛。   小溪的身体一直没有调理好,易深东跑西颠的找偏方,买中药,总算有了点起色。心里暗松了一口气。   自从小溪大哭了一场以后,易深变得乖了很多。很少出去玩,夫妻之间缓和了许多。   很快孩子满月了,穆莲心张罗着满月的酒席忙得不亦乐乎。小溪娘家来了许多人,热热闹闹的围着小溪闲聊,气氛融洽。   凌母给外孙女买了银手镯、婴儿车等好多东西,还给了小溪一千块钱。嘴上说着:“闺女我没照顾到,妈多给拿点钱买些补品。”   穆莲心见了眉开眼笑,开心的不得了。偏偏姑姑话锋一转笑着问:“亲家得了个大孙女也高兴吧?”   “那当然,看我孙女这小模样多俊呀!”穆莲心连忙笑答。   姑姑听了,抱起孩子左右端详,啧啧赞叹:”这模样和我们小溪小的时候太像了,真漂亮!亲家母啊,您给孙女抱多大的红包呀?我们也瞧瞧?”笑呵呵的逗弄着孩子瞟了小溪一眼。   只大小溪几个月的堂姐小枫也敲边鼓连声说:“就是呀!我婶子的红包都拿出来了,您也赶紧拿出来吧。这是给您孙女添福呢!”   满屋子的人都看向穆连心,穆莲心万分尴尬。没想到凌家姑姑当场发难,这让没有准备红包的她如何收场。   小溪姑姑原本就是个泼辣的人,兄弟六个只宠着这一个妹妹,性子自然骄纵了些。知道小溪生孩子的情形后很是为侄女委屈,明摆着就是来找茬的。就是要为侄女出口气。   凌母想阻止已经来不及,暗叹不该和小姑子多嘴小溪的事。她哪里不知道穆莲心的吝啬,自己多拿些钱只是为了让小溪高兴,在婆家少受些委屈。又不是要压制穆莲心的气势,小姑子这么一闹如何收场!   穆莲心扯着嘴角干笑道:“瞧我忙得把这茬给忘了,红包我回头给我孙女补上。”   小溪看着满脸尴尬的婆婆心里冷笑,补个红包谁信呀!她根本就没想给!   姑姑听了穆莲心的话竟然大笑着拍手说道:“我的亲家母啊,您再怎么忙也不能忘了你孙女的红包呀!怎么您未老先糊涂了呢?”   穆莲心站在那里面色酡红,既尴尬又愤怒偏又翻不得脸了。小溪从姑姑的手里接过孩子,强忍着笑,一脸平静的看着女儿就是不插言。   凌母见状忙说道:“也没关系,自家人没那么多讲究。”然后拽着姑姑离开了小溪的房间。   姑姑忿忿的嘀咕:“就嫂子你好说话,欺负我们小溪娘家没人吗!”   凌母轻轻地拍了一下她说:“算了,小溪还要她照顾呢。也别闹得太僵,你的心意我和小溪都知道了。”   姑姑笑了笑,抱着凌母的胳膊聊天去了。穆莲心气得手脚冰凉又无处发泄,看着儿媳妇没表情的脸更是堵心,转身回了自己的房间。   晚上,送走了最后一拨客人,小溪很累了。刚刚倚在床边休息,公公婆婆就走了进来,易深跟在后面脸色很不好看。   小溪心下一沉,就知道没什么好事情。平平静静的看着易家人等待他们的说辞。   易深蹭到小溪身边有些艰难的说:“小溪,妈说,这个……”结结巴巴,很为难的样子。   穆莲心不耐的推开儿子,坐在床边,和和气气的说:“小溪呀,我想和你说个事儿。”   “您讲。”小溪看着婆婆。   穆莲心把手在腿上搓了搓,斟酌的开口:“我就是想说,今天来随礼的也不都是冲着你和易深来的。我想把冲着我和你公公随的分子钱提出来。”   小溪听了一愣,随后讽刺的一笑问道:“您的意思我不懂,哪些是您该提走的呢?”   穆莲心见小溪板起了脸也不客气的说:“我娘家人和易家人花的钱可不都是冲着我们随的礼吗!”   “呵。”小溪冷笑着看了眼易深,易深眼神闪烁的避开老婆,转过了身。   小溪冷了脸,瞪着老公的背影喊了一声:“易深,把礼单拿过来。”   易深硬着头皮把礼单拿递到小溪手上,小溪又把礼单递到穆连心的手上。心平气和的开口:“妈,您看好了。把您认为您该拿走的钱拿走吧。不过我丑话说在前头,这是我和易深第一次请客。以后不管是您的娘家的亲戚也好,易家的亲戚也罢,今天我没收到礼钱的,我一次份子钱也不随。若是有人问起来我就说,我生孩子都没收到份子钱凭什么随礼!别说我小气,我也不花冤枉钱!”   穆脸信顿时无语了。若是小溪从此以后一次份子钱都不随,一次酒宴都不参加,这种说辞真让小溪说出去,她的脸还往哪里放。穆莲心气喋喋的站起来边走边说:“算了,我也是操心费力不讨好,我睡了,先睡了。”   易深见状不由得埋怨小溪:“何必呢,看你把妈气的。”   原本就一肚子气的小溪瞪着易深吼了声:“是我气得吗?我又是谁气的!”   易深举起双手,闭上眼睛连连说:“停、停、我气的,都是我的错。”心里感慨,只想抽自己的嘴巴。   小溪气闷的把自己摔在床上,背对着易深。易深看着老婆又头疼了,老婆又生气了,本想亲近亲近看来又没戏了。   易深没情没绪的躺在小溪身边数绵羊,不一会儿就睡着了。凌小溪听着易深均匀的呼吸声,转过身见易深竟然睡着了,气得牙痒痒。   “至少要哄一下人家吧!木头!”小溪暗骂,狠狠地踹了易深一脚。   被踹醒的易深生气的瞪着小溪问道:“干嘛踹我呀!人家都睡着了。”   “沙发上睡去!”小溪又踹了易深一脚。   易深火了,坐起来指着床吼小溪:“这么大的床睡不下你了?我干嘛睡沙发,我买的床,我就不睡沙发!”   “你买的是吧。我不睡了,我睡外面去!”小溪红了眼睛,语带哭音,坐起身要下床。   易深看着正要下床的小溪头皮发麻,这是闹哪出呀!连忙按住下床的小溪,自觉自动的躺在沙发里,一言不发,不肯理人了。   闹了一通的小溪也没求到安慰,搂着宝宝掉眼泪。易深躺在沙发里,听着小溪抽抽搭搭的哭声彻底懵了。谁能告诉他应该怎么办呀!娶老婆怎么这么麻烦呀!没心没肺的易深失眠了……    ☆、回娘家   第二天早上,小溪收拾东西闹着要回娘家住几天。穆莲心乐得清闲也没阻拦,受了一肚子气的易深更没个好脸色,给小溪找好了车,提着小溪收拾好的大包小包送到车里。   小溪抱着孩子坐在车里看着跟过来的易深赌气的说:“我自己可以,不用你送我。”脸色别提多难看了。   忍了一早上闲气的易深听了,重重的摔上了车门头也不回的走了。   小溪一路无语。司机阿伟是易深的同学,见小溪的情景也不好多说话。送小溪到了家门口,周到的帮忙小溪把东西提到屋里,就离开了。   妈妈见小溪一个人回来小溪的询问:“怎么你一个人回来了?易深呢?”   “我没让他来,烦死了。”小溪小心地把宝宝放在床上。   “吵架了”母亲边逗弄孩子边问。   小溪把昨晚的情景告诉了母亲埋怨的说:“易深一点主意都没有,有了事情躲得远远的,算什么?”   “一个是妈,一个是老婆,你让他帮谁?也别太为难他。”妈妈安慰小溪,转而看了看自己的女儿又笑道:“你又没吃亏,倒是你婆婆没脸了。”   小溪冷哼了一声说:“可不是自找的?一分钱的红包都不给也就算了,我都没计较。还朝我要钱,哪有这样的道理!礼钱给她,以后我不随礼,由她来随,我也没不讲理呀。”   小溪边整理着拿来的东西边同抱着宝宝的母亲诉苦:“易菲生宝宝的时候那礼数周到的没话说,该买的、不该买的,买得那叫一个周全。怎么到了我这就一切从简了呢?还那么理直气壮,我凭什么不生气!”   妈妈轻拍怀里的小孙女轻声的劝女儿:“当妈和当婆婆的心情哪里会一样!对易菲是怕在婆家受委屈自然周到些,对你是自家人不必太计较。”   “哼!就您好说话。”小溪撇嘴。   “缺啥少啥妈给你买,别太计较。”妈妈抚摸着小孙女教训女儿:“不该不让易深来。”   “就是不想理他,没让他跟着来。”小溪气鼓鼓的说。   “也别太任性了,易深也为难。若是易深来了不许给人家脸色看。”母亲边说边戳了戳女儿的头。   “知道了,知道了。”小溪偏过头,躲开母亲的手。不情愿的应着。   一肚子怨气的易深打了一天的麻将,将兜里的几百块钱输的一干二净。第二天早上,顶着个熊猫眼回到了家。   爹妈见了宝贝儿子的这副熊样气得不得了。穆莲心还未开口,易深直接回了房间,拽过一床被子倒头便睡。   穆莲心跟着儿子进了房间,心疼的拍了儿子一下好声好气的问:“要睡就脱了衣服好好睡,吃早饭了吗?”   “不饿。”易深没好气的说,烦躁的挥了挥手,连眼睛都没睁开。   穆莲心小心翼翼的问儿子:“输了还是赢了?妈给你做点吃的再睡?”   “打麻将不就有输赢吗?你烦不烦人呀!输了!输了!你把钱补给我呀?”易深不耐烦的睁开眼冲着母亲吼。   穆连心看着眼前发脾气无理取闹的儿子也忍不住高了声:“我凭什么补给你!瞧你那点出息。受你媳妇的气冲我吼什么吼!”   “你也就认识钱。”易深白了母亲一眼,翻了个身,背对着母亲怨怼的嘟囔:“你对小溪的态度有对我姐的一半好,小溪也没那么气了,我媳妇生气还不是因为你,装什么好人!”   穆莲心听了儿子的话彻底的炸了,揪住儿子的耳朵咬牙切齿的吼道:“你个混账玩意儿,这是对你妈的态度吗?才娶媳妇几天呀,就这样对我!我白养你了!白养你了!”说完一下一下的捶打儿子的后背。   易深被母亲揪着耳朵坐在床上,任由母亲捶打,不躲不闪一副垂头丧气的模样。   穆莲心哪里真舍得打儿子,见易深不动也就住手了。   易佑信皱着眉教训儿子:“易深给小溪打个电话,过两天把小溪接回来。别没心没肺的,输了钱别让你媳妇知道!”说完摇着头走了出去。   易深把自己摔回床上,拽过被子说:“我先睡一觉,电话明天再打,晾她两天。把她矫情的,别惯着她!”   “也是。”穆莲心撇着嘴附和,完全忘了儿子刚才的态度,坚定的站在儿子一边。   易佑信瞪了老婆一眼训斥她:“你就挑事儿吧。若是易菲这样回家你闹心不?真要有这样的事发生了,小溪说上几句风凉话,我看你怎么受!”   穆莲心被老公教训得无话可说,跟在老公的后面走了出去。不过心里盘算着让儿子晾小溪几天也好,杀杀凌小溪的威风。生个丫头了不起呀!只准生一个孩子呢,她还没孙子抱呢!她都没发脾气,狂什么狂!   小艾知道姐姐回来了,当天就跑了过来。看着粉粉嫩嫩的外甥女喜欢得不得了。小艾摸了摸小丫头的小脸蛋问姐姐:“姐,孩子起名了吗?”   “还没呢。”小溪答“我取了几个名字觉得不好听。”   妈妈笑眯眯的看着宝贝外孙女说道:“老话儿说得好,初一的娘娘十五的官儿,我大外孙女十五的生日将来一定当大官!”   小溪、小艾相视哈哈大笑。   “十五的生日就叫圆圆好了。”小溪有些踌躇。   “易圆圆?俗了点吧?”小艾摇头。   “一元?还两元呢!”凌母说着不由得笑了“这也忒不值钱了!”   “哪跟哪呀!”小溪说,姐妹两笑成一团。   “易深说就叫易凌,我觉得有点普通。又没想出来更好的”小溪说。   “我觉得挺好听的。”小艾说“也挺有意义的。把你和姐夫的姓放在一起多好呀!”   “我也觉得挺好听的。”妈妈也赞同。   “那我们就叫易凌!”小溪轻轻地捏了一下女儿的脸,无限的宠溺。   小溪回娘家几天了,也没接到易深的电话。凌母有些着急,又不好表现的太明显,怕女儿伤心。小溪看着母亲心事重重的样子不高兴的说:“您至于这么紧张吗?大不了我自己养。我又不是养不起,还落个省心呢。”   “胡说!”母亲呵斥小溪“小夫妻哪有不拌嘴的,这话挂在嘴边伤感情,不许随便说!”   小溪看着熟睡的女儿心情烦躁,想出去走走。母亲挥了挥手,打发她出去。   小溪信步来到离家不远的一处水塘。水塘的面积很大,水草丰沛。远远望去一簇簇绿油油的茂盛非常。池塘边种满了茂密的杨树,微风拂过沙沙的作响。   小溪随意的坐在一棵杨树下,看着不远处几个稀稀落落的垂钓者,心境平淡,平静了许多。   小溪侧靠着身旁的杨树,暖风微微吹过,舒服又清爽,有一种昏昏欲睡的感觉。眼前的水面波光粼粼更是晃迷人眼。小溪迷迷糊糊的靠在树旁却听见一声咳嗽,寻声望过去只见是李季山站在不远处。   见小溪回过头来,李季山微笑着走过来,放下手中的鱼竿坐在了小溪的身侧。   “好久不见。”小溪笑了。   “好久不见。”李季山也笑了。   “还好?”李季山问。   “还好。”小溪答。   两人对视,不由得又笑了。气氛有些微微的尴尬。   “宝宝是女孩儿?”李季山问。   “女孩儿。”小溪答。   李季山看着小溪满眼的骄傲,心底涌上一丝丝的痛。终究是错过了,再喜欢又如何!她的喜怒哀乐跟自己不会有任何的关系了,以前没有,以后更不会有!   李季山浅笑着垂下头轻声说:“那一定很漂亮!”   “很漂亮的,粉嫩粉嫩的像个肉团子可爱极了。”小溪指手画脚的说着,眼睛闪闪亮。   李季山看着小溪眉飞色舞一脸的满足,有些落寞的开口:“你幸福就好。”   “我幸福?”小溪一愣,片刻有些勉强的扯了一个笑容垂下了头,轻声地说:“我幸福。”声音有些飘忽,小溪极力掩饰自己突如其来的伤感。   小溪抬起头望向远方,迅速换了一个可爱的笑脸。看着李季山问道:“你带回来的女朋友阿姨满意吗?”   “你知道?”李季山挑眉。   “就这么大的地方,我怎么可能不知道!”小溪抱膝看着水面,避开李季山的眼神。   李季山笑的有点苦,“我妈哪那么容易满意!”无所谓的耸了耸肩。   小溪扭头看向李季山。   李季山看了小溪很久,直看的小溪不好意思的别开了头,才说了句:“我将来要是生个女儿名字就叫小溪。”   小溪的鼻子有点酸,低下头悠悠的说:“要是生个儿子呢?”刻意不看山子的表情。   “那就叫李念。”李季山回了句。   小溪的眼睛有些红,连忙站起来不想被李季山发现。拍了拍身上不曾存在的尘土,强笑着说:“你老婆可不一定喜欢。”   李季山也站了起来,象征性的拍了拍身上没说话。看着小溪牵强的笑容心情更加低落。   小溪用手梳了梳自己的长发,转身面对李季山说道:“我该回去了,宝宝怕要醒了。”眼神闪烁,不肯再看李季山。   “好。”李季山应了声,隐忍着不舍。   小溪冲着李季山笑了笑,转身离开,走出了很远才敢回头。只见李季山倚着那棵杨树吸着烟,见小溪回头冲小溪挥了挥手。小溪同样挥了挥手,再也不敢回头……她那摸不着触不到的初恋终究远逝了。   小溪在娘家住了四五天,绷不住的易深打来了电话。小溪见了冷哼着抱着宝宝出去了,不肯接易深的电话。   凌母连忙接了电话,易深听见岳母的声音礼貌的打过招呼,又询问了小溪母女的情况。直问小溪什么时候回家,自己好来接老婆孩子。   凌母笑着说:“小溪还想住几天,易深没啥事儿也来住几天吧。”   “好,妈,我明天就去。”易深高兴的答应。一旁的穆莲心鄙夷的白了儿子一眼,易深收到母亲的目光,不好意思的摸了摸鼻子,把母亲直接忽略掉。   易深第二天早上就到了岳父家,衣着光鲜,翩翩美少年的模样,神清气爽。   小溪瞟了一眼笑嘻嘻走过来的老公,没好气的讽刺道:“哪来的客人呀?好像不怎么熟。”   易深拧了一把老婆的脸,强势的抱过女儿,心情大好,也不与小溪计较。   小溪忙站起,紧张的跟过来说道:“你小心点儿,别闪了孩子。”   “我闺女,我宝贝着呢。”易深抱炮弹似的小心翼翼的抱着自己的女儿。   小丫头睁开眼睛缓慢地转了转头,露出了一个大大的笑容。易深开心的叫了起来:“快看看,我闺女笑了。我闺女都想我了。”说完白了小溪一眼。   小溪没理他,径直走过去打电话找妹妹。   凌母走过来重重的拍了一下小溪的头教训道:“小溪别太任性了,你什么态度。”   小溪委屈的护住被母亲打疼的头,抬眼瞪向易深,易深却一脸的无辜,眼睛眨呀眨故意气她,只差没做鬼脸了。   小溪气恼的走过去狠拧了易深的胳膊一把,易深怪叫着夸张的嚷道:“妈,你看到了呀,小溪打我。”表情那叫一个丰富。   凌爸绷不住笑了出来,凌妈妈也笑骂小溪不省心,小溪拿着耍宝的易深没辙,瞪着他又不敢再动手。   易深笑嘻嘻的贴着老婆,没皮没脸的话不断,直到小艾夫妻进了门,才又端起了姐夫的架子,一本正经的模样倒叫小溪好笑。   易深陪着小溪又在娘家住了几天,凌爸爸见易深无所事事,就商议着要帮易深调来小溪的单位上班,重要的是小溪就可以不用回婆家那么远了,小夫妻在附近买个房子上班也方便。   易深很开心,领着老婆回家了。 ☆、另起炉灶   易深抱着女儿领着老婆回到家,心情大好,看着小溪哄着宝宝又忙着收拾宝宝的用品,就自告奋勇去厨房做饭。   穆莲心看着自己儿子跑前跑后乐颠颠的样子就有些心塞,自己养的儿子什么时候伺候过自己呢!   小溪安顿好宝宝,易深端着满满一大碗面进来,上面还有四个黄灿灿的煎蛋,配上小油菜,看着就胃口大开。   两个人头对头吃着面闲话家常,穆莲心推门走了进来,小溪忙叫了声“妈”,继续吃面。易深压根没理母亲继续狼吞虎咽。   易深吃了几口面忽然想起来,抬头对母亲说:“妈,我老丈人说把我调到小溪的单位去。”   穆莲心听了很开心,说道:“那自然好,免得你整天游手好闲的。”看了看熟睡的孙女,语气和蔼的问小溪:“小溪呀,你爸爸说没说什么时候帮易深调动呀?”   小溪抬头看了婆婆一眼说道:“我爸着手办了,应该挺快的。”   “那就好。”穆莲心眉开眼笑,这儿媳妇总算办了一件顺心意的事。   易深的调动,爸爸凌子南很快就办好了,易家人都很开心。穆莲心对小溪的态度也好了很多。   小溪的产假也要期满了,凌子南同易深商量在附近买个房子,方便两人上班,更方便小溪照顾孩子。   易深觉得岳父的话虽然有道理,但是谈到钱的问题就大费周张了。易深应承下岳父回到家有些垂头丧,倒在床上发愁。小溪见易深回来就不声不响的忙问:“怎么了?工作调动不是没问题吗?”   “工作没问题,可是买房……,唉!”易深叹了口气,瞧着老婆商量的口气,“妈不会拿太多的钱给我们,小溪你看……”易深停了话语,看老婆的反应。   小溪坐在床边瞧这自己的老公,有些埋怨:“易深,你调动工作,我家可是出了钱的。你爸妈连问都没问,我也懒得计较。买房子还要我家掏钱,你好意思吗!”   易深爬起来,抱住老婆的腰讨好地说:“我哪能不知道呢!我爸妈就那样你也知道,我们搬出去住你也省心呀。我手里没钱你知道,小溪你看这样好不好,把咱们结婚时收的红包和孩子满月的钱拿出来凑一凑,我再让我妈拿点行吗?”   小溪没好气的拍打易深搂着自己腰的手说道:“你算的够清楚的,结婚时收的红包是我娘家的礼钱,你们家的礼钱我可一分没收着。”   易深笑嘻嘻的搂着老婆不肯撒手继续讨好:“我知道岳父大人疼女儿,这不是没钱吗!”   小溪冷哼着扭了扭身子,易深偏偏搂的更紧,不屈不挠的给老婆顺毛。话说的要多好听就有多好听,“小溪你看,咱们搬出去住多好。自己的家想什么时候睡就什么时候睡,爱什么时候起就什么时候起,保证没人管你。你就是整天泡在娘家也没人挑你的理儿。”   小溪不屑的斜着眼看易深:“那我用不用感谢你,让我把我妈给我的私房钱拿出来买房呀!”   “不用,这个真不用。”易深一本正经的说。   小溪举拳去打他,被易深压在身下挠痒痒,两人闹做一团……   易深真心的高兴,事情总算圆满解决了。   小溪真心的有些郁闷,手里没了钱,以后的日子要算计着过了。不过,能离开婆婆的视线总是好处多多。虽然有些不情愿也没办法,谁让她的老公没钱呢!   小溪不甘心的踹了易深一脚,嘟着嘴还是有些不高兴,易深没脾气由着老婆虐待,还一副享受的模样。   晚上,易家父母正在看电视,易深走了进来。挤在母亲身边坐下,抱住亲妈的胳膊。   穆莲心直觉儿子没啥好事,嫌弃的甩开儿子不理他。   “妈,我跟你说件事。”易深坐正了身子一本正经的说:“我的工作调动基本落实了,过几天我就上班了,小溪也要上班了。我们准备在她家附近买房。”   “买房?”穆莲心吓了一跳,瞪着儿子提高了声音:“你说的轻巧?哪来的钱?”   易深站起来把门关上,满脸不高兴的说:“妈,你这么大声有意思吗?我调动工作都是老丈人出的钱,人家小溪说过一句吗?如今不买房我们住哪?小溪家?”   “那也没什么不可以。”穆莲心放低了声音,“你丈母娘还可以帮你们带孩子。”如意算盘打的啪啪响。   易深没好气的问母亲:“你让我住丈人家是吧!小溪家没儿子,我现在住在老丈人家,吃老丈人,喝老丈人,丈母娘带孩子是吧!你真会算账!那你想过没   有,我住进去可就搬不出来了,我可不至于没良心到等老丈人老了搬出来不管人家,我可就成养老女婿倒插门了!等你们老了可就得找我姐去了。”   穆莲心听了嚯地站起来,几步走到儿子面前,手指狠狠的戳着他的头,咬牙切齿的骂道:“谁让你倒插门儿了,我去你姐那,还养你干嘛!”   易深也不躲,靠在墙上懒懒散散的样子:“那你说怎么办?”语气强硬得很。   “要多少钱?”穆莲心问。   “三万差不多。”易深答。   易佑信叹了口气对儿子说:“易深,家里真没那么多钱。最多拿一万块钱给你。”   “一万?”易深挠了挠头,寻思了一会儿说:“一万就一万吧,我买个小点的吧。”   穆莲心凑到儿子面前小声的说:“小点的房子一万也不够呀。你怎么打算的?其实孩子满月收的礼钱我也算过,也不够一万吧?”   易深小声的告诉母亲:“小溪自己还有点钱。”   “是吗?有多少?”穆莲心忙追问,眼睛闪着光,发现了新大陆一样。   易深白了母亲一眼,嫌恶的奚落她:“妈,你不觉得你这样挺讨厌的吗?我没问,你也别好奇,惹毛了小溪没好处。”   “我哪里讨厌了!”穆莲心蜻蜓点水的拍了儿子一下,自言自语的念叨:“小溪也应该有些钱,工作这么多年怎么会没钱呢!”一脸的算计。   易深看着母亲的样子就头疼,起身回了自己的房间。   看着易深回来,小溪哄着女儿睡觉也没理他,等易深自己交待。   易深看小溪放下熟睡的宝宝,凑到老婆面前报喜:“小溪,妈说给咱一万块钱。”   “一万?”小溪抬眼看了易深一眼,叹了一口气,“买个小点的吧。免得钱不够。”   “我也这么想。”易深心里踏实了。   小溪看着一脸开心的老公教训他:“你开心个什么劲儿?买了房手里就积蓄了,我可没钱给你打麻将。”   “噢。”易深垮了脸,心里苦恼,兜里没钱,老婆又不给,日子怎么过!   房子很快买好,小溪和易深简单的装修了一下就准备搬家了。穆莲心虽舍不得儿子离开自己,又不能看着易深整天无所事事,心情有些郁闷。   一日,穆莲心郑重其事的告诉小两口,搬家一定要选个良辰吉日,是要找个先生算算的。小溪暗笑问婆婆:“那还用找先生算呢?问问姑姑不就行了吗?”   穆莲心笑笑说:“是呀,我让姑姑选个好日子再搬。”   搬家的那天,早上九点钟了,婆婆才让易深和他的朋友动手搬东西。结果刚刚搬完,车子还未启动,天上却飘起了微微细雨。几个人又手忙脚乱的找来塑料盖住行李衣物。   小溪望着天空哑然失笑:“这吉时选的……”   小溪刚开口,易深忙拽了老婆一把,使了个眼色让老婆闭嘴。小溪撇着嘴没有说下去。   易深的表弟穆峰指着天空问嫂子:“嫂子,下雨了咱们还走嘛?”   “等会儿吧。”小溪也望了望天空有些郁闷。   穆莲心不满意的白了儿媳妇一眼,挥挥手叫易深:“易深,算好的吉时不能错过,马上就走。”   小溪看着小叔子挑了一下眉,穆峰吐了一下舌头,突然想起旁边站着的穆莲心捂住了嘴。   小溪刚要上车,却见易佑信拿着一张巨大的饼放在一个盘里让穆莲心抱着,走向头一辆车。小溪站在车旁疑惑不解,问婆婆:“妈也去?”   “对,搬家带妈,越过越发。我坐头车,你去后面。”穆莲心挑了挑眉,直接上了车。   小溪站在车下,脸色难看极了。易深走过来拽着小溪有些着急的说:“楞什么呀,上车走了。”   小溪瞪着易深直接翻脸了:“搬家不能有属虎的,你们家不知道吗?那叫白虎进门,不吉利的。你妈不是属虎的吗!”   易深连忙捂住小溪的嘴,央求道:“老婆,你可别嚷嚷!让咱妈听见了,她非炸了不可。咱又不迷信,由她吧。”   “不迷信?算什么算!”小溪不满的嘀咕,晃着头甩开易深。   “别计较了,搬了家咱们自己过日子都你一人说了算啊。”易深连搂带抱的把别扭的小溪拖走了。   上了车,小溪一脸的不高兴,小叔子凑过来问小溪:“嫂子,咋了?”   易深嫌恶的瞪了弟弟一眼,威胁他:“你是不是闲的难受,地下跑去。”   穆峰不理哥哥的威胁,继续凑到嫂子面前八卦:“嫂子,我小姑横行霸道惯了,你别理她。”   小溪不满的瞪了易深一眼,冲着小叔子诉苦:“找个良辰吉日下起了雨,这是怎么算的呀!既然找姑姑算过了,不知道搬家属虎的进门不吉利吗?我都听人说了,你们不知道?”   穆峰听了,拍着大腿笑:“嫂子,这可真不怪易姑姑,姑姑其实告诉你们家了,只是没人敢跟我小姑说。谁敢说我小姑是白虎进门呀,那不是找抽吗!”   “既然信这些老理儿,那就全信。难不成还半信不信的?这算什么事儿呀!”小溪嘟囔。   易深头疼的解释:“其实我妈也不太懂这些老理儿,选日子也是为我们好。只是听说搬家带妈,越过越发就当真了。谁能告诉她白虎进门不吉利呀!你何必当真呢!”   小溪不乐意的扭开头,看向窗外。不怕事大的穆峰讨好嫂子:“嫂子,我告诉你这个事儿可以化解。我妈说的。”   “怎么化解?”小溪顿时来了兴致,凑过头来,眼睛都放光了。   坐在一旁的易深恨得牙痒痒,只想一巴掌拍死这个弟弟。心里埋怨舅妈怎么这么多事儿呀!就不怕事儿大!   穆峰直接忽略掉哥哥恫吓的眼神,伸着脖子出主意:“嫂子,我小姑虽然坐在头车里,你可以手脚麻利点,第一个进门把锅放在家里,那第一个进家门的就是你了。虽然我小姑是属虎的,但不是第一个进门的,也就化解了不少。”   “对呀!”小溪乐了。笑眯眯的冲着表弟竖起了大拇指。   易深愁了,头大的琢磨着如何让老婆慢一步,免得老妈翻脸。   易深望着讨好完小溪,笑得没心没肺的弟弟,真心想把他从车里丢出去。心里暗骂:“这个二百五的玩意儿!”   目的地就在眼前,看着怀里抱着一只熬粥的小锅的老婆,易深无限惆怅。好言好语的哄骗小溪:“小溪,你先去妈那看看宝宝,这么多人呢,不用你帮忙。”   小溪斜眼看着易深,挑衅的开口:“可以呀,我把小锅第一个放在家里就什么都不管了。”   易深挫败的向后靠去,瞧着一旁看风景的弟弟,抬手在他的头上狠狠地打下去。   穆峰吃痛,怪叫着吼哥哥:“打我干嘛?本来小姑就不该来!”   “你就欠揍!”易深磨牙。   穆峰哼哼了两声,委屈的瞪了易深一眼,继续讨好嫂子:“嫂子,一会儿你第一个冲下去,我掩护你。”说完挑衅的看了看易深嘟囔着:“让你打我!”   易深头疼呀!他这个弟弟什么时候懂事呀!   车子刚刚停下,小溪抱着小锅直接冲了出去。易深悲哀的看着慢条斯理下车来的老妈,脸色铁青的怒目飞一般冲过去的儿媳妇。直接把怀里抱着的巨大的饼扔给易深,转身要离开。   易深忙拉住母亲还未开口,小溪神速的飞了回来。气喘吁吁的跑到婆婆面前连声喊道:“妈,您快来看看我们装修的怎么样。参谋参谋给个意见?”   亲亲热热的挎着婆婆的胳膊拽着往家走,穆莲心在众人面前发不得脾气,又咽不下口气,不情不愿的被儿媳妇请进了门。心里甭提多郁闷了。   晚上,易深躺在床上看电视。小溪哄着宝宝睡着后,笑眯眯的爬到老公身边,抱住易深的胳膊。易深没理她。小溪转了转眼睛,霸气的跨坐在老公的身上,撒娇的扯着易深的耳朵叫“老公”,拉长了声音,嗲声嗲气的,易深怎么绷得住。   朝老婆的腰上拧了一把,易深笑了出来,挑眉玩味的说道:“你霸气呀!”   “那是。”小溪没骨头似的趴在老公身上继续撒娇,“我的地盘我做主!”。小手在易深的身上肆意的游走,极尽挑逗之能事。凌小溪轻柔的吻住老公的唇,温柔甜蜜,易深怀抱温柔哪里还有脾气了……   彼地,易家。易佑信做好了晚饭,端到了正在生气的老婆面前。穆莲心不耐的挥了挥手说:“不吃。”语气烦躁。   易佑信劝着:“多少吃点,免得晚上饿。”   穆莲心嚷嚷道:“就没这么不懂事儿的,我为了谁呀,还不是为了他们好。兔子似的窜到前面去,什么意思呀!我多余去吗?你说,小溪是不是不想我去呀!”   易佑信暗叹了一口气说道:“多大的事儿呀,谁先进门又怎么了。你跟孩子计较什么,不是挽着你进门了吗?哪有不让你去的想法。”   心里想着千万不能让老婆知道白虎进门的说法,说他老婆不吉利,那不是找抽吗!   穆莲心不服气的反驳:“不可能,一定有什么由头,不然小溪也不会像个兔子似的跑个飞快!”   “算了,吃饭吧。”易佑信不接老婆的话茬。   穆莲心端起饭碗碎碎念:“易深那个死小子,在他媳妇面前连个屁都没有,没用的玩意儿。”赌气的夹起一大口菜塞进嘴里,咬牙切齿的嚼。易佑信重重的叹了一口气,转身去了厨房。 ☆、训夫   小溪和易深很快都上了班,宝宝时常被送到凌家由姥姥照顾。多年来家中没有小孩子,小溪的父母宝贝的不得了。   “易凌”这个名字是易深为女儿取的,小溪也为宝宝取了个乳名叫“圆圆”,易深也没觉得不好。可是姥姥坚决反对,坚持的说:“一元?多难听呀!忒不值钱了!不好!”   易深好笑,不搭言。小溪无奈思忖了一会儿说:“那就叫月亮吧。”   易深逗弄着宝贝女儿点点头,觉得月亮蛮好听。   小月亮粉嫩粉嫩的,水汪汪的大眼睛可爱至极,漂亮的像个芭比娃娃。偶尔被凌母抱出去玩,左右邻居都抢着抱。小月亮也不认生,笑呵呵的小模样,人缘好极了。   小两口开始了忙忙碌碌的生活,三口之家偶尔有些杂乱。当然时间久了,也不免小吵小闹,而易深贪玩的个性也表露无疑。   一日,小溪的三姨来家中做客。头一次见到了小月亮喜欢的不得了。小溪连忙打电话到单位,告诉易深下班直接到娘家来。易深犹犹豫豫的问:“啥事?”   “三姨来了,你总该来打个招呼。”小溪答。   “我有点事儿,晚一会回去啊。”易深好声好气。   小溪直觉易深又要出去玩翻了脸:“你有什么事呀,下班赶快回来!”小溪气喋喋的放下电话。   休班的小溪抱着宝宝,在娘家同三姨闲聊等着易深。易深下班后,和几个同事一窝蜂似的消失了,不知道躲到哪里玩麻将去了。   那时候,手机还是个奢饰品,小溪、易深都没舍得买,家里只有座机电话。小溪见易深迟迟不归,心里气恼,又不能挂在脸上。扯了个谎回家了,找出电话簿打电话找易深。十几个电话打出去才找到易深,语气自然不好了。   易深接过电话心里不爽,觉得在兄弟面前有些没面子,说话也就有些不耐烦了:“我下午就回去。”说完竟挂断了电话。   小溪听着电话被挂断,气得七窍烟。不依不饶的反复拨打电话,李义军看了忙拽过易深央求道:“哥,咱别装大了啊,态度好点。”把电话递给易深。心里默念千万别惹怒了嫂子找到他家里来,那可就热闹了。   易深接过电话,小溪也不吱声。片刻,易深平和的问:“啥事儿呀?”   “啥事你不知道吗?玩麻将就这么重要吗!”小溪气得声音发颤。   “昨天就约好的,我怎么好意思不来呢,我下午就回去啊。”易深好脾气的说。   “昨天约好的?是什么正经事儿呀,有什么不好意思的,谁家没有点急事!快点回来!”小溪嚷嚷着挂断了电话。   牌桌上坐等的张旭东,拿出了一支烟边点边笑话易深:“易深你行不行呀,我就两天不回家,我老婆都不会找我麻烦的。你老婆是不是太惯着了,打几圈麻将怎么了。”   原本听着小溪要哭的声音打算离开的易深,被张旭东的一席话说的没了面子。思忖了一会儿,竟然又坐会了牌桌打起了麻将。   李义军瞪了张旭东一眼损了他一句:“你家嫂子是不找你,人家跟不跟你过还两说着呢。你嘚瑟个啥!易哥有事就回去吧,改天再玩。”   张旭东瞟了一眼李义军继续喷云吐雾,看着低着头有些动摇的易深讽刺道:“大老爷们不至于被老婆管死吧!易深,你今天被老婆叫回去了,以后就甭想玩了。”   易深“啪”的打出一只牌,抬头笑了笑说:“我说回去了吗?多大的事儿呀。”   小溪在家等了易深很久,也不见易深的踪影。直到妈妈打电话过来,告诉小溪三姨要走了,小溪才急急忙忙的赶回娘家。   晚上,易深回到家看了看床上睡着的老婆孩子,知道自己不会有好脸色看,很自觉地脱了衣服躺在了床的另一侧。   小溪闻着易深的满身酒气,气恼的抱起一个枕头扔到沙发上,扯过易深的被子也扔了出去。呵斥他:“那边睡去,别熏着我闺女。”   “至于吗?”易深有点心虚。   “至于!”小溪大声的吼出来。   刚刚睡着的小月亮被吓得手一颤,小溪看见忙抱起女儿轻拍着,小声的哄着,小月亮才又睡了过去,没有哭闹。   易深望着怒目相向的老婆,自知理亏,抱着被子睡进了沙发里。   接下来的几天,易深按时回家。帮老婆做饭洗衣,殷勤备至。小溪冷着脸就是不理他。   一日,小溪上班不在家。易深把女儿抱到岳母家躲清净。借口帮闺女买奶粉的易深游逛到附近的商店,看着正要开玩的麻将心痒痒的,站在旁边看热闹。   搭牌的老板娘见易深感兴趣的样子,笑着站起身来说:“易深玩几把?干站着有啥意思。”   易深搓了搓手,觉得时间还早,坐了下来,边码牌边说:“我就玩八圈,输赢我都撤。”   谁知易深手气旺得很,八圈下来赢了好多钱。其他的几个人怎么可能放易深走,易深赢了钱也不好意思强走,半推半就的玩到了晚上。散了牌局,易深拿着奶粉忐忑的回到了岳母家。   见小溪铁青着脸抱着女儿坐在饭桌前,踌躇着走了过去,摇了摇手中的奶粉说:“我给闺女买奶粉去了。”   “是吗?”小溪冷哼,“多远的道呀,买了一天!”看都不看他,低头吃饭。   易深讪笑,瞟了眼岳父母,也不客气,自己盛了碗饭没事人似的跟老丈人聊起天来。   回了家,小溪哄睡了孩子,倒在床上看电视。易深涎着脸凑过来,小溪嫌恶的躲开,绷着脸不理人。   易深强搂着小溪的腰讨好:“老婆,你这是家庭暴力。”   小溪不吭声,瞧也不瞧他。   “今天我赢了好几百呢。”易深不知死活的显摆。   “你要是输好几百谁补给你!你一个月挣几个钱,老婆孩子还吃饭吗?”小溪翻脸了,声音有些高。   “我也不是每天都玩。”易深无力的辩解。   “你还挺委屈的?每天玩你去开赌馆呀!”小溪没好气的挣开易深抱着自己的手,背对着易深倒在床上。   易深无奈地坐在床上,也有些气不顺了。这几天他装孙子也算可以了吧,还要怎样呀!   易深冲着小溪的后背挥了挥拳头,语气有些凉:“凌小溪差不多就行了,你还没完没了是吧?就不能好好说话吗?”   “你滚远点!”小溪头也不回的骂了易深一句。   易深气结,伸着脖子张了张嘴,毕竟理不直气不壮,又把怒气压了下去。心想着每次自己不高兴只要小溪撒撒娇,接个吻就什么都烟消云散了,怎么到了小溪这就不依不饶呢?   有些赌气的硬是搬过老婆的身子,狠狠地吻了上去。小溪没想到易深强吻自己,下意识的反抗。抬脚踹向易深,不想踢中了易深的要害。   易深痛得叫了出来,咬着牙,弯着腰,慢慢的站起来。瞪着凌小溪低吼:“凌小溪,你不理我是吧!你够狠啊!”   易深抱过枕头和被子扔到沙发里,不肯再理凌小溪。   小溪慢慢的靠坐在床上,看着背对着自己生气的男人,更多的无奈涌上心头。当然还有那么一点心虚。   小溪不理易深是一回事,易深不理小溪就是另外一回事了!知道易深生气的小溪心里怅然若失,没有老公宠的女人心情会很低落的!小溪好难过,她又不是故意的,翻来覆去的睡不着,天渐渐的亮了。   小溪早早起来做了饭,端出来的时候却见易深穿戴整齐,冷着脸出了家门。   小溪也没心思吃饭了,抱着宝宝回了娘家。   易深几天都没有回家。小溪打听到易深每天都按时上班,下班后跟着张旭东几个喝酒、打麻将,心里更气了。   易深每天喝酒、打牌、上班,心心念念的盼着老婆来找他。那怕只要小溪泪汪汪的看他一眼,他也就有了原谅小溪的理由。   可是事实刚刚相反,老婆根本就不理他,自己回家还真是没脸!易深暗骂小溪没良心。赌得更凶、喝得更凶,他就不相信凌小溪永远不理他!   转眼一个星期过去了,小溪休班在家,一个人抱着女儿心情烦闷。忽然心生一计,邪恶的笑了笑自言自语道:“易深,我让你乖乖的滚回来!”   凌小溪心情大好的把女儿送到娘家,去了街里的邮政局发了一封电报。工作人员看了下地址有些奇怪的问小溪:“这么近的距离用得着发电报吗?可以打个电话。”说完指了指外面的公用电话。   小溪摇了摇头,笑着说:“我不打电话,您发出去就是了。”   易佑信接到电报时,气得脸色都变了。电报的内容是:易深打麻将一个星期没回家了,我联系不到他,告知您一声。落款,凌小溪。   穆莲心风风火火的奔过来时,见易佑信难看的脸色,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要紧事,很是着急。   易佑信指着电报说:“你养的好儿子!你就惯着吧。”   穆莲心看了电报心里不悦,这儿媳妇明明是故意的。打个电话就可以的事,偏偏发个电报过来,这是怕谁不知道呢!   几个同事听说了,劝说两人无论如何也该去一趟儿子家,调解一下小两口的矛盾。   易家父母赶过来的时候,小溪正在睡午觉。迎着脸色不善的穆莲心进了门,小溪和和气气的叫了声“爸妈”,张罗起了饭菜。   易佑信招呼小溪坐下问道“小溪别忙着做饭,跟爸妈说说怎么回事?”   小溪一脸的无辜,乖乖的坐在婆婆、公公的对面,轻声地说:“易深打麻将已经一个星期没回家了,我觉得有必要通知您一声。”好委屈的样子。   穆莲心阴沉的脸色缓和了一些,怎么听起来儿子都不占理。虽然儿媳妇发电报明显是要把事情搞大,但是没见到儿子又不好责怪小溪。   穆莲心平平淡淡的开口:“小溪,可以打个电话给我们,没必要发电报这么严重。”尽量柔软了态度,没有往日的犀利。   “我是怕爸妈不在家接不到。”小溪回答。   易佑信示意穆莲心不要说下去,穆莲心难得听了老公的话。   易佑信问小溪:“小溪,能把易深找回来吗?”   “我找不回来。”小溪说道:“我也不知道他在哪。”表现的那个真切。   “易深没上班吗?”穆莲心声音急躁,儿子找不到可是大事!   “有呀,他不见我。我不让他打麻将,我们吵架了,他就不回家了。”小溪委屈的说。睁着眼睛说瞎话一点都不脸红。   小溪低下头,一副伤心的样子,继续说:“易深不是打打小牌玩玩而已,工资我都看不到。日子让我怎么过呀!”小溪抬起头红了眼睛,心里想一定要表现的很伤心才可以。   “易深今天上什么班?”易佑信尽量温和的问。   看着要哭的儿媳妇,易佑信真想把易深揪出来揍一顿。   “易深今天下夜班,现在在哪里我真不知道。”小溪继续低着头。   “那他明天上班吗?”易佑信耐心的问小溪,心里不是一般的焦躁。   小溪低着头,委屈得不能再委屈的样子。看着自己放在膝盖上的手指说:“他还有一个夜班,明天早上八点下班。”   易佑信叹了口气,安慰小溪:“明天爸爸去找他,放心小溪,爸妈给你做主。”   穆莲心打量着委屈的小溪和愤怒的老公,心里盘算着怎样才能不让自己的儿子吃亏。   次日清晨,易佑信亲自去单位把儿子揪了回来。易深跟在老爸的身后一脸的忐忑。   小溪云淡风轻的表情,让易深憋屈的一口气堵在心口上不去下不来。   吃过早饭,易佑信看着一脸憔悴的儿子,又心疼又生气。小溪抱着女儿不说话,她就是要看看易家人怎样处理这件事。   穆莲心看了看儿子,嫌弃的教训他:“一个星期不回家你也做得出来!难不成小溪会给你气受?”瞪着儿子,指了指易深身上的衣服又说:“也不知道换换衣服,脏死了!”瞟了小溪一眼,不满的神色。   小溪抱着宝宝,心里冷笑暗忖:“到底是亲妈,你儿子脏怪的着我吗?难道还要我陪着笑脸来欢迎?”   小溪低头不语,摇着怀里的宝宝,小月亮看着自己的妈妈,笑眯眯。   易佑信皱着眉头,叹了口气说:“易深,你也是有老婆孩子的人了,这么不争气叫我们怎么放心?玩物丧志你懂吗?看来是我的家教不严呀!”   易佑信变了脸色,站起身走向易深。穆莲心和易深哪里不知道要发生什么事。   穆莲心连忙护住儿子,呵斥道:“易深,快向你爸爸认错,以后不许再玩了。”   易深被动的躲在母亲身后,就是不开口。心里暗骂凌小溪。   凌小溪适时地抬起头,抱着宝宝走过来,笑着说:“爸,您消消气,可别打易深。您若是打了他,以后您儿子可就恨死我了。”   易深磨牙:“凌小溪,你这是劝人还是拱火呢!”心里骂了小溪八百遍。   “他敢?”易佑信嘴上说的狠,就势由着小溪推了回去。其实真要打了儿子,哪有不心疼的。不过是做给小溪看罢了。   易深被父母狠狠地教训了一番,痛心疾首的保证不再赌博了。好好上班,好好过日子,绝不让父母操心。   易家父母离开时,小溪和易深送到了车站。两个人回家后两两沉默,谁也不说话。看着易深的冷脸,小溪暗暗伤心。几天来的情绪不佳和睡眠不足,小溪的奶水又不够了,小月亮哭闹不停。小溪抱着女儿找出了钱打算出门买奶粉。   易深站起来说了句:“我去吧。”转身出了门。   吃饱了的小月亮甜甜的睡去了,小溪躺在女儿身边眯着眼。易深慢慢的踱到床边,挤在小溪的身边坐下。低下头看着老婆问道:“你觉得这样做有意思吗?给我爸妈填堵威胁我是吧?”凉凉的语气。本是想求和,但是总觉得委屈,说出的话就变了味道。   小溪心头一痛,努力让自己平静,悠悠的说了句:“你说威胁也就算吧。我不想这么吵下去了。”本想老公过来总会抱抱自己给个安慰,这到底是讽刺还是叫板呢?小溪伤心死了。   易深凑到小溪耳边轻轻地问:“你觉得我会怕吗?”易深说完自己都觉得有些恶劣了。   小溪忍住了悲伤,冷笑着近乎自语:“我以为就算你不做好丈夫,不做好父亲,至少对自己的父母还有一份孝心,一份敬畏。”   易深的心一颤,态度柔软了下来,伸出手去搂小溪的腰。哪里就理直气壮了,不过是想找个面子,老婆只要给个笑脸他也就不会说这些呛人的话了。   “打个电话给我怎么了,犟这么久还不是想我回来!”易深抱着小溪往床里拱了拱,又撒娇又抱怨:“往里点,我这几天都没睡好。狠心的东西,打个电话我不就回来了!”紧了紧抱着小溪手,易深把脸贴在老婆的耳朵边,小溪痒痒的又动不了。   听着易深均匀的呼吸声,凌小溪第一次觉得伤心是可以不哭的,没有一颗眼泪。   易深却是几天来第一次睡的这么舒服,心境放松,鼾声雷动,睡意深沉。   易深真的没有再去赌博,但是玩是不能耽误的。比如下象棋也可以半天;打扑克喝凉水也可以半天;偶尔打打小麻将,看着揣着一兜子钢镚儿玩的兴高采烈的易深,小溪觉得自己真的不应该有什么要求了。凌小溪每天上班,做家务,带宝宝,身心疲惫。突然觉得自己的心苍老了许多。    ☆、娘娘驾到   易深最近有些郁闷,小溪不吵也不闹,每天忙忙碌碌的。反倒让易深觉得自己的生活越发的冷清无趣了。   小溪的话不多,就算易深想吵架都找不到理由。想着七天不回家的后果,总是没有胆量再尝试惹怒老婆。   晚上,小溪哄睡了小月亮去洗衣服,易深跟在后面像个尾巴。小溪存心不理他,当他是空气。   易深气恼的抢过小溪手里的衣物扔在盆里。小溪抬头看着他不说话,易深鼓着腮帮子嚷嚷:“干嘛不理我!你这是冷暴力。”   小溪凝眉,盯着老公足足有两分钟,遂又低下头洗衣服。易深咬牙又来抢小溪手里的衣物。   小溪把衣物摔在盆里,怒视易深,压抑的语气:“你想干嘛?”小溪攥着拳头,手微微的颤。   看着小溪愤怒的样子,易深咽了口吐沫,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没了底气。僵着脖子像只公鸡,语气却明显的弱了下来,嘟囔着:“你干嘛不理我呀,我又不出去赌钱了,你还要怎么样?”易深真的觉得自己很委屈。   小溪挫败的摇摇头,无奈又伤情。看着易深认真的说:“易深,我没出嫁之前,也是爸妈捧在手心里的宝。现在,我每天上班、带孩子、做家务,真的很累,我没有心思再哄着你玩了。你不帮我也就算了,拜托你不要找我麻烦行吗?”   小溪转过身继续洗衣服,易深呆呆的站在一边觉得理亏,不知道说什么了。   良久,易深小心翼翼的试探小溪:“小溪,要不我们把月亮送走,让我爸妈带怎么样?我们每个星期都去看宝宝,我们也可以调到一个班组,一起上下班多好!”   小溪把洗好的衣物处理了一下,头也不回的说了一句:“不行。”周身散发着不满的气息。   易深听着小溪冰冷的口气,不由得有些不高兴了,抱怨道:“我还不是想让你轻松点,爷爷奶奶又不会亏待孙女儿。”   小溪回过身,瞪着易深,语气有些激动:“易深,我告诉你,我自己能生就自己能养,永远不会把女儿丢给别人,你想都别想!”   小溪赌气的撞过易深,回到房间倒在女儿身边,不再理人了。易深垂头丧气的跟过来把自己扔在床上,望着天花板无论如何睡不着。转过头看着小溪略带憔悴又伤心的面容,叹了口气。   易深蹭到小溪身边,强势的搂过老婆。把头放在小溪的肩上求安慰:“小溪,你不理我,我多可怜呀!比你家的小狗还可怜。小狗摇摇尾巴,你还会摸一摸呢。我这么个大活人你理都不理,多不人道呀!”   小溪看着在她身上蹭呀蹭的男人,无声的叹息。这个男人又在撒娇!易深的手探进小溪的衣服里,轻柔的摩挲挑逗,说不出的温柔。易深呼吸凝重,慢慢的轻轻的进入小溪的体内……   一室的月光,床上,易深糜足的鼾声均匀平缓,小月亮睡梦中笑容甜美,只有小溪望着窗外清冷的月亮无法入眠。   第二天,易深早早的为老婆做了饭,帮着小溪把女儿送去了凌家。小溪终于有了个轻松的早晨。   当易深赶回来的时候,小溪正要去上班。易深堵住了门,斜倚着门框露出了一个痞痞的笑容,双手环于胸说道:“上班以前,给爷笑一个!”   小溪看着晨光里笑容灿烂的老公,不由得笑了出来。虚打了一拳在易深的胸口,娇嗔的说:“快闪开了,我要上班了。”   易深攥住小溪的手把她带入怀中,另一支手环住小溪的腰,俯下头狠狠地吻住小溪。   片刻,易深放开老婆,看着小溪的眼睛缓缓地说:“这样多好!”   “是呀,这样多好!”小溪逆着光,迷蒙的大眼睛满是柔情,踮起脚尖吻了一下老公的唇,挥了挥手,上班去了。这一天,凌小溪的心情大好!   易深重重的倚在门上,目送老婆离开。突然觉得烦恼都是自找的,多哄哄老婆真的好处多多。而且他真的认为他的老婆很好哄!   小月亮过完百天,易深抱着女儿手里摆弄着女儿的百日照,挑挑选选的不甚满意。直说照片没有女儿漂亮,多拍些好了。小溪没理她,忙忙碌碌的做家务。   这时,家里的电话响了,易深抱着女儿接电话。刚说了一个“喂”,就冲着小溪嚷道:“小溪,小艾去医院了,今天做剖腹产。”   小溪急冲冲的跑过来,抢过电话,听见妹夫说:“姐夫你们不用太着急,妈在呢。小艾就是胆儿小。”   小溪挂了电话,抱着女儿,同易深风风火火的赶去了医院。   小溪赶到的时候,小艾正慌里慌张的絮絮念:“我不要今天生,我要明天生。”   凌母和婆婆好笑的对视了一下,婆婆先开了口:“小艾,这可不是咱说了算的。医生也说应该是今天了,你又要剖腹,又要明天,这是要为难自己,还是要为难医生?”   看着妹妹,小溪不明所以,忙问妹妹。   小艾难过的拽着姐姐,委屈的说:“我想昨天做手术的,偏偏没做成。就不希望今天生宝宝,可这个孩子又等不得!”   小溪困惑的打听理由,才知道今天是阴历初一。小溪笑着打量妹妹,手指戳了戳她的头,语气轻松:“这有什么关系,我闺女还是十五的生日呢。怎么了?就你迷信。再说初一的娘娘十五的官儿有多好呀!,别人求都求不来呢!”   大家说说劝劝送小艾进了手术室,小溪抱着小月亮在走廊里轻轻地踱着步,掩饰内心的紧张。两个连襟也躲到不远处交流经验。   小艾的婆婆同凌母唠家常打发时间:“这两个孩子的生日赶得巧呀。”望着小溪怀里的小月亮啧啧赞叹:“这丫头可真漂亮,我们小艾也生个漂亮丫头就好喽。”   小溪笑了笑,心想着这倒好,小艾不用有压力了。妹夫的嫂子生了个男孩,小艾生男生女无所谓,倒是婆婆会说话。   小艾手术顺利,护士走出来抱着宝宝交到高皓宇手里,开心的说:“恭喜,母女平安,娘娘驾到。”   凌家人均舒了一口气,平安就好!   高家人开心的不得了,孙子、孙女都有了,这才叫齐整呢!   过了中午,安顿好小艾。小溪抱着困顿的小月亮回了家。晚上,易深趴在床上仔仔细细的观察女儿。有些骄傲的捏了下女儿的小脸蛋儿,对小溪炫耀:“还是我闺女漂亮,小艾的宝宝没有我们月亮好看。”   小溪笑话他:“人家高皓宇在产房走了个遍,得到的结论是,他家的女儿最漂亮。”   易深不屑的撇了撇嘴,无限宠溺的又捏了捏女儿的小脸蛋说道:“那得看跟谁比,哪有我家月亮漂亮!”小月亮在睡梦中轻轻的动了动头。   小溪连忙阻止易深,拍开他的手。易深就势拉住小溪,强抱她坐在自己身边。   小溪低下头询问的目光看向易深,易深目色温柔、眷恋的看着小溪。另一支手也环住小溪,把头枕在小溪的腿上,轻声说:“小溪,我们好久没有亲热了。”   “胡说!才几天?”小溪脸微红,灯光下的娇羞更显妩媚。   易深有些被迷惑了,挺身压住小溪,附在小溪耳边喃喃的说:“我是说以前的感觉,以前我们柔情蜜意的感觉,我想找回来。”   小溪未语,心底的某处湿润了,透着一丝痛,亦或是微凉。   易深认认真真的看着小溪,清清楚楚的说:“凌小溪,我爱你。第一眼见到你,我就喜欢你。你知道吗?”   小溪迷蒙的大眼睛越发的迷蒙湿润了,努力的眨了眨,终于软语轻音的说:“易深,夫妻是要一辈子的,不要让我太累。”   “好!”易深吻住了小溪的唇……   这一夜漫长又旖旎。   小艾出院当天,小溪明令易深在家看宝宝,自己去看望妹妹。易深强烈要求同往,被小溪一口回绝。   易深抱着女儿几近绝望,央求老婆:“小溪,你快点回来啊,我真的搞不定宝贝女儿。”表情可怜的不得了。   小溪拍小狗似的拍了下老公的头,笑嘻嘻的说:“乖呀,在家好好的带宝宝,,我尽快回来。”   小溪飞快的亲了老公一下,挥挥手转身出门。易深一点都没有被老婆的吻感动,愁眉苦脸的望着怀里的女儿。心里祈祷,女儿不要哭啊!老婆快回来!   小溪见到小艾时,父母已经先到了。小艾倚在床边,一副不开心的样子。   趁着妹夫不在,小溪轻声的问小艾:“怎么这么不高兴?”   小艾叹了口气,望了望门外小声地说:“婆婆说,我出院就要回家了。说是大嫂子生孩子时也就照顾了几天,照顾我时间久了,怕嫂子不高兴。一碗水要端平。”   “哼!这理由可真漂亮。”小溪不屑,转而安慰小艾:“还有我和妈呢,总不会饿着你。”   “我自己的闺女我自己心疼,咱们不用婆婆伺候。”凌母也有些不高兴。一边端详外孙女一边抱怨:“瞧我闺女挑的好人家,一个比一个另类。”   小艾更委屈了:“你们不知道,婆婆为了省事,每天给我做的什么饭?”   “什么?”小溪好奇、   “大米饭,炒鸡蛋,一日三餐。”小艾委屈的要哭了。   “这像话吗!”小溪气得高了声音,“你家高皓宇呢?”   小艾倚着床闭了闭眼说:“高皓宇说鸡蛋营养高挺好的。”   淡淡的凄凉在小艾的眼底划过,更多的是失望。   “终究不是亲妈。”小艾叹息。   “妈不是亲的,老公也不是吗?”小溪替妹妹委屈,“他也看得下去!”   小艾没说话,表情冷漠。小溪自觉冒失了,小艾心里的难过谁又能体会。这年头真是良人难觅呀!好男人都哪去了?小溪有些尴尬,更多的是担心。   凌母安抚女儿:“不必太担心,还有亲妈疼你呢!”   小溪陪着小艾聊了会儿天,宽慰小艾养好身体。因为惦记家中的女儿,也实在不放心易深带宝宝,看着小艾吃过午饭就回家了。   小溪回到家,见易深搂着女儿午觉睡的正香,轻手轻脚的也躺了下来想休息一会儿。   易深听见动静,见小溪回来了,就询问小艾的情况,还不忘抱怨小溪不让他去。   小溪白了易深一眼,嗤笑道:“小艾坐月子,你去干嘛?”   “我去和妹夫喝酒呀!”易深理直气壮。   “你就不长心。”小溪嫌弃的撇了撇嘴。   “你再说一句!”易深蹭到小溪跟前,恶狠狠的压住他。   小溪哪里不知道这个男人又要干什么。忙哄他:“大白天的,你别闹了。一会儿月亮该醒了。”想要推开易深。   “哼。”易深压着小溪有些不情愿,“那让我抱抱。”   小溪推了推易深,易深耍赖不肯起身。小溪无奈,伸手在易深的头发里,一下一下的手梳着易深的头发,说起了高家的事。   易深听了来了精神。抱着小溪翻了个身,伸手去捏老婆的脸,竟然用了些力气。小溪吃痛,拍掉易深的手,佯怒的瞪着他。   易深轻抚小溪的背说:“你现在知道我好了吧。你坐月子,我姐我妈可是足足伺候了你一个月。可没人让你吃过大米饭炒蛋。”   “是、是,我知道。”小溪懒懒的趴在易深的身上应付着。   “你想吃什么我可没心疼过!”易深自己表功,“你想买什么我从来没拦过!”   “是、是,你大度。”小溪舒舒服服的被老公抱着,昏昏欲睡。   易深抱着没骨头似的老婆,轻声的哄着:“看你困了吧,咱们睡一觉啊。”伸手去脱小溪的衣服。   小溪一惊,叫道:“大白天的,易深别闹了。”   “我拉上窗帘就好了。”易深不为所动,伸手拉上窗帘,把老婆吻住,压在了身下……   凌小溪瘫在床上,刘海儿湿湿的粘在额头上,大口的喘着气。易深悠闲地抽着事后烟。小溪嫌恶的命令易深远一点,别让女儿吸了二手烟。易深笑了笑,猛吸了一口掐灭了烟 ,又躺了下来抱住小溪。凌小溪唬了一跳,正要推开易深,倒是易深轻拍老婆的背,温柔的说:“你先睡会儿,晚上我做饭。”   被抱着的小溪沉沉的睡去,易深看着怀里的老婆和睡的香甜的女儿真心的满足,眯着眼渐渐的入了梦乡。   暖阳西下,一室安好。    ☆、魔头   日子平稳的渡过,小月亮一天天的长大。会爬、会坐、会走了,似乎每天都会给小溪一个惊喜。   呀呀学语的小月亮,口里吐出的第一个字竟然是“爸”,凌小溪悲愤的瞪着女儿,不知道有多委屈!   易深高兴的上蹿下跳,高高的举起女儿哈哈笑。都说女儿是爸爸前世的情人,看来一点都没错。易深不是一般的骄傲!   对于易深的理论,小溪“嘁”了一声,不予理睬。   比月亮晚三个月出生的妹妹,名叫高月心,小名丫丫,也是一个极漂亮的小女孩。   不过,娘娘命的丫丫小朋友,确实有娘娘的脾气。稍不顺意就又哭又闹,小艾每天被女儿闹得头疼。时常跑回娘家,有凌母帮衬总能清闲一些。   婆婆对于常住娘家的小艾颇有微词,常常在皓宇耳边叨念小艾不顾家,不做家务,不照顾皓宇。时间长了,皓宇也心烦。偏偏对于他的火爆脾气的宝贝女儿,高皓宇常常采取敬而远之的政策,碰都不愿意碰一下。真心不是不喜欢,是实在的惹不起!   一日,丫丫小朋友不开心,又哭又闹无论如何哄不好。小艾没了耐性,索性把丫丫丢在墙角由她哭闹不理她。被无视的丫丫那里肯依,气得大哭不止,脸色都变了。   小艾虽心疼,还是硬了心肠不理她。心想总要治治这孩子的倔脾气,实在太任性了。   高皓宇进门来,看见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的丫丫心疼不已。几步走过去,抱起女儿,冲着小艾翻了脸:“你在家干吗呢?孩子哭成这样都不管!”满脸怒容,要吃人的样子。   小艾本就心情不好,见高皓宇一副凶神恶煞的模样,也高了嗓门:“你就惯着吧。这孩子的脾气也随了你家人了,一个个的脾气要多坏就有多坏。”说完甩头走进里屋“砰”的一声关上了门。   丫丫被爸爸抱在怀里,最想的却还是妈妈的安慰。见妈妈关上门不理自己,更加委屈,玩命的哭。   高皓宇慌了神,紧紧的抱着女儿。仿佛捧了个扎手的刺猬,扔又扔不下,抱又抱不住。   高皓宇抬脚踹房门,急急的叫:“凌小艾快出来,孩子闹死了,你快出来哄哄她!”   丫丫小手拍着房门哇哇的哭,无限委屈。小艾被丫丫吵得头疼欲裂,冲着高皓宇发脾气:“你干嘛吃的,孩子是我一个人的吗?今天你哄!”自己坐在沙发里就是不给老公开门。   丫丫在爸爸的怀里挣扎着,小手继续拍着门哭得抽抽搭搭找妈妈,扭来扭去一刻不停。   高皓宇咬着牙,冲着里屋吼小艾:“再不出来,你信不信我把丫丫扔在地上不管了!”怀里的丫丫根本就抱不住了。   丫丫见爸爸凶凶的样子更加害怕,玩命的挣扎,声嘶力竭,气都喘不匀了。   小艾“砰”的打开门,高皓宇一时没抱稳,只见丫丫真的从爸爸的手里滑落,摔到了地上。吓得两人均是一惊,同时第一时间冲到丫丫面前。小艾抱起丫丫,心疼的眼泪都下来了。   丫丫其实摔得并不重,只是死命的抓住妈妈不撒手。委屈的贴在妈妈怀里,哭闹声反倒小了许多。   小艾轻拍丫丫的背,抱着女儿转圈圈,轻柔的哄着。重回母亲怀抱的丫丫总算安静了一些,间断的抽噎着 ,仿佛还在诉说自己的委屈。高皓宇见状才放了心。   好久,小艾哄好了女儿,气鼓鼓的收拾东西回娘家,不理老公。   皓宇见了,抢过小艾手里的东西不乐意了:“才回来几天?你当这是旅馆吗?不许回去!”语气那叫一个霸道。   小艾瞪着皓宇没说话,抱紧怀里的女儿,冷哼了一声,转身就走,什么都没拿。   得到母亲安慰的丫丫小朋友发够了脾气,心情愉快,懒懒的靠在妈妈怀里。不明所以的冲着爸爸露出了一个笑脸,就被妈妈抱走了。   高皓宇看着离开的小艾,把手里的东西重重的扔在地上。无从发泄,无从辩驳,冲着老婆的背影吼了一句:“走了就别回来!”   心情大好的丫丫小朋友习惯跟着妈妈去找姥姥了,下意识的冲着爸爸摆摆手,很开心的样子。   高皓宇这个郁闷呀!这个丫头是上帝派来的魔鬼吗?怎么没有一点天使的样子。   小艾回到娘家阴沉着脸,丫丫却开心的不得了。伸出小胖手咿咿呀呀的要姥姥抱。凌母接过丫丫亲了亲,小丫头兴奋的直蹦达。姥姥连忙抱紧笑骂道:“你这个魔头,又惹妈妈生气了?”   小艾气愤的向母亲告状,控诉高皓宇不带孩子也就算了,还摔了丫丫。凌母听了很不高兴,却只是告诉女儿多住几天,没有多说女婿的不是。其实也不过是不想小艾更恼火,女儿在家住几天也就消气了。嘴上直说当爸爸的怎么可能忍心摔孩子呢?都是小艾太夸张。   姥姥抱着兴奋的丫丫出去了,小艾倒在沙发里看电视,难得清闲。有了母亲的安慰,心情也好了许多。   皓宇望着一地乱糟糟的衣物,空荡荡的四周,心情糟糕到了极点。心想去老丈人家蹭个温饱吧,又怕见不到好脸色,没有勇气去尝试。   高母进门来见到是,宝贝小儿子一脸挫败的蜷在沙发里,形单影只一副可怜的模样。   高母心疼的敲了敲儿子的头抱怨:“你就不能有点出息,你媳妇又回娘家了?”   高皓宇“噢”了一声,懒在沙发里不爱理人。   - 高母不满的教训儿子:“你这叫过的什么日子,老婆一个月有半个月住娘家,也不知道你丈母娘怎么想的!”   高皓宇转了转心思,懒懒散散的伸长了腿,把手置于脑后。看着自己的母亲商量:“妈,你是不知道丫丫有多闹!简直是个魔头!我和小艾真的搞不定,您帮忙带带吧。不然这日子都要过不下去了。”声音里带着浓浓的无奈。   “瞧你这点出息。”高母瞪了儿子一眼,“你大哥家的高兴还没上学呢,妈带两个孩子真的带不过来。”   “高兴可以上幼儿园呀。”高皓宇说,“您也不能太偏心了,高兴可是您从小带到大的。”   儿子都这么说了,高母真的不好再说下去了。孙子从小带到大,孙女难不成就不带吗?还真说不出口。只是想想丫丫这个魔头心里还真是为难。   高母叹了口气,商量的口吻:“皓宇,再过半年,高兴就上学了。我再帮你带丫丫。”   “妈,不能这样呀,”皓宇不乐意了,“高兴都六七岁了,您从小带到大。丫丫可没让您操过心。现在都七八个月了,让您帮带带还推三阻四的。还说喜欢呢!还不是因为是女孩儿,你们都不重视!”表情那叫一个悲愤。   “我哪有!”高母不满的敲了敲儿子的头。   “您没有?我怎么没见您对丫丫多上心呢。”高皓宇不满的偏过头,躲开母亲继续说:“今天,我差点摔了丫丫,小艾赌气回娘家了。我还不知道怎么接回来呢,您看着办。”   高母瞪眼吼儿子:“什么叫差点摔了?”一脸的焦急。   “反正没大事,就是吓了一跳。小艾翻脸回娘家了。我接不回来呀,您去!”理直气壮的高皓宇一副耍无赖的嘴脸。   高母恨不得抽儿子一个嘴巴,偏又舍不得。   翌日,高母来到凌家,开开心心的接走了高月心小朋友。凌母暗松了一口气,凌小艾高兴的手舞足蹈,抱着母亲的脖子发腻:“亲妈呀,我总算轻松了,好日子来了!哈哈!”   凌母拍了拍小女儿的头笑嗔:“你也别太省心了,你姐姐死活不肯让婆婆看孩子呢。可不能把孩子一扔就不管了。”   “不会。”小艾拍胸腹保证“我只要有时间就把丫丫接回家。”   “你什么时候没时间。”凌母调侃。   小艾扭头不搭言。   晚上,高皓宇同小艾在丈人家吃过饭,夫妻双双把家还。   高母从此过上了带孙女的水深火热的生活,好在小艾听了母亲的话,并没有把丫丫丢给婆婆不管。时常接丫丫回家住几日,高母也会有清闲的时候。夫妻俩也很少吵架了。高皓宇暗自庆幸,还好有亲妈帮忙,总算又过上了幸福生活。   凌家姐妹的性格大相径庭,小溪沉静,小艾活泼。小溪执着,小艾灵活。 易深常常想,他老婆是可以宅在家里几个月不出门的,当然前提是小溪喜欢。易深从来不担心老婆会交到坏朋友。   皓宇常常想,他老婆是玩的开心可以忘了回家的那种人。皓宇心思缜密,很在意老婆的行踪。小艾不屑。偶尔挑衅,我要是出轨,你看得住吗?皓宇摔了杯子,小艾撇嘴,谁怕谁!   易深听说高家的魔头被奶奶接走,心里头转念头。看了看乖巧的小月亮,又看了看忙忙碌碌做家务的小溪,终究没有开口。   晚上,小月亮沉沉睡去。易深躺在小溪身边抱怨不断。埋怨老婆自己找累,羡慕高皓宇生活的轻松自在。   小溪轻轻地拍了拍女儿,一脸的宠溺。瞟了眼身边不满的老公柔声的哄他:“小月亮乖巧听话,又不会太吵你,平时我妈也会帮着带。如今,丫丫被奶奶接走了,小月亮更可以常去姥姥家了。最多你也就是晚上帮忙带带孩子,你用得着这么抱怨吗!”   易深“哼”了一声,转过身背对老婆。就算不满意也还是不想和老婆吵架。   小溪眼望着天花板,又像自言自语,又像说给易深听:“十几年匆匆就过去了,等女儿上了大学,你想留在身边也不可能了。也不知道将来找一个什么样的老公?会不会幸福?就算受了委屈也不一定让我们知道。在这个世界上,我最见不得女儿受委屈了,一丝一毫都不可以!”小溪莫名的有些伤感。   易深翻了个身,粗鲁的搂过老婆,不想小溪再感慨,故意转移话题:“你满心满眼都是小月亮,我都不知道你在不在乎我”气哼哼的表情,满脸的嫉妒。   “你这是吃的什么醋!”小溪笑,“你最重要。老话说,你是我的天,我的依靠,你若离开我,我的天就塌了,多可怕!”有一下没一下的拍着易深的脸。   “这还差不多。”易深享受着老婆的抚摸,又开始上下其手了。   小溪温柔的笑容放大在易深的面前,搂住老公的腰。   窗外月光如水……   其实幸福可以很简单的。小溪想,如果可以重来,她的选择会改变么?不会吧?!    ☆、邻居   小月亮渐渐的长大,五六岁的时候,工厂的效益越来越不好,小溪和易深双双下岗。凌爸爸带着易深去了另一家工厂打工,小溪成了全职主妇。每天带着小月亮日子过的逍遥,   易深对于作全职太太的小溪非常满意。小溪每天包揽的全部家务,下班回家的易深真正过上了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生活。婆婆虽然稍有微词,但易深一句话回绝了母亲的建议:“小溪在家挺好的,我自己的工资够用,等月亮大些再让小溪工作吧。”   儿媳妇倒是会享福,婆婆虽不高兴,可儿子这么说也不好多说什么,总觉得儿子一个人养家辛苦。   易深却不觉得,小溪日子过的精打细算,凡事都不用易深操心。若是小溪工作了,家务活易深自然要承担。易深宁愿工作辛苦些也不愿意做家事,非常支持小溪在家看宝宝。   易深工作踏实肯干,技术又好,渐渐地得到领导的赏识。工作上做的风生水起,自然收入也有了很大的提高。小日子过的有滋有味的。   小月亮上学了,易深买了一辆二手车。虽然不太贵,不过对于工薪家庭来说,已经挺好了。凌爸爸也退了休,老两口时常把小月亮带走几天,小溪的日子更加清闲了。   小溪无聊时,偶尔也想出去找份工作。易深阻住:“你能挣几个钱?消停在家呆着吧,把家里照顾好就可以了。”一副大爷的模样,小溪也不计较。   在家呆久的小溪十足的主妇模样。衣服虽清爽干净却很少买新的,倒是易深父女让小溪打扮得光鲜亮丽。   好友娟子一次敲打小溪,又不是没钱,干嘛不打扮打扮自己?把老公整天打扮得跟个新郎官似的,就不怕被人惦记!小心你舍不得花钱,有人替你花!   小溪满不在乎,自豪的夸奖自家老公老实,本分。小溪瞧着自己也没觉得不好,自认为待在家里用不着化什么妆,更没必要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多赞点钱,日子才好过。   娟子撇了撇嘴,竟叹了口气。感叹:“还真是好老婆!”   小溪不易为然,日子不都这么过吗?   小月亮十岁的时候,小溪家搬来了一个新邻居。同易深同一个单位上班,夫妻俩常来家里串门。   偶尔邻居家的男主人周海上夜班,易深就让周海的老婆黎茵搭自己的顺风车上班。有顺风车坐又不怕风吹雨淋还省了油钱,周海十分感激。时常带些酒菜和老婆一起到小溪家吃上一顿。关系似乎更亲密了。   黎茵是一个小巧妖娆的美人。粉白的肤色,精致的妆容,小溪见了也觉得有一种浓浓的保护欲,想把这个小美人护在怀里。   一日,小溪调笑易深:“天天有美人相伴,开车的感觉是不是很爽!”   易深闪了闪眼,摸着下巴状似认真思考:“其实黎茵还真漂亮,跟你的漂亮不一样。”   “什么不一样?”小溪貌似随性,哪个女人不嫉妒!心里有点酸?   “如果你是清水芙蓉,她就是蓝色妖姬。”易深说完看着老婆有些不善的小眼神忙跳开。   小溪挥起的拳头落了空,酸溜溜的磨牙:“还蓝色妖姬?你还不如说她是个妖精来的直接。”   “他是什么跟我有什么关系?又不是我老婆。”易深边说边点了一支烟,冲着老婆吐了一个烟圈,大爷似的懒靠在床上指使小溪,“小溪倒杯水。”理直气壮得很。   “自己是没长手还是没长脚。”小溪嘴里抱怨,却手脚麻利的倒了一杯水递给老公。   易深心满意足的喝完,同小溪闲聊:“周海可没有我这福气,每天回家,那是洗衣服、做饭、带孩子,黎茵就是一个甩手掌柜的。虽然好看,但是中看不中用呀!”   小溪倚在老公身边,轻拍了轻拍了一下易深的头,轻斥:“那是人家黎茵有福,老公体贴。”   小溪懒懒的打了个哈欠,又往易深的身上倚了倚,昏昏欲睡。   看着渐入梦乡的小溪,易深坏脾气的把小溪放在枕头上。小溪缩了缩身子没睁眼,易深宽衣解带钻进了被窝,恶劣的咬住了小溪的耳朵……   周海是个新人类,除了在老婆面前扮演个好老公之外,吃喝嫖赌无一不好。好在黎茵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日子过的还算安稳。易深被周海拐带着赌了几次钱,小溪当着周海的面,不客气的严令易深不许再去赌钱,不然后果自负。周海见一向温柔的小溪也有如此强悍的一面,也不敢再招惹易深了。   易深觉得没面子,冷着脸好多天,小溪也不在意。反正易深不再去赌了,也就可以了。心情不好慢慢来,小溪怂恿女儿缠着爸玩闹,易深的心情渐渐开朗。   认真说来,易深真的算得上是个好老公。又能挣钱,又顾家,小溪很知足。虽然近年来,易深在小溪面前优越感越来越明显,小溪也不以为意。总觉得男人有点脾气不算什么,毕竟老公挣钱养家更辛苦。   周海的工作是上二十四小时,歇二十四小时的班,轻松自在。偶尔周海通宵打麻将不回家,黎茵索性就来小溪家蹭饭吃。   黎茵嘴甜,姐常姐短的挂在嘴边。小溪虽然不欣赏黎茵这种在别人家里不拿自己当外人的个性,但碍于易深同事的身份也不好意思把不喜欢挂在脸上。心里却有些不舒服。   晚饭后,易深翘着二郎腿看电视,小溪收拾好厨房,坐在老公旁边抱怨:“我伺候老公、孩子天经地义的,黎茵成天来家里吃现成的算怎么回事儿呢!”   易深看了眼一脸怨气的老婆不太在意的说:“反正你也要做饭,多一人吃有什么。”   “她算咱家什么人呢?我凭什么伺候她?”小溪冷着脸回了房间。   易深望着老婆的背影,眸色深沉……   小溪心里不爽很久了,却好像又有些说不出口。不过,一个家里,如果别的女人理直气壮的挑吃挑喝的,女主人不高兴应该很正常吧?   看着易深对黎茵体贴周到的样子,小溪其实挺介意的。只是易深每每教训她:“就是在家呆久了,没见识。一个同事来家里吃顿饭,难不成要给人家脸色看。热情点不挺正常吗!”又常常带些母女俩喜欢的吃食回家。小溪又想,也许真的是自己太多心了,易深对她不还是一如既往的好,不该自寻烦恼。   小艾来到姐姐家,看见小溪正在用旧毛线打毛衣。冷哼着抢过姐姐手里的毛线扔到一边。   小溪忙捡起来,白了妹妹一眼埋怨:“那根神经搭错了,你撒的什么疯?”   小艾坐在对面的沙发里,一脸怒其不争的表情。小溪眨了眨眼,看着妹妹不明所以。   小艾叹了口气,痛心疾首:“凌d小溪,你是外星人吗?你坐井观天要到什么时候?你到底是不知道还是不想知道?你就这么悠闲吗?”小艾抚额。   小溪“啊”了一声,莫名的看着妹妹。心却漏了一拍。   “姐不觉得姐夫和黎茵走的太近了吗?”小艾努力的平抚自己的情绪,让语气柔和下来。心痛的看着姐姐。   “一个单位上班,搭个顺风车而已。”小溪抬头看着小艾,但语气上的不确定暴露了她的不安。   “是吗?”小艾讽刺的开口:“姐夫怎么不陪你去买菜呀?怎么被人看见陪着黎茵去买菜呀!陪着黎茵去购物呀!五百块钱的裙子你舍得买吗?县城里的星级酒店你住过吗?凌小溪,你醒醒吧!全世界的人都知道了,你是傻瓜吗?”小艾说着激动的声音越来越高。   小溪呆呆的坐在沙发里,眼睛都不知道看哪里了。半晌,下意识的抓起放在膝上的尚未打完的毛衣。小艾气愤的奔过来,劈手抢过姐姐手里的毛衣,扔得远远的。气急败坏的吼:“破毛衣织什么织,五百块钱什么毛衣买不到!你成天素面朝天的,头发乱糟糟的,都成了黄脸婆了!你攒钱给谁花!”这还是她那个骄傲又清高的姐姐了吗?凌小溪身上的那股子仙气儿那去了!   小溪听着妹妹在耳边的怒吼,突然想起娟子的话。突兀的大笑出来,笑得前仰后合。人人都看见了,只有她不知道!那么明显的提醒,她竟然没在意。还有她这样的傻瓜吗?   小艾吓了一跳,忙按住姐姐。小溪挥了挥手,擦了擦自己的眼角。手扶着胸口,微垂着头,努力平抚情绪。   小艾紧张的扶着姐姐,柔声安慰:“姐,你也别太激动了。既然已经这样了,咱得有个打算才对,别到最后人财两空,只剩下伤心了。”   小溪长长的喘着气,有些起弱的夹了妹妹一眼:“别让爸妈知道。”   “就你不知道!”小艾恨死姐姐了“爸妈都觉得应该提醒你了!”   小溪凄然的一笑,泪水划过脸庞。看着窗外心灰意冷的说:“我说怎么老是开会回家不准时呢?怎么回来总是那么累早早睡了呢?我还帮人家补身体呢!还真是贤惠呀!”小溪觉得自己就是天底下最大的讽刺,最大的傻瓜。   小溪悠悠的站起来,绕过妹妹站在镜子前盯着自己看。不经保养得长发随便地盘在脑后,虽然精致的五官不加修饰越发暗沉了。低下头看看自己的衣服,好像过百的从来都舍不得买呢。这是要省给谁花!   小艾缓步走到姐姐身后,轻扶姐姐的肩,语气轻柔:“姐呀,干嘛把自己委屈成这样。姐夫的手机几千块,身上的衣服也千八百的,你都不心疼。怎么就不能心疼心疼自己呢。你还是原来的凌小溪吗?姐夫现在对你和月亮还是有感情的,别让黎茵真的把姐夫勾走了,到那时候,你哭都找不着调!”   “我知道了。”小溪站在镜子前,无意识的理了理额前的碎发,背对着妹妹“把月亮接去咱妈家,今天别回来。”   小艾觉得姐姐身上散发着一股子冷气,她有些担心。想了想只说了一个“好”字,小艾知道姐姐要出手了。   倦回沙发里的小溪挥了挥手,说了句“我想一个人静一静。”小艾张了张嘴,不知道如何安慰,默默离开,小艾知道,姐姐又不理人了。   小溪呆呆的坐在沙发里不知过了多久,天色完全黑了下来。小溪听见了停车声,竖着耳朵数着易深的脚步声。坐在黑暗里一动不动,表情寡淡的望着门口。   紧跟在易深身后的黎茵有些抱怨:“哎呀,你老婆不在家,我吃什么呀!”浓浓的撒娇的味道。   小溪冷笑无声,紧盯着房门。   易深边拿钥匙开门边说:“我做给你吃。”浓浓的宠爱呢!   小溪咬牙,闭了一下眼。很甜蜜呢!   易深打开房门,顺手开了灯。黎茵的一只手搂着易深的腰,头靠着易深的肩。小溪不动如山的看着眼前的一切,一言不发。周身散发着冷冽的气息。   开了灯的房间瞬间明亮,易深、黎茵看到了沙发里盯着两人的小溪,吓得迅速分开。   黎茵觉得小溪的漂亮的脸蛋儿几近狰狞,心虚的小退了一步,堪堪站在易深的身侧。   小溪悠悠然的站起来,走到两人面前,双臂环于胸,斜着头看着两人。   黎茵手足无措,结结巴巴的讪笑:“姐,在家呀、咋不开灯呢?”心跳如鼓。   “开灯?”小溪冷笑,“开灯看得到好戏吗?”语调阴柔。   易深觉得这屋里真他妈冷!   黎茵尴尬的搓了搓手,心虚的看向易深。易深干咳了一声,试图掩饰自己的不安,轻斥小溪:“不知道你说什么,我们还没吃饭呢。”终究有愧于心,怎么听都底气不足。   “我也没吃。”小溪说,笑容竟然更加明媚了,看的易深心惊胆战。   小溪伸出手,轻佻的勾住易深的脖子,柔声细语,“刚才不是说你做吗?我等着吃呢?”却透着一股子寒气。   易深觉得后脖子直冒冷风。   易深不想招惹情绪反常的老婆,扭头给黎茵使眼色“黎茵先回家吧。”   “好。”黎茵转身快步离开。   小溪一把抓住了黎茵的手,因为另一只手勾着易深的脖子,转身太急,整个人扑在易深的身上。   小溪一副歇斯底里的模样,大声的吼出来:“我让你走了吗?”声音颤抖,摇摇欲坠。   易深见状,双手抱住小溪。黎茵使尽力气挣脱的小溪的手,一溜烟儿的消失了。   小溪的脸几乎贴在易深的脸上,双眼直视易深,一大颗泪珠顺腮滑落。易深扭开头,默默地把小溪抱坐在沙发上,转身进了厨房,不知如何是好。   进了厨房很久的易深两手空空的出来。见小溪坐在沙发里,不言不语的瞪着他,脸色灰败之极。   易深无言以对,无所适从,站在小溪身边呐呐地说:“累了,就早点睡?”   小溪抬眸,眼底一片冰凉。到底是有多伤心呢?一句解释都没有!凭什么!她到底有多卑微,让这个男人如此的肆无忌惮。   小溪麻木的起身,让自己飘回房里。脑袋空空,心也空空,躺在床上,睁着眼,一直到天亮。   而易深坐在沙发里,一支烟又一支烟的吸,没了主意。   跟老婆解释,什么都没有?被小溪撞见的一切真的不能自圆其说,谁也不是傻子!   跟老婆坦白,他又不想离婚!坦白的后果会不会更严重?如果一件事一件事的被老婆拨开,骨子里那么骄傲的凌小溪只会远离吧?易深不敢想。   沙发里坐了一夜的易深,带着满身的烟味,看了看窗外灰蒙蒙的天色,起身进了厨房。 ☆、战争初期   逃回家的黎茵蜷缩在沙发里,久久没回过神来。望了眼冰凉空旷的房间,黎茵突然释然的笑了。   对于易深,黎茵是上了心的。这个男人英俊潇洒又能挣钱。相比于周海强了不是一点半点。至少黎茵知道,易深不是真正的花心萝卜。这么多年的婚姻并无绯闻。如果不是她的刻意接近和勾引,易深也成不了她的入幕之宾。如今易深对于自己竟然还有那么一份真心在,自认为睡了自己,自然就应该有所照顾。既然事情已经被撞破,也没什末么不好,她离不离婚无所谓。如果闹到易深离婚,她黎茵就捡了个大便宜。原本周海这个男人她也没看在眼里,不过是出嫁前男女关系太过复杂不好嫁人,才便宜了周海。如今若是能把易深抓在手里可就真的赚到了。   打好了如意算盘的黎茵展颜一笑,精神抖擞的从沙发里跳起来,去了自家的厨房喂饱了自己。   吃饱喝足的黎茵,一夜好眠。   易深早早的进了厨房,做了几样小溪爱吃的小菜,熬了粥。小溪躺在房间里始终没有动静。   易深打点好一切,来到小溪身边,:“小溪,我做好了早饭,你也吃点。”温柔的语气。,哄诱的味道。   小溪缩了缩身子,没有动。   易深弯下腰,试探着掀起小溪蒙在头上的被子。   小溪扯住,死死的,依旧没反应。   易深看着小溪灰败的脸色,心疼不已。攥了纂拳头,鼓足勇气俯下身把小溪拦腰抱起,放在腿上。小溪不肯,挣扎着要起身,无奈女人终究没有男人力气大,小溪使尽力气也没能挣开易深的怀抱。   小溪哭了。   小溪委屈的泪水像断了线的珠子扑簌簌的滚落,忍不住呜咽出声。易深慌乱的擦着小溪的眼泪,连声无措的哄道:“小溪别哭了,都是我不好。你要打要骂都行,千万别把自己委屈的病了。”   小溪不肯说话,继续挣扎着要离开易深的怀抱。易深哪里肯放手,直接把小溪抱坐在餐桌前,轻轻的,久违的温柔。   易深把盛好的粥推到小溪面前,低声下气的哄:“小溪多少吃一点吧,日子总要过的,咱们冷静的解决问题,好不好?你要病了,月亮怎么办!”   小溪抹了把眼泪,望着眼前的粥,冷冷的扯了一下嘴角,拿起勺子缓慢地搅动,悲凉的语气:“易深,好久没有为我进过厨房了吧?你为黎茵熬过粥吗?”   心口一抽一抽的痛。   小溪垂下头,一颗泪砸在粥里。   易深搓了搓手,“怎么可能!”讪讪的心虚的扭开了头。   确实没有,易深只会偷偷的带着黎茵去酒店、去商场而已。   小溪从来不查易深的收入,易深手里的余钱够多,偶尔买些礼物给情人真的不是难事。   易深尴尬的坐在小溪身边,端起粥碗吃饭。把几样小菜推到小溪跟前,讨好的夹到小溪的碗里,哄老婆吃饭。   小溪勉强的喝了几口粥,放下碗筷,看向易深。   易深也连忙放下,有些忐忑的瞅着老婆。没敢说话。   小溪说:“你先吃饭,然后我们谈谈。”小溪起身离开,坐到沙发里。   “好。”易深坐在餐桌前,背着小溪,慢慢的喝着粥。一顿饭吃了好久,饭菜都凉透了……   不言不语,冷冷淡淡的小溪才让他害怕!   易深坐到了小溪的对面,点燃了一支烟,不作声。   小溪里冷冷的的看着眼前的丈夫,一言不发。   时间一分一秒的划过,似乎特别的漫长。易深熄灭了手中的烟蒂。干咳了一声,抬头望向小溪:“小溪,咱们谈谈?”   “好呀,你说。”小溪平静无波。冰冷的眸子如一潭死水。   “我说?”易深讪讪的摸了摸鼻子,“还是你说吧。”易深低下了头,心中有愧的人不知如何说起,更不想惹怒眼前的人。   “好。”小溪直视易深,“易深,想离婚吗?如果想,我成全你。绝不为难你!”小溪直视易深,心跳莫名的快了一拍。   “不想!我没有离婚的想法。”易深抬起头,眼睛盯紧小溪,急切的表达,脸上的表情明显的不安。玩把婚外恋混丢老婆孩子他傻呀!   “是吗?”小溪暗松了一口气,继续说,“黎茵,我不喜欢,离她远点。不许再让她搭便车,做得到吗?”   “小溪。”易深艰难的咽了口吐沫,喉结上下滚动,“其实我和黎茵没什么,你别伤心。”说得自己都觉得无法信服。不安的瞟了老婆一眼。   小溪冷笑。   易深的内心深处,还是想保持一种平衡,他想要的平衡。婚一定不能离,如果还能让黎茵继续存在,自然更好。虽然说不出口,见不得光。”   “哼!”小溪讽刺的一笑,转开脸抹了一下眼睛,声音有些颤抖,“没什么吗?那就当没什么吧!我不想去证实。不过,你给我离她远点,我家从此以后不要和她家有任何的来往。这是我的底线,你做得到吗?”小溪决绝,没有一丝商量的余地。   “好。”易深小心翼翼,商量的口气,“可是,毕竟一个单位的,也不好太冷淡,我尽量少理他们。”尽量的拖延?垂死的挣扎?易深想两全。   “你尽量!”小溪气恼的竖起了眉毛,讽刺的斜睇了易深一眼,“易深,我说的不够明白,还是不够给你留面子!如果你不好说,我来说!”小溪翻脸。   之所以选择隐忍,是太多的不甘。对于自己多年付出,多年的经营的不甘。   是太多的无奈,孩子的幼小,需要家庭的完整,需要父母完整的关爱。   又有些不舍,是对这个男人一如既往的迁就,纵容形成的惯□□?   小溪深感无力,更多的是愤怒。   “你这么激动干嘛?我不理她就是了。”易深连忙安慰小溪,表情有些无措,又紧张之极。事情闹开了,叫他怎么收场!   小溪扭开头,尽量平复自己的情绪,不耐的挥挥手:“上班吧,别迟到了。”小溪把自己摔进沙发里,闭上眼睛,不理易深了。   易深看了看隐忍着怒气的小溪,又看了看自己的一身脏衣服,没敢多说话,默默的上班了。   听着易深离开的脚步,小溪猛地睁开眼,心思骤转,快步走了出去。   小溪急步来到大门口,看见黎茵打扮得花枝招展的站在自家门前,微笑的看着易深。而易深正在发动车子,没有注意到来到门口的小溪。   小溪庸懒的倚在门上,表情讽刺又淡漠,一副看好戏的样子。黎茵刚要迈出的脚步又缩了回来,心里有些打鼓。站在自家门口望向易深,一副我见犹怜的样子,看的小溪直咬牙。   发动车子的易深心情复杂到了极点。在自家门前载着黎茵去上班,易深真的没胆量,他不想挑战凌小溪的底线。可是就这样绝尘而去,对黎茵似乎太绝情了吧?易深的头都要炸了。   黎茵今天穿了一件白色的短款羽绒服,里面是易深买的五百块的裙装,及膝的粉嫩的颜色。晨光里的黎茵像个漂亮的瓷娃娃,小溪晃了眼。   黎茵转了转眼睛,瞬间转换了脸色。笑容妩媚的摇曳着身姿竟然走向易深。她是光脚不怕穿鞋的,就是要闹到易深离婚才好。甜甜的叫了声:“姐,送易哥呀。今天还真有点晚了,上班要迟到了呢。”挑衅的瞟了小溪一眼。心里暗想,又没吵,又没闹的,凌小溪也没什么本事。能耐她何。   刚刚发动车子的易深听了黎茵的话,差点一口气上不来,莫名的呛得自己直咳嗽。眼神复杂的看向车外。   小溪在心里骂了黎茵千百遍,还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三两步来到车子旁,敲了下车窗。易深第一时间摇下车窗,努力掩饰自己的紧张盯着老婆。   小溪浅笑,明媚温柔:“路上小心。”体贴的样子,眼睛里却闪着警告的意味。   易深不敢犹豫,咬着牙点了下头,开车迅速离开。没看黎茵一眼。   黎茵看着易深的车子从自己身边划过,僵在那里。小溪则晃悠悠的来到黎茵面前,露出一抹胜利的微笑,围着黎茵慢慢的转了一个圈。啧啧赞叹:“我老公买的裙子吗?眼光不错。”慢条斯理的说完,打了一个响指。望向黎茵一脸的不屑。   黎茵吃惊的看着小溪,眼睛里满是怒意。   小溪笑,笑容明朗。   “真不知道你哪来的怒气,该发脾气的是我才对吧。黎茵,我明白的告诉你,我们家不欢迎你,离我老公远一点。你怎么上班跟我们家一点关系都没有,从今日起别想再搭易深的车。我不允许!”   小溪说完,撩了撩额前的碎发,白天鹅似的优雅的离开。   黎茵望着高傲转身的凌小溪,嫉妒的怒火烧的她失去了理智。拿出手机直接拨打易深的电话。   易深开着车,心里烦躁的不行。听到手机响,拿过来一看,更是不知道如何是好。犹豫着没敢接黎茵的电话。   黎茵咬牙切齿的一遍遍重拨出去,易深无奈只得接听。刚进院门的小溪听到黎茵恼怒又娇气的话语:“你回来接我!我上班要迟到了!”   易深停了车,沉默的听着黎茵在电话里撒娇的吵闹声,闭了闭眼,长叹了一口气才说:“不行,小溪知道了会生气的,我不想把事情闹大,找你老公。”掐断了电话,再也不肯接。   小溪停在门口,听着黎茵气急败坏的回了家,把门摔得啪啪响。才慢慢的踱回了屋里,呆坐了许久,还是拨了一个电话给易深。   易深在班上有些神不守舍,小徒弟阿健关切的询问师傅是不是哪不舒服。易深懒散的蜷在工作间的沙发椅里说头疼,脸色很难看。   小徒弟连忙帮师傅倒了热水,让师傅好好休息一会儿就出去干活了。看到手机上显示的家里的电话号码,易深连忙接通。   易深“喂”了一声,小心翼翼,没有听见小溪说话。   易深停了一会,又轻声叫了声“小溪?”还是没有听到小溪的声音。   易深拿着电话有些无奈又不敢发脾气,只好低声下气地说:“小溪,说话好不好,你怎么了?”言语间有些焦急,又透着关切。   小溪心里酸楚,虽然努力平复自己的情绪还是略带鼻音:“易深,早上黎茵给你打电话我听到了。”隐忍的怒气。   易深沉默,暗自庆幸自己没有回去。如果真的有那么一丝心软,将是怎样的残局摆在他面前呀!不由得埋怨黎茵。   小溪幽幽地说:“她知道我在门口,就是故意让我听到的,这是示威还是争宠呢,易深?”   易深懊恼的从沙发上起身,来回的在屋里踱着步,思绪飞转。片刻,放柔了语气哄小溪:“老婆,别胡思乱想了,我不是直接上班了吗。咱以后不理她就是了。”易深心里骂了黎茵千百遍,不知道这个女人发什么疯。   “那样的撒娇又理智气壮,她哪里来的底气呀?易深,别告诉我都是我胡思乱想,别再来挑战我的底线。做得到吗?”小溪的声音里透着伤感和愤怒,凌小溪几近崩溃。心里一抽一抽的痛,却没有眼泪。   “小溪,咱们以后不理她啊。”易深语气温柔,信誓旦旦,真的不想老婆翻脸!   小溪挂了电话,窝在沙发里,扯过被子裹住自己昏昏欲睡。又无论如何睡不安稳。   黎茵来到单位晚了近一个小时 ,气哼哼的用内线电话找易深。   徒弟阿健接了电话,冲着易深喊:“师傅,找你的。”   “谁呀?”易深懒在沙发椅上没情没绪的。   “听声音好像是黎姐。”阿健边说边把电话递给易深。   易深真想把电话甩出去!无奈的接过,语气冷淡的问了句:“谁呀!啥事?”还真是不耐烦。   “易深,你给我过来一下。”黎茵理直气壮,语气霸道。   易深嗤笑,反问:“有事?”明显的不满。   “你说呢?”黎茵觉得自己很委屈。昨天还柔情蜜意,今天就冷若冰霜了?没想易深变脸变得这么快。   易深拿着电话支使阿健去打水,屋里只剩下他一个人。易深压低了声音斥责道:“黎茵,你想干嘛!故意惹我老婆有意思吗?我日子不好过,你有什么好处?”   “你这是责备我?”黎茵越发的委屈了,看了看四下无人,提高了声调发脾气:“我上班迟到了,你都不管我,只想到你老婆,我算什么呀!”一贯的撒娇。   易深听了头疼,怎么会有这么不知进退的女人!哪里比得上小溪的隐忍大度。说话间的语气更冷了:“要管你的是你老公,发脾气也找你老公去!我和你算什么你不知道吗?你这是想怎样?当初可不是我招惹你的,我有老婆孩子你不知道吗?跟我老婆闹,你也好意思!”   易深果断的挂断电话,似乎吐出了胸中的一口浊气,疲惫的闭上了眼睛。   黎茵望着被挂断的电话,嫉妒的发狂。没事的时候,对她百般温柔。东窗事发就翻脸不认人了!男人就没有一个好东西!   中午的时候,周海晃到老婆面前。看着一脸不开心的黎茵询问:“上班怎么迟到了?”   “我骑摩托车来的,出来晚了。”黎茵闷头吃饭,有些心虚。   “易深没开车?”周海不解.   “我和他老婆吵架了。”黎茵扯了个谎。   “你还真能!”周海不满的指责老婆,“你惹凌小溪干嘛,不知道你怎么想的!”原本精明的老婆发的什么晕?   黎茵烦躁的打断老公:“能滚多远就滚多远,我要你管!”说漏了嘴怎么办!   周海瞪了老婆一眼,转身离开。他也懒得管这个女人,反正自己玩的开心就好。长久以来,他们夫妻都是各玩各的,谁也不管谁。对于黎茵的为人他心知肚明,当年如果不是黎茵名声不好也不会嫁给他。而周海若不是家穷又睡了自己的表嫂,臭名远播又怎么会捡黎茵这种多个男人穿过的鞋!   对于黎茵和易深之间的暧昧,周海只是装聋作哑而已。一来易深在单位和领导关系处得很好,周海有求于易深的时候真的不少,而易深似乎也是有愧于心,对于周海的事向来有求必应,一副好兄弟的表现。   二来周海同红颜知己打得火热,夜不归宿是常有的事,免了老婆的纠缠自然轻松快活。黎茵不过就是他孩子的妈而已,而且女儿吃住全在姥姥家,既省钱又省心。万事不用操心的周海对于黎茵真的没什么要求,比如自己的工资随便花,心虚的黎茵管不到;比如花边新闻满天飞,心虚的黎茵也不闻不问;再比如凡事找到易深果然好态度。周海觉得他没有什么不平衡的,这个世界是公平的。就好像他的老婆被人睡了,他不也在和别人的老婆柔情蜜意吗?当然这个别人不是易深,凌小溪不是他可以招惹的。虽然小溪平时温婉柔和,但是淡淡的又明显的疏离感让周海不敢对小溪有非分之想。他觉得凌小溪的世界与他这种人是不会有交集的,凌小溪只能远观不能近瞻。   在周海的心里是羡慕嫉妒易深的,和美的家庭,贤惠的妻子,漂亮聪明的女儿,易深的日子过的真的不是一般的好。当然还有他老婆这样的情人存在。周海觉得男人的完美人生都让易深诠释了。 作者有话要说:  想跟大家交流,请多多评 和一朋友聊天,我说这个男人不该被原谅。 朋友说:“不原谅的是故事,原谅的是生活。” 我迷茫。 ☆、捉奸   易深每天按时上下班,表现非常好。每天晚饭后,陪着女儿做作业,还经常缠着小溪一起带着女儿散散步,逛逛街,生活看上去平淡而温馨。   对于黎茵的闯入,犹如一根刺扎在小溪的心里,时时刻刻隐隐的痛。虽不想去深究,却无法拔除。毕竟易深回归了家庭,毕竟女儿需要一个正常的成长环境,毕竟对于易深还是有爱的。小溪伤感又无奈,人也清廋了许多,显得越发的清冷骄傲了。   对于小溪的大度、隐忍,易深是感激的。并不是每个女人都会像小溪一样好脾气。既没有大吵大闹,也没有惊动他的父母。他觉得自己的命真的不是一般的好。当然易深在他的内心深处还是有优越感的。如今的自己也算是有余钱有闲情的人吧?虽然钱不太多,但是老婆孩子的小康生活没问题。工作轻松自在,风光又体面。凌小溪确实没有放弃他的理由。并不是每个男人都给得起凌小溪这样舒适的生活,不是每个女人都可以像小溪这样不用工作,丰衣足食。   黎茵自从那晚离开易深家,就没有单独见过易深。老公对于自己的无视,让她心寒;易深对于自己的疏离更让她抓狂。   黎茵每天又开始了风里雨里骑摩托车上班的痛苦。冬季的北风肆虐在黎茵的脸上、身上,让她疲惫不堪。想到易深舒适的车厢,还有易深或温柔或激荡的眼神,黎茵嫉妒凌小溪简直到了无以复加的地步。她不想让易深离开她的生活,他不许易深逃离他的世界,她不许!   黎茵休班在家,发了一条短信给易深:我下午在中池酒店等你,你若不来,我就给凌小溪打电话。我想你了!!!   易深看着黎茵的短信,心中五味杂陈。对于黎茵的威胁他并不在意,打电话给他老婆,黎茵只会自取其辱。但是那句想你了,让他的心底一片柔软。   易深拿着手机,在手里转来转去,最终还是觉得见一面也好。就算分手,也应该说个清楚,有始有终的才是真爷们嘛!当然心底的某些小龌龊,他自己不想承认。   易深思忖良久回了一个“好”字。   黎茵兴奋的从床上跃起,纵身在床上跳了又跳,才重新坐回床上。满脸兴奋的拨通了小溪家的电话。   小溪正在家里看电视,听见电话响随手接起。   黎茵雀跃的声音立刻传了过来:“凌小溪,今天易深不会回家,你信不信?”黎茵说完立即挂断。开心的整个人一跃扑倒在床上,她就不相信凌小溪会无动于衷,看你易深怎么办!   小溪望着被挂断的电话,漫天的愤怒席卷而来,整个人微微的颤抖。小溪抱着肩在房间里来回的踱步,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   好久,小溪拨通了小艾的电话。   小艾正在家里大扫除,看是姐姐的电话连忙接起:“姐?”小艾有些担心。   自从告知了姐姐易深出轨的事,小溪的日子依旧过的风平浪静。姐姐不肯说,小艾也不敢问。对于女人来说,这些总是伤心事。若是姐姐过得好,问问也无妨。若是姐姐过得不好,徒增伤感。有些事就算是骨肉至亲,也爱莫能助。   小溪无比平静:“小艾,找你朋友的出租车,我下午包车。”平静的让人心颤。   “啥事?”小艾问,直觉出事了。   “有时间就跟我一起去,下午我包车。”语气中带着决绝的味道。   “好,姐,我陪你。”小艾说着手脚麻利的换了衣服,紧张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儿。直接叫了朋友的出租车去了姐姐家。   小溪思索了片刻,又拨了一通电话给易深,易深正踌躇着如何向老婆开口,见到小溪打来电话顺手就接了。   小溪强忍着愤怒和悲凉,温柔的语气问:“老公,晚上想吃什么?”心里有多少的期盼呀!小溪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儿。   易深沉默了一会儿,小溪静静地听着,空气似乎凝固了。   小溪听到了自己的心跳。   易深轻轻的开口,带着哄骗的味道:“小溪,我可能晚点回去,班上有点事,不用等我吃饭。我晚上买点你爱吃的水果回去,乖乖的在家等我啊。”   “好呀!”小溪笑出声,泪水漫出了眼睛。小溪听到了心碎的声音,莫莫的垂下头看着地下。   挂了电话的小溪游魂似的做着自己的准备工作。穿戴整齐,拿好手包,包内刻意放了一把水果刀。   站在镜子前呆呆的看着自己的小溪,觉得这个世界很讽刺。她不知道哪里做得不好,让老公一次一次的出轨。那个叫黎茵的女人到底有多迷人,让易深难以忘怀。   论漂亮,小溪是骄傲的,她从不输于人。   论贤惠,她可以说持家有方,温婉大度。   论人品,她不知道比黎茵强多少倍。   可是易深看不到!还是不想看到!   小溪听到了汽车的鸣笛声,拿起了手包直接出了门。交代司机把车停在易深的必经之路上,神色决绝,一语不发。   小艾掩饰着紧张,眼睛不时的瞟向窗外,不敢招惹姐姐。时间一分一秒的划过,短暂又漫长。   沉默良久的小溪,看见自家的车子从远处渐渐地驶来,冷冷的开口:“跟着这辆车,千万别跟丢了。我有重谢。”紧紧的抓着手包,手上青筋暴露。   司机小贺说了句:“放心吧,姐。”缓缓地发动车子,跟在了易深的车后。心想这好像是要出事的节奏?有几分幸灾乐祸。   易深开着车,有些神不守色,心里莫名的慌乱。小溪的笑有些诡异,让他不安。黎茵的邀约又像是吸毒的人犯了毒瘾让他欲罢不能。易深催眠自己,只是见一面而已,最后一面,然后相忘于江湖,老死不相往来。就算是最后的告别吧,也需要一种完美。怎样的完美呢?易深自己都无法确定。   易深反复的催眠自己,最后一次见面,小溪不会知道。他的老婆孩子都会很好,不会有任何的改变。   满脑子问题的易深努力镇定自己,心神专注的开着车,没有注意到自己的后面。   来到中驰酒店,易深停下了车。小贺也悄悄地停在了不远处。   小溪看了看易深的车,露出一抹讽刺有危险的笑容。异常平静得吩咐小贺:“小贺,下车跟上那车里下来的人。查清楚他去哪,见什么人。我有重谢。”   小贺一拍胸脯保证:“姐,放心,这事交给我。”说完打开车门,迅速跟在易深的身后。   易深来到酒店,熟门熟路的顺利进入电梯去找黎茵。   紧跟其后的小贺,装作很随意的样子也进了电梯。易深按了四楼的电梯键。小贺看了一眼笑着说:“真巧,我也去四楼。”   易深微笑,没说话。心里越发慌乱,甚至有些后悔今天的约会了。   小贺同易深出了电梯,左右观看好像在寻找房间。看见易深直接奔向走廊的左边,心里暗想,这还真挺熟的。假意的开口:“哥们,412房间怎么走?”   易深指了指右侧说:“右边。”径直离开。   小贺目送着易深走远,远远的瞄着易深进了房间。确定易深关好了门,才轻手轻脚的溜过来看清了房间号。   小贺快步离开,第一时间打通了小艾的电话告知了房间号码。   小艾接完电话,咬着唇看向姐姐。小溪淡定的推开车门走出来,挥挥手叫上小艾直接上楼了。   躲在楼梯口的小贺,见到匆匆赶来的两姐妹,兴奋的指了指左侧,轻声地说:“402房间。”一脸探究的问号。   小溪从手包里拿出一千块钱拍在小贺胸口,说了句:“谢了,兄弟。下楼吧。”   小贺连忙接过钱,开心的咧着嘴:“姐,不用这么客气,还需要帮忙吗?您说。”跃跃欲试,一副想看热闹的表现。   “不用,谢谢。”小溪疾步而去,小艾紧跟其后,冲小贺挥了挥手。   小贺看着手里的一千块钱不情愿的下了楼。没看成热闹,还真有点扫兴。看着这标致的姐妹俩彪悍的冲向402 房间,真替刚刚进去的帅哥捏了一把汗。   进了房间的易深直接被香喷喷的黎茵抱住。黎茵刚刚洗过澡,热气尚未褪去。脸上粉嫩嫩的,湿漉漉的长发披散在腰际,小巧的身子只裹了一件浴巾。把头埋在易深的胸口,撒娇的哼、哼、哼,无限的委屈。   易深的理智瞬间模糊,迟疑又缓慢的搂住黎茵的腰。嘴上却说:“黎茵,我们不能继续下去了。”   黎茵冷笑,口是心非!   黎茵踮起脚,轻柔的吻住易深的唇,小舌舞动在易深的口中,缠缠绵绵,别样的甜蜜。易深的大脑放空,不再思考。竟然闭上眼睛,下意识的回应黎茵。   黎茵轻笑出声,伸手去解易深的皮带,小手滑进了易深的裤子里。   易深猛地睁开眼,挣扎的推开黎茵,喘息着强迫自己转过身。黎茵哪里肯依,扑过去从后面抱住易深,又娇气又委屈的哭声响起:“易深,我想你了!你不可以这样对我!”抽抽搭搭的俯在易深的背上嘤嘤的哭。   易深僵硬的站在那里,一动不动,不知如何安慰黎茵。小溪温柔地问侯和落寞诡异的笑声又出现在他的脑海,易深又莫名的心慌。   “易深,我要你!”黎茵哭着用她的小拳头捶打易深的背,明明在撒娇!   “不能继续了,黎茵。”易深深感无力,后悔今天的赴约。   他知道如此下去事情只会越来越糟。被黎茵缠住的后果就是凌小溪决绝的离开,这绝不是他想要的结果。   “我今天来就是和你说清楚,我们到此结束了。”易深说完深深的垂下了头,心里真的好难过。   不是不喜欢,是不能也不敢。   他没有勇气做一个抛妻弃女的浪子,他没有勇气面对丑陋的一切被拆穿后所要面对的流言蜚语。当然最重要的在于他爱黎茵并没有那么多,因黎茵而舍弃小溪他从来没想过。如果要二选一,他必然抛弃黎茵。   易深暗自苦笑,心里冒出了一个诡异的想法,大概这就是作为情人最终的下场吧。   “我不要!我不要!”黎茵捶打着易深的背哭闹,终是心有不甘。黎茵猛地转到易深的面前,大力的把易深推倒在床上,扑在易深的身上,   发了疯的黎茵歇斯底里的咬住了易深的唇,疯狂的剥掉易深的衣服,解开了易深的皮带。   易深对着疯狂的黎茵手足无措,有些不忍,有些感动,更有些思念,易深的理智渐渐模糊。   黎茵偷笑,就不相信你能逃得过我的手掌心!   “砰、砰 、砰,”急促的敲门声,让疯狂的黎茵更加疯狂。她知道谁来打扰她的好事,她就要这样的结果!   连续不断的敲门声,让易深瞬间清醒。这绝不是酒店服务员的敲门声!易深心惊胆战,一把推开发疯的黎茵,慌乱的整理自己的衣裤。   被推得摔到一边的黎茵,像一个被邪灵附体的妖精,笑容灿烂的扯过浴巾,随便地往身上一裹,奔到门口一把打开门。   易深无力的闭上了眼睛。   □□尚未从黎茵的眼角眉梢褪去,浴巾垮垮的搭在身上,几乎连重要的位置都不曾遮掩。黎茵挑衅的看着门外的姐妹俩。她倒是要看看易深怎么收场!如果她求而不得,别人凭什么得到!她不甘心!   嫉妒淹没了一个女人最后的羞耻和良知。 作者有话要说:  小伙伴们赏颗地雷吧!?我?的排名可以前进一名。?? ☆、发疯   小溪冷冷的站在门口,冷冷的看着慌乱又羞愧的丈夫手忙脚乱的把零乱的衣裤套在自己身上,眼神闪烁不敢看向她。   而黎茵一副魅惑又挑衅的模样,近乎□□的倚在门上。小溪突然觉得很恶心,一个人龌龊到如此地步而不自知到底是悲哀还是幸运?   愤怒的小艾一步抢到姐姐前面,抬手扇了黎茵一记耳光。打的黎茵晃了又晃,后退到房内。   小溪上前一步锁好门,背倚着门,出奇淡定的看着一米七零的小艾把小巧廋弱的黎茵直接摔在地上。   黎茵吃痛,扭头去找易深求救,梨花带雨的可怜模样。小溪缓缓地蹲下,一只手抓起黎茵的长发狠狠的往后一扯。黎茵吃痛被动的抬起头,眼睛望着一脸阴柔笑意的小溪,心里毛骨悚然。小艾又重重的扇了黎茵一个嘴巴。在安静到几乎都能听得见彼此心跳的房间里,声音格外响脆。   易深慌乱的整理好自己的衣裤,尴尬又紧张得站在大床旁,一言不发。   他知道凌小溪的愤怒不是他可以平息的,他开口只会让黎茵的下场更惨。他不可能为了护着黎茵去招惹凌小溪发疯。易深觉得自己就是一个懦弱无能的小丑。丑陋、卑鄙且无能。他真希望自己是隐型的,不用面对如此难看的场面。   小溪抬起手,黎茵条件反射的一躲,惹得小溪吃吃地笑。小溪的左手用力的一扯黎茵的长发,黎茵咬着唇强忍着痛闭上了眼睛。她知道在凌小溪姐妹面前自己无力反抗。而易深似乎也无意插手。黎茵从来没有想过她会如此的恨易深,从来没想过这个她想依靠的男人会置她于如此不堪的境遇而不顾。   小溪的手轻柔的划过黎茵苍白的脸,黎茵觉得浑身的汗毛都竖起来了。小溪语气温柔的开口,却透着一股诡异的可怕:“黎茵,约了我老公,又叫上我来看戏,没想到这种结果吧?”   易深顿时犹如五雷轰顶僵硬了身体,几不可见的晃了晃,痛苦的垂下了头。现在他真的知道自己有多愚蠢了!多情的人有时也是最无情的,一如黎茵口口声声说爱他,却把他逼到如此的地步而理直气壮;一如自己心心念念的想找一中平衡,却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黎茵把温婉平和的小溪逼得发狂无能为力,又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黎茵被暴打,既不敢劝阻也不能劝阻。   小艾将身体重心压在黎茵的腹部,黎茵痛苦不堪又动弹不得,小溪腾出右手打开自己的手包拿出了那把水果刀,轻轻地抵住了黎茵的下巴。   依旧美好的笑容。   同一时间听到了三声惊呼。   小艾大惊失色叫道:“姐,不要!”   易深一个箭步冲到小溪身侧,焦急又压抑的哄道:“小溪,不要呀!”   黎茵吓得尖叫道:“易深救我!”满脸泪水,满眼的惊惧。   “怕了?打电话让我来看戏的时候不是理直气壮的吗?易深救你?你问问他敢吗?”小溪的语气像是来自地狱的修罗,听得小艾和易深都不敢稍动,只怕一个小动作都会激怒近乎失去理智的小溪。   凌小溪的笑容越发的明艳。   黎茵瑟瑟发抖的哭着求饶:“小溪姐,我知道错了,我再也不敢,我保证再也不找易深了。我发誓,你放过我吧,我真的知道错了。”   黎茵知道这个时候只能求凌小溪了,易深绝对帮不了她,也不敢帮她。她真的后悔打那个电话了,没想到平时温婉的凌小溪发起疯来如此得可怕,后果如此得严重。   “你知道错了?做错事不应该付出代价吗?”小溪继续她慢悠悠的话语,水果刀也继续在黎茵的小脸上慢悠悠的游走。   凌小溪轻笑出声。   房间里只有小溪一脸亢奋又诡异的笑着,其他三个人都是直冒冷汗。摒住了呼吸。   易深小心翼翼的试着更靠近小溪一些,柔和的哄着:“小溪乖啊,别激动。”动作轻柔的弯下了腰,试探着用一只手揽住小溪的腰。还不曾抬起另一只手,突然——   小溪的右手向下一滑,一道浅浅的划痕瞬间出现在黎茵的下巴处。小溪阴阴柔柔的笑着:“你看,易深,都怪你,动我干吗呢?伤到别人了吧,有没有心疼?”说完妩媚的回头看了易深一眼。   易深看着小溪灿烂明媚的笑脸,冷到了骨子里,小溪的眼神几近疯狂。   “好心疼是不是?易深?”小溪近乎自语,一颗泪从小溪的眼中滑落,“好疼呀!易深,我也好疼,你知不知道?”   “我知道,我知道,小溪。”易深用最低沉最温柔的语气哄着小溪   黎茵痛苦的闭上了眼睛,像一条上了岸的死鱼无力挣扎,也不再挣扎。   她终于明白,此时在易深的眼里只有小溪。如果让易深在她和小溪之间做出选择,被抛弃的永远是他。   “我若是戳破她的心,你会不会更心疼?”小溪喃喃自语,水果刀在黎茵的胸口慢慢的游走。意识有些朦胧,明媚的笑容挂在小溪的脸上,看得人锥心的痛。   小艾惊恐的望向易深,她绝对不想姐姐伤到人,那就真的出大事了!易深深吸了一口气,朝小艾使了一个眼色,小艾微微点点头。   易深轻柔的揽着小溪的腰,手渐渐的收紧,慢慢轻轻的说:“小溪,月亮在家等我们呢。”   小溪稍稍一愣神,脑袋有一瞬的放空。喃喃的说:“月亮吗?”眼神暗了一下,又一颗泪滑落了下来。小溪扭头看了眼易深,那么多的委屈竟无从说起。   易深猛地抱紧小溪向后倒去,小艾迅速夺过姐姐手里的刀。虽然如此,小溪在最后的一瞬还是用力划下去,一条长长的划痕留在黎茵的胸前。易深死死抱住小溪。   小溪疯狂的挣扎,试图夺回小艾手里的刀。小艾把刀藏在身后躲得远远的。易深熊抱小溪入怀,一声接一声的安抚:“小溪,小溪,小溪……”那么温柔又无奈,那么痛苦又羞愧。   黎茵趴在地上,大口的喘着气。吓得瘫在那里,一动也不能动,惊惧之极。   易深瞟了黎茵一眼,急躁的低吼:“黎茵,还不走!”   黎茵猛地清醒,慌乱又艰难的爬了起来,颤抖又迅速的穿了件外衣,逃也似的向门口冲去。来不及思考,只想逃命。   小艾冷冷的看着黎茵逃走并未阻拦,她不想让姐姐再受刺激了。黎茵离开也好,事情总要收场的。   小溪看着跑出门口的黎茵气得腥红了眼睛,全力挣扎。易深用尽全力把小溪强抱在自己的怀里,焦急又无奈。小溪气急反笑,咯咯的笑得凄厉!,反反复复的咬牙切齿地说:“你怕我伤到她!你怕我伤到她!”凌小溪摇摇欲坠,绝望到了极点。   易深抱着小溪温柔又霸道,一遍又一遍的试图解释:“小溪,我是怕伤到你!我是怕伤到你!小溪。”无奈、懊恼、深深的无力感席卷易深。   “我恨你!我恨你!”小溪声嘶力竭。好痛好痛呀。听着黎茵逃跑的脚步声,小溪软在了易深的怀里。   黎茵逃出中池酒店,迎着寒冷的北风瑟瑟发抖。所有的东西都在酒房间里,包包、手机、钥匙还有未来得及上身的衣物。又冷又痛的黎茵艰难的拦了一辆出租车,去找自己的老情人了。   黎茵没有胆量直接回家,一来没有钥匙打开自家的门,二来若是周海在家,自己这副模样又如何交代!   黎茵借了司机师傅的电话打给贺云峰。黎茵的内心是忐忑的,自从攀上了易深就刻意疏远了贺云峰,若是此时人家不理她,黎茵真是不知如何是好。   如她所愿,贺云峰的电话很快接通。黎茵暗松了一口气。听到黎茵的声音,贺云峰颇感意外。独自在家的贺先生心情大好的下得楼来见到狼狈的黎茵,不由得有些幸灾乐祸。心里暗自嘲笑黎茵不知道又惹怒了谁家的媳妇?最直接的感觉是黎茵这副德行绝对不敢回家,才来找他吧!   黎茵哆哆嗦嗦的下了车,理直气壮的让贺先生付了车钱,直接被贺先生打包上了楼。   黎茵窝在贺云峰温暖的床上久久未能暖热自己的身子,瑟瑟的抖个不停。听着浴室里传来的哗哗的流水声,黎茵知道,天底下没有白吃的午餐。帮她付了车钱,买了内衣裤的贺先生自然不会吃亏,是一定会在她身上找回来的。   黎茵忍着自己身心的疲惫与痛苦,强颜欢笑,用自己的皮肉换了一夜的温饱。   望着沉沉睡去的贺云峰,黎茵冷笑,其实这才叫偷情吗!各取所需,各不相扰,谈什么感情呢?都是自己弄错了。    ☆、不要伤害   易深抱着没有一丝生气的小溪离开了402 房间,小艾紧跟在后面捡起了姐姐的手包和那把水果刀。稍踌躇了一下,小艾竟露出了一个恶劣的笑脸。捡起黎茵散落在床边的衣物、手机等一扬手扔出了酒店窗外。   小艾拍了拍手,环顾了一下房间的四周,确认没有遗漏,才迈着胜利的步伐转身离开。   不远处站着的保安和客房服务员目送三个人离开。多一是不如少一事,能不管闲事谁也不想惹麻烦上身。酒店偷情很平常,偶尔被捉奸也是有的,见怪不怪了。   易深小心的把嬴弱的小溪放在车上,系好安全带。有些为难的看了看跟在后面的小艾。尴尬总是存在的,那么难看的场面被妻妹看见,易深不知如何向小艾开口。   其实,小艾也为难。就这样自己回家,怎么能放心姐姐?可是跟着姐姐吗?是送姐回娘家还是去姐姐家?她真的不敢做决定。   小艾把手包递给易深,轻轻的叫了声:“姐?”   “没事。”小溪有气无力的应了一句,“你先回家吧,我没事,不用管我。”小溪闭着眼睛,整个人瘫在座位上,疲惫的冲小艾挥了挥手,生无可恋的样子。   “姐。”小艾担心的看着姐姐,不肯离开。又不知道如何安慰姐姐,怒目易深。   易深垂下头站在车旁,避开小艾凶恶的眼神。这时候的易深不方便表态,生怕说错了话惹怒了小溪。   “回家吧。让妈把月亮接去住几天。”小溪示意妹妹离开。   其实,小艾知道,如果姐姐真的有了什么决定,易深恐怕很难改变。小溪温婉的表象下是一颗骄傲又倔强的心。   易深匀速的开着车回到了家,两人一路无语。   易深要抱小溪出来,小溪不肯,用力的推开易深。易深担心的紧随其后,又不敢扶小溪。只能把手悬扶在小溪的两侧,生怕小溪摔倒。小溪摇摇摆摆的进了家门,用尽力气把自己扔在床上。   易深抱过被子盖在小溪的身上,默默的推出了房间。他知道今天的小溪绝不会理他。他真的触到了老婆的底线。易深觉得心都空了,有种窒息的感觉。   当屋里终于有了暖融融的温度时,易深回到了房间,悄悄的躺在了小溪的身侧。半晌,憋出了一句:“小溪,我不离婚。”   晨起,易深手脚麻利的做了两碗面,煎了两个黄澄澄的荷包蛋。小溪没起床。易深体贴的生好了炉子,把面端到床边,见小溪不肯理睬,只是柔声的说:“我上班了,小溪吃点吧。”   小溪依旧不语,背过身去,易深裹了裹小溪的被子,叹了口气,默默地离开。   易深不是一般的惭愧,坐在车里点燃了一支烟。吸了一口,猛抽了自己一个嘴巴,好大的力气,疼得自己都流出了眼泪。   真的没话说!那么难看的一幕被老婆撞破,还说自己冤枉吗?   黎茵在贺云峰的陪同下,第二天来到了中驰酒店。酒店前台听明白了黎茵的来意。经过确认,明白无误的告诉黎茵,没有任何东西遗落在酒店房间。   黎茵愕然,倒是大堂经理还是昨晚的那位,委婉的提醒黎茵:“是否您的朋友帮您拿走了?”   “不可能呀!”黎茵顺口而出,顿时收住了话题。   贺云峰一脸的探究,颇有几分看热闹的兴致。黎茵红着脸瞪了他一眼,恨恨的踩着高跟鞋转身离开。贺云峰嗤笑出声。   易深怎么可能帮她拿东西!凌小溪更没那个好心!黎茵想到了泼辣的小艾就汗毛倒竖了。这个女人拿走了她的东西么?那可真的惨了!就算周海对她放任些,但那个男人会戴了绿帽子被人揭穿还会不发火呢!黎茵心乱如麻。   贺云峰大方的递给黎茵两张毛爷爷,挥挥手叫来了出租车,送黎茵上车。暧昧的捏了捏黎茵的脸调笑道:“记得找我。”潇洒的离开,不带走一片云彩。   黎茵目送贺云峰离开,久久回不过神来。她知道贺云峰不同于易深,彼此真的只是床伴而已。女人于贺先生来说多一个少一个无所谓,反正老婆不常在身边。但是谈情就可笑了,不过是你情我愿的交易罢了。   易深终究是有几分情谊在的,就算老婆孩子比她来得重要。易深从未视她为玩物,总有那么点尊重在里面。所以她想抓住易深,却从未想过走进贺云峰的世界。   黎茵甩了甩头,自嘲的笑了。仰靠在座位上,冰凉的泪水顺腮而下。如今易深只怕恨死自己了,恐怕再也没有见面的机会了。   现在,黎茵最头痛的是回家如何面对周海。怎么能让自己轻轻松松的圆个谎,不要惹毛了周海。毁了她现有的家,那就真的鸡飞蛋打了!   黎茵坐在车里,头脑飞快的运转,不知不觉到了家。付了车钱,黎茵战战兢兢的进了家门。周海正闲适的吃着早餐,屋里暖洋洋的温度,一看便知回来有一阵子了。   黎茵小心翼翼的溜进房间,将大衣挂在衣橱里。周海似乎很认真的在吃饭,头也不抬的问了一句:“你去哪了?”语调平平却透着一股子冷。   “没,没去哪。”黎茵搪塞。他不知道周海知道什么,或者知道多少。所以不敢贸然回答,有些心惊胆战。   “打电话怎么不接?”周海抬起头盯着老婆察言观色。   黎茵暗松了一口气,看来周海不知道什么吧?她的东西没有落在他手里!黎茵撇了撇嘴,嗫嚅的说:“丢了,连钱包和钥匙都丢了。”小心的瞄了老公一眼,小心的观察周海的反应。   “都丢了?”周海怀疑的语气,一脸的不相信,不开心。   “可不吗,都丢了。我就是想给你买件毛衣,一转身久不见了。倒霉死了!”黎茵撒娇的嘟着嘴,试探的走到老公的身边,抓着周海的胳膊很委屈的样子。   “昨晚住哪了?”周海侧过头看着自己的老婆,眼神里满满的不悦和怀疑。以他的判断,老婆和易深应该是闹掰了。昨夜,黎茵竟然夜不归宿,手机也打不通,想来是找到新欢了吧?周海心里冷哼。   “朋友家。”黎茵斟酌着说,“我钱都丢了也回不来呀,就在朋友家凑合了一宿,今天早上借了一百块钱回来的。我真是倒霉!”黎茵压抑着自己的忐忑,甜腻腻的撒娇。   “男朋友吧!”周海酸溜溜的,低下头继续吃面,不轻不重的问了一句:“脸怎么了?”没有再看老婆。   “胡说!”黎茵娇嗔的捶了一下老公娇滴滴的说:“我的女同学!你想什么呢。”   周海冷哼了一声,哪里相信黎茵的话。黎茵轻轻地抚了一下自己的脸,心头划过一丝微凉却彻骨。心里暗骂凌小溪这个疯女人。“不小心划到的。”语气有点飘,其实还是有些怕!   “那还是小心点好。”周海吃完饭,状似随意地说,“其实,我知道你怎么回事,也不想彼此太尴尬。不过黎茵,如果那天咱们离了,我也希望能和和气气的分手。”   “谁要离婚!”黎茵吓了一跳,吼了出来。   周海懒懒散散的站起来,头也不回的走向卧室。边走边扔下一句话:“我跟你结婚时也没想把日子过成这样,你最好好自为之。我若想换个老婆还真没那么难。别仗着自己漂亮,我就舍不得你。”语气那叫一个凉!黎茵觉得她被周海嫌弃了,他真的被周海嫌弃了!她怎么可能被周海嫌弃呢?   黎茵颓废的跌坐在餐桌旁,懊恼的闭上了眼睛……   易深早早下班回到了家,见到餐桌上摆放着四个精致的小菜,还有一瓶红酒。忐忑的性情始终没有平复,不知道老婆这是什么意思。   小溪拿过酒杯斟满酒,示意易深坐下。易深盯着老婆探究的望过去,没有去碰那杯酒。   小溪低下头,轻轻的说:“吃饭吧,也难得我们二人世界呢。”语气中夹杂着浓浓的伤感和失落。   易深无语。是呀!多久没有这样的感觉了呢?夫妻久了,日子平淡如水,都忘了自己应该如何呵护这个女人了。眼前的小溪消瘦憔悴,长发随意的梳在脑后,有一缕碎发微垂遮住小溪的脸颊。映着朦胧的灯光,倒显得有些病态的小溪更加清丽。   忘记妻子的美好有多久了呢?应该很久了吧!易深想。   易深试着开口:“小溪,我……”   “先吃饭吧。”小溪拦住易深的话题竟然露出一抹温柔,带着一种安抚的情愫。   “好。”易深应着,乖乖的垂下头,一顿饭吃的压抑又漫长。   小溪举起杯,叫了声“易深。”神色明朗。易深遂举起杯,看向小溪忐忑又焦急。   “喝一杯?”小溪笑,温婉又凄凉。   易深举杯于小溪相碰,望着面前的妻子,锥心的痛楚漫过全身。   轻声的叫了声“小溪。”多少的怜惜和懊悔却无从说起。   “我知道,易深。”小溪一饮而尽,展颜一笑,妩媚明艳。   易深也扬起头一口喝下去,不小心呛到了自己,红了眼睛,止不住的咳……   “其实,黎茵真的够狠。”小溪平静的开口,“当我看到□□的黎茵站在我面前的时候,我们就结束了。”   易深默默地看着对面的小溪,娓娓道来的平静的小溪。   “我看见你或者她就会想到你们赤膊相见的场面,我没办法接受,更没办法忘记。真的,易深,不该让我看见。真的不该。”小溪避开易深深邃痛楚的眼神,刻意不让易深看见自己湿润的眼睛。   “小溪,对不起。”易深轻轻的说。他不知道如何安慰小溪,似乎所有的语言都那么的苍白无力。   “离婚吧,易深。”小溪说,“别再伤害我,就算你不爱。”声音微颤、游离。   “如果我爱呢?”易深急切的表达,试图抓住小溪的手。   小溪摇了摇头,抬起手撩了撩额前的碎发,看似不经意的避开了易深的手。苦笑的望了易深一眼,垂下头近乎自语:“我不爱了,易深,结束吧。别让我讨厌你。”   其实,易深是骄傲的。从小到大顺风顺水从未跌过跤。就算心有不甘,就算心中有爱,也无论如何做不到死缠烂打。他不想被人看扁,尤其是凌小溪,绝对不可以。   “好。”易深答应,下意识的点了一根烟。易深的手微微的颤抖,深深的吸了一口,易深举目望向小溪,强扯了一个笑容,故作轻松的语调:“怎么离,你说,我照办。”   “我和月亮不能分开。房子我住,钱你拿走。”小溪心头猛地一痛,撕裂般的疼痛,却表情寡淡,语调清晰平缓。   易深讽刺的一笑:“我以为我要净身出户呢。”不知道是嘲笑小溪的仁慈,还是自己的干脆。   小溪没说话,起身回了卧室。   易深望着离开的老婆,“离婚吗?才不要!”心里打着算盘,一根接一根的吸烟。   天亮后,易深离开,满屋子的烟雾缭绕。 ☆、离婚不容易   小溪去接月亮回家,父母亲委婉的询问女儿,却被小溪用眼神制止了。小溪只说了句:“没事,挺好的,别担心。”带着女儿回家了。   十三四岁的小女孩是敏感的,聪明的易凌感觉到家里气氛的不寻常。乖乖的倚在妈妈身边询问:“妈妈,你和爸爸吵架了吗?”   “没有。”小溪温柔的笑,抚摸着女儿的头,把自己的伤感和疲惫掩饰得很好。   “小姨说,你们要离婚了。”易凌有些怕怕的表情,抱着妈妈的胳膊嗫嚅的说:“妈,你千万别不要我呀,我很听话的!”努力的忍着眼泪。   “哪有的事,别听小姨胡说。妈妈永远不会离开月亮的。”小溪耐心的安抚女儿。不忍直视女儿发红的眼睛,一把搂过女儿在怀里,轻柔的拍着月亮的背。像是自言自语的说:“妈妈、爸爸只是一些小矛盾,会解决的,月亮不用担心。”说得自己都没有底气。   晚上,易深回到家,看着女儿安安静静的坐在沙发里看着电视发呆。漂亮的小脸儿上写满了忧郁。易深坐在女儿身边,揉了揉月亮毛茸茸的短发,微笑着看着女儿。   易凌看向爸爸,又小心的瞧了瞧厨房里的妈妈,俯在爸爸的耳边小声的说:“爸,妈生气你就哄哄她,别和她吵架   了。妈妈很伤心的,我知道。”眼睛紧张的盯着父亲,一脸的期待。   “爸爸知道,你放心。”易深苦笑的扯了一下嘴角,不忍伤了孩子的心。深深的无力感。   这么小的孩子应该是无忧无虑的啊!哪里用得着操心呢!易深惭愧之极。   易凌放心的笑了,看着爸爸露出了一个大大的笑容,拽着爸爸去了厨房。   小溪做了四个小菜,两个是易深爱吃的麻辣豆腐和糖醋鱼,两个是女儿爱吃的可乐鸡翅和酸菜炒粉。父女俩把香喷喷的四个菜端走了,小溪拿了碗筷跟在后面,一副和乐融融的场面。   直到易凌睡熟后,易深才走进了房间。小溪坐在床旁拿着一本书发呆。   易深坐在小溪身边,良久,“我辞职了。”易深低语。   “干嘛辞职?”小溪看着手中的书,垂着头。   “不想再见到黎茵。”易深也垂着头。   小溪没说话,似乎认真的看起了书。一室的安静。   “我打算去沈阳,和那里的一个朋友一起开个店。”易深继续说。   “你考虑清楚了?可靠吗?”小溪有些担心。又不想表现的太明显,依旧垂着头。   “你认识,孙奇。”易深抬头看着小溪,听得出老婆还是关心的,心底暖暖的。失态的抓住小溪的手,柔声商量:“离婚的事也不急在一时,先让月亮适应适应爸爸不在身边的生活。如果你找到合适的就告诉我,我会签字的。”狡猾的眼神一闪而过。易深真的不知道怎样把不想离婚说的更委婉了。试探一下?   小溪撤回自己的手,口气瞬间冰冷:“婚内出轨这种事我不会做的。你大可放心。”看都不想看易深了,一副嫌弃的样子。   易深知道老婆会生气,不过还是暗自开心,小溪没有坚持离婚!?试探,继续试探。   易深连忙解释:“我知道你不会,我绝对相信你!我是担心月亮,她还那么小,不想女儿受到伤害。”   易深心里盘算,一定要把女儿说得严重些,小溪才会更心软。   “你不想!”小溪不屑,冷哼。   易深垂头,我听不见!   小溪不耐烦:“那就先不要告诉她,反正你也要到外地做生意。记的有时间回来看看女儿就好。”语气很是气愤。   不离婚就好,易深心里默念,我没脾气呀没脾气。   “家里的钱你先拿十万给我,多留些你和月亮用。”易深郑重的抬起头,认认真真的看着小溪说:“小溪,我会按月给你生活费的,你不用担心。一定不会让你们缺钱用。”   小溪看着满脸胡渣,有些邋遢的易深叹了口气。不是不心疼,只是不能原谅,心里的坎总是过不去。   小溪渐渐的缓和了语气:“钱你拿着吧,一个人在外面不容易,别舍不得花钱,太委屈自己。月亮长大了,我可以找份工作,也算打发时间。我不用留太多钱,真要缺钱,我会找你要。”小溪这么说,无非是想让易深安心,心想着向来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易先生,一个人在外边多拿点钱才好。   听着小溪放柔了语气,字字句句透着关心,易深暗松了一口气。心想离婚看来是可以拖一拖了,遂开口:“我这几天办好离职就去沈阳,离婚的事我们先不办了?时间有些紧。”没有去看小溪的表情,继续试探。   “随你便。”小溪说完,气呼呼的倒在床上也不知是谁非要离婚了。   易深默默地转到床的另一侧,夫妻俩两两相背,一夜无眠。   易深走的那天,天气很好。易深送女儿上学回来时,看着小溪把自己的东西收拾得妥妥当当,心里莫名的失落,偏偏又说不出口。   易深从自己的包里拿出一款新手机递到小溪手上,低着头轻声说:“买给你的,有事记得给我打电话。”从来没有分开过,怎么会不担心?   小溪用手抚摸着小巧的手机,很精致,很漂亮,小溪很喜欢的那种。心底一酸却只说了句:“何必花这个钱。”   “应该的,我们联系也方便些。”易深看了小溪一眼,鼓足勇气,上前一步把小溪抱个满怀。   小溪有些意外,毕竟这两天的相处尴尬又疏离。僵直了身体的小溪没了动作,忘记了言语。   “我会想你的,小溪。”易深抱着小溪的双手收紧,“如果小溪也会想我,我还有机会对不对?”易深抵住小溪的额头,强迫小溪看向自己。   “我,我不知道。”小溪躲闪不开,不知所措。   “我有的是时间,我可以等。我们暂时分开也许对你会更好些。”易深抚着小溪的背,继续深情告白,“都会好的,小溪,相信我,我只要一次机会就好。”   小溪垂眸没说话,她不能给易深任何的答案。她不知道自己能不能从黎茵的阴影中走出来,她不能确定能不能再相信易深,就算还有爱。   如果没有信任,生活永远在猜疑中度过,对彼此都是一种煎熬。到头来反目成仇,形同陌路,还不如现在这样,还有一份情留在彼此心中。是不是更好些呢?   小溪没有答案。   易深没有等到消息的回答,不是不失望。长叹了一口气,缓缓的放开怀抱,手指轻轻的划过小溪的脸颊,那么温柔。易深提着行李箱出了家门。   小溪呆呆的站在房间里听着易深离开的脚步,渐行渐远。心里莫名的慌乱,下意识的追出去。正在发动车子的易深看见慌乱又焦急的小溪跑了出来,停下了所有的动作,弯了嘴角,专注的望着妻子。   小溪行至易深的车前又不知所措。半晌,结结巴巴地说:“一个人在外,多加小心。”   易深笑了,眼角眉梢都透着开心。她知道小溪还是在乎他的,只是她的妻子还需要时间疗伤。   易深伸出右手牵住小溪,安抚的攥紧小溪的手,好温柔的语调:“小溪,我会照顾好自己的,你也一样,记得给我打电话。”   易深望着逆光而立的小溪,消瘦的小脸,深邃隐忍的眼神,真想拥入怀中好好的安慰。他的妻子最无辜!   “好。”小溪机械的应着,鼻音有些重。   易深闭了一下眼,挥了挥手,送给了小溪一个比阳光还要灿烂的笑容,开着车绝尘而去。   望着易深绝尘而去,大好的天气,小溪迷了眼睛。   易深远走外地是经过深思熟虑的。他知道小溪的矫情,他老婆从来不是一个现实又市侩的人。比如她可以一件衣服穿几年,但绝不会要别人穿过的衣服,哪怕很贵重;她可以纵容易深的懒散和小小的傲慢,但决不允许易深情感上的出轨,哪怕易深能赚更多的钱;她可以节衣缩食的过日子,也绝不会花父母一分钱,哪怕是父母送给她的。所以易深还是偷偷地留了个几万的存折给小溪,只是在离开家之后才发了短信到小溪的手机上告知小溪。   易深不想再和黎茵有任何的纠缠,他知道如果他选择了凌小溪就只能在感情世界里,简简单单的生活,就应该有所放弃。他不觉得对不起黎茵了,就如小溪所说,在黎茵打开房门的一瞬间,一切就结束了。黎茵报复了他,也报复了她自己,只有凌小溪才是受害者。他真的不欠黎茵什么,所以黎茵被他拉进了黑名单。   易深想重新开始他的生活。首先要让凌小溪摆脱黎茵的阴影,而最好的办法就是他彻底的断绝和黎茵的一切联系。他短暂的离开也会让凌小溪更快的冷静下来,平抚自己的心态,而不是每天面对他就想到他和黎茵的过往,恶性循环,无法自拔。   易深想在最短的时间内,打理好生意,待一切安排好再把老婆孩子接到身边,开始他的新生活。 ☆、分居   易深去了外地,家里只剩下小溪母女二人。当晚,月亮就搬到了妈妈的大床上,美其名曰:“我给妈妈做个伴儿,妈妈就不害怕了。”   小溪抚了抚女儿的头,心底酸涩。这么小的孩子已经学会察言观色了。不动声色的想哄妈妈开心,怕妈妈难过,一个家庭的变故会对一个孩子有多大的影响呀!小溪一阵内疚。   易深到了沈阳,陈奇和几个朋友请易深吃了一顿饭,算是接风洗尘。次日,易深就开始了选门面,选地址的一系列工作。   忙碌了一天的易深,晚上窝在自己租住的房间里给老婆发了条短信,报了平安。小溪很快回了一个“好”字。过了一会儿,又发了四个字“注意身体。”   易深划开手机苦笑,夫妻间的交流还真是客气。看着手机,良久,易深又打了几个字“我开始想你了。”发给小溪。   易深抱着手机终究也没等到小溪的回音,好大的失望。若是在从前,他老婆的电话早就打过来了,絮絮叨叨不知道得多担心呢。现在这种没人管的滋味易深真的不适应。望着窗外阑珊的夜色,易深舒展开疲惫的身体,却久久难眠。   小溪找了份化验员的工作,工资不高但轻松自在,小溪很满意。重新回到职场的小溪有些忐忑,工作兢兢业业的,不想稍有失误,落人口实。   月亮马上升中学了,学习上有些紧张。小溪每天白天上班,晚上监督女儿学习,生活安排的满满的,心情反而轻松了许多。   易深每天发一条短信给老婆,一成不变的一句“我想你了。”小溪见了,总是随便回个感叹词,很少有下文。   易深不灰心,只要老婆肯理他就好。半个多月后的一天,易深忙至深夜才回家,临睡前又发了一条短信给小溪。等了好一会儿也没等到小溪的回音,易深挠挠头心想:“大概睡着了吧?”把手机仍在一边睡了过去。   早上醒来,易深倚在床上拨通了小溪的电话。小溪刚送走了女儿,穿戴整齐正准备上班,见是易深的来电,不免弯了嘴角,接通了电话。   接通小溪的电话,易深温柔的开口:“月亮上学了?”   “嗯,刚走。”小溪答,语气淡淡的。   “昨晚睡得早吗?”易深问,有点小心翼翼。   “不早。”小溪简洁明了。   易深一愣,轻声的说:“昨天我回来的晚,给你发短信看见了吗?”心里有些打鼓,哪里惹老婆不高兴了呢?   “打个电话能花你多少钱?如果忙,不用每天敷衍我。”小溪的话语讽刺,满满的不开心。   “敷衍?”易深莫名,忙解释,“我哪有敷衍!别冤枉我好不好,真的想你了!就是怕月亮听见笑话我!”语气带着三分无奈,三分焦急,还有三分抱怨。   小溪笑了,眉眼带了些温柔,语气自然有了那么一点甜腻:“说得好听,谁信你!大城市里乐逍遥,别把我们娘俩忘了就好。”   听着小溪略带尖酸又有些撒娇的语气,易深心情大好。倚在床上逗老婆:“要不要来检查一下呀?我随时欢迎领导视察。”真的有点小期待呢!   “想的美!我要上班了。”小溪自己翻了个白眼,心里嘁了一声 ,谁理你!时间真的来不及了。   易深急忙接过话题:“我现在真忙得抽不开身,你就不能来关心我一下?老公我现在身心疲惫,需要安慰。想你了,小溪!我们从来没分开过这么久!”对老婆撒娇,他喜欢!   “我才上班,不好请假,真来不及了,拜拜。”小溪果断的挂断电话,打个电话我就颠颠的跑过去?才不!   小溪急匆匆的出了家门,心情出奇的好。抬头望望天,天气不是一般的晴朗!好极了!   偏偏在门口遇见了黎茵,小溪冷眼瞟了过去,只当没看见。依旧迈着高傲的脚步,白天鹅般的优雅走过。脸上不屑、鄙夷的表情恨得黎茵牙痒痒的,又不能发作。   此时的小溪衣着入时,打扮精致,在黎茵面前自信满满,谁还拿她当成威胁呢。   易深认命的扔了电话,把自己的脏衣服丢进了洗衣机。无限惆怅的怀念着有老婆的幸福生活。那才叫衣来伸手饭来张口呀!   易深每日发一条短信从未间断,只要有时间就打个电话调戏调戏老婆,日子过得繁忙又开心。   忙碌了一天的易深同几个同乡一起喝酒,没有老婆孩子的牵挂也就没有了时间观念。   午夜的沈阳,天上飘着零零碎碎的小雪。易深大概是喝多了酒的缘故并不觉得冷,身上披着一件羽绒服,寒风吹来却未觉得冷,反倒缓解了胸膛的灼热。   踉跄着回到家的易深倒头便睡,直到第二天中午才醒过来。浑身酸软无力,嗓子疼的几乎说不出话来。易先生懊恼的勉强爬起来去了厨房,打算弄点吃的先喂饱自己。可惜易深找遍了厨房也没有找到一点可以充饥的东西。   易深疲惫的躺回床上,觉得自己无比可怜。小的时候有父母疼,长大了有老婆宠,几时有过这样的待遇。想着在家里,如是有个伤风感冒,小溪都会把药放在他的手上,把水送到唇边,真是很怀念呀!抬手拨通了小溪的电话,声音沙哑的叫了声:“老婆。”竟然充满了浓浓的委屈的味道。   小溪听了易深的声音不免有些担心,忙问道:“怎么了?”   “感冒了,难受死了。”易深说,“昨天喝大了着凉了。”又忍不住咳了几声,真的很难受!   小溪叹了口气,心疼的埋怨:“多大的人了,有没有吃药?要不打瓶点滴吧?”   “我连饭都没得吃!哪有人给我买药!”易深眯着眼,抱着电话冲着老婆撒娇。   小溪心里“嘁”了一声,口随心动说了句:“都是我惯的!”一个大男人不过感冒而已,用不用这么矫情!小溪撇了撇嘴,深深的鄙视。   易深理直气壮了:“你也知道了吧!都把人惯的生活不能自理了,现在又不管我,有你这样害人的吗?快点过来看看我吧,不然就看不见了啊。”说的好像他已经病入膏肓了。   小溪看了看自己的电话,真心觉得最近脾气太好,让这个男人蹬鼻子上脸了。果断的挂断电话,转身出去找领导请假去了。   易深望着被挂断的电话,觉得自己比秦香莲还可怜。他这是被老婆嫌弃了?还是被老婆抛弃了?嗓子越来越疼,头越来越晕,易深裹着被子郁闷,继续郁闷。   太阳渐渐的落了下去,在东北,冬季三四点钟天色已经暗了。易深饿的胃疼,实在躺不住了,摇摇晃晃的起了床。   电话突然响起,易深见是小溪来电,心里哼、哼、哼,不是不管我吗?还打什么电话。一肚子怨气却还是接了电话,不开心的:“喂?”   反正撒娇、耍赖,老婆也不吃这套,他还能怎么样!生病的人心情不好是可以理解的吧?   “易深,你住哪里?”小溪大声地说。   易深瞬间从萎靡的状态中清醒,带着几分期待和兴奋叫了声:“小溪。”心跳怎么还有点加快呢?   “我到沈阳北站了,告诉我地址,我打车过去找你。”小溪说,四周非常的嘈杂。   易深兴奋的大声说:“小溪,找个暖和的地方等我,我来接你啊!”挂断电话,急匆匆的披上大衣奔了出去,心情雀跃的像个十几二十岁的孩子。转瞬之间,感冒都好了许多。   小溪走出候车大厅的时候,只看见易深兴奋又焦急的等在门口。看见小溪开心的咧着嘴,都可以看到满嘴的牙了。   小溪走到易深面前,足足五分钟没开口。眼前的易深憔悴又邋遢,那里还有一点翩翩风流的样子。专注的看着易深,心疼的表情表露无遗。   易深被老婆看的有些不自在,掩饰的说:“就是太忙了,你别太担心。”嘿嘿的傻笑。   小溪摸了摸易深发烧的脸,柔声地说:“我家易先生辛苦了。”   易深紧紧的抱住小溪,满足和幸福的感觉充斥全身。易深把下巴在小溪的肩膀上蹭了蹭,温柔轻语:“老婆,我们回家。”   小溪进到易深房间的时候,闭了闭眼,努力平复自己的情绪。易深尴尬的挠着头为自己辩解:“一个男人独居乱点挺正常的。这正说明你老公我洁身自爱呀。”   “这是有点乱吗?”小溪凝眉。踌躇的打量四周不知从哪里开始打扫房间。   环顾了四周,小溪无奈的走向了厨房去烧水。拿出买好的感冒药,端着水送到老公身旁。   易深倚在床边,享受的看着小溪忙忙碌碌的身影,高兴的脸上都开了花。见小溪端着水站在自己身边,天经地义的张开嘴。小溪叹了口气,认命的把药送入这个撒娇的男人口中,温柔的喂了一口水。   易深伸手环住小溪的腰,满足的靠在老婆的胸口。轻声又满含深情的说:“有你在真好。”一只手在小溪的背上轻柔地摩挲着   小溪抬手揉了揉易深的头发,心底一片温柔却说不出话来。良久,小溪拍了拍老公的头,哄道:“你刚吃了药先躺会儿,我收拾收拾房间,做点饭。”   “我没事,见到你好多了。”易深抬头露出一口的白牙,“我带你出去吃。”   “别浪费钱了,我做点就好,你感冒吃点清淡的。”小溪试图挣脱易深的怀抱,打算去厨房。   易深抱着老婆不撒手,十足的委屈:“什么都没有怎么做?”   小溪懊恼的叫道:“易深!”又重重的叹了口气,“你平时不做饭的吗?”心疼的调调。   “平时吃方便面呀。不过方便面也吃没了。”易深抱着老婆心满意足,丝毫不理会老婆的愤怒。   小溪不客气的推开老公的头,命令道:“穿好衣服,我们去附近的超市买些回来,我要做饭。”   易深笑着扬起头,伸手刮了一下小溪的鼻子,从床上跳起抓着小溪出了门。   易深觉得女人有时候真的是一种很麻烦的动物。比如现在,跟在老婆身后提着大包小包的东西,已经被老婆嫌弃了一个多小时了。不过易深脸不红心不跳的听着小溪数落,竟然没有一点脾气,很享受的感觉。   嗯,一副找虐的样子。   两个人回到家,小溪又看着易深喝了一杯温水,命令易先生上床休息。自己则进了厨房洗手作羹汤。   易深看着进进出出的妻子,听着妻子暖心的絮叨,久违的画面又出现在眼前了。何其幸运,他又重新拥有。   一身抱着被子和小溪闲聊,小溪手脚麻利的收拾好客厅的杂物,把易深的脏衣服扔进了洗衣机。听易深讲着最近的收获和烦恼,小溪浅浅的笑容挂在脸上,温柔又恬静。   吃过晚饭,易深的精神好了许多。看着干净整洁的房间心情也更好了。口随心动说了句:“有老婆在才是人过的日子呀!”   小溪嫌弃的白了易深一眼,抱怨:“别把自己搞的这么狼狈好不好!”   “等我筹备好了,就把你们接过来。”易深胸有成竹。   “月亮马上升中学了,你的生意也要一年半载才能看出盈亏,也不能太急。”小溪边说边收拾厨房。   易深走过来环住小溪的腰有点挫败,“那一年半载你都不来看我吗?说的你有多狠心似的。”瞄了瞄老婆的脸。   “我这不就来看你了吗?我是希望你照顾好自己,不要让我担心。”小溪觉得易深都要活回去了,怎么越来越孩子气了呢!   “等忙过了这阵子,我每个星期都要回家。”易深抱着老婆继续说。   “谁不让你回家了?”小溪笑了。   易深嘿嘿的笑,俯下身去咬小溪的耳朵,小溪躲闪不及差点摔了碗盘,俩人闹做一团。   小别胜新婚的甜蜜小溪体会到了。存粮几个月的饥渴男人是一个什么状态小溪也深刻的见识到了。心满意足的易先生悠闲地吸着事后烟的时候,易太太无限幽怨的说了句:“如狼似虎不是形容中年女人的吗?怎么用你身上这么贴切!”   “是吗?那我就叫你再见识见识。”易深邪笑着捻灭了烟,精神抖擞的俯身过来,一把捞起老婆欺身而上。在老婆微弱的反抗下,易深又一次渐入佳境,如鱼得水……   待宰羔羊凌小溪望着沉沉睡去的老公,连翻身的力气都没有了。偏偏又嘴贱的嘟囔:“存粮太久也不是什么好事.”说完后怕的捂住自己的嘴,惊恐的看向老公。还好,还好,易先生睡得很沉,没听到?! ☆、插曲   其实芥蒂总是存在的,但是每天看到女儿期盼又胆怯的眼神,小溪总会安慰月亮:“爸爸有时间会回来看我们的。”月亮每每言之凿凿,“我知道。爸爸会回来的!”像是安慰母亲又像是安慰自己。   小溪好心疼。   每每听到易深的电话,讨好又小心的语气,小溪不忍。不忍太绝情,不忍太伤害,虽然更痛的似乎是自己,终究放不下心中的那份牵挂。   看到易深憔悴又兴奋的双眸,小溪的心疼漫过心堤,淹没了自己。错了也就错了吧,终究已过去。为了女儿也好,为了易深也罢,既然割舍不下就坦然接受吧。伤疤总是丑陋或狰狞的,如果可以修复,还是还其美好吧。   易深每个星期都回家一次,月亮又回复了快乐无忧的样子。而易深却时常得寸进尺打包脏衣服回家,美其名曰:“老婆洗的最干净。”   小溪冷哼不理他,只是每每都会把干净整洁的衣服塞满易深的行李箱。   易深很满足,月亮很鄙视。   易深不好意思的教训女儿:“你小丫头片子,什么眼神?妈妈还没嫌弃我呢,你几个意思?”   月亮撇撇嘴,摇头晃脑的教训爸爸:“我都可以自己洗衣服了,爸爸又不是小孩儿,干嘛老让妈妈洗?妈妈上班也很累!”表情似乎很认真。   小溪看了看易深囧囧的脸,又轻拍一下月亮的头,柔声夸奖:“女儿是妈妈的贴身小棉袄呀!还是我们月亮贴心,比某人强多了。”嗯,小溪也很鄙视。   易深尴尬了,轻咳了一下,自己找烟抽。小溪坏笑,还是要给老公个台阶下,又转身拍拍老公的头说道:“知道你辛苦,这些小事交给我。”眉眼温柔。   易深嘴里叼着烟,一把拽过老婆,一把抱过女儿,叹息道:“两个女人一台戏,你们俩不许欺负我。”笑得开心。   一家人闹作一团,欢声笑语溢出窗外。塞满了站在院子里的孤零零的黎茵的耳朵,更乱了她的心。   周海夜不归宿已经成家常便饭了,对于包养情人的事情并不隐瞒黎茵。用周海的话说就是想离就离,不想离就这么过,悉听尊便。   虽然黎茵已经循规蹈矩的做个好妻子,但周海并不领情。偶尔回家来的周海,竟然依旧可以兴致勃勃的在老婆身上找欢乐。夜静更深,黎茵偶尔望着身旁满足了欲望疲惫睡去的男人悲哀的想,自己在他心里到底算什么!   周海很满足现在的生活状态,日子过的真是太好了。黎茵的生活不用他顾虑,向来很少拿钱回家的他只要哄好现在的女人就好了。偶尔回趟家还可以充分满足一个男人的生理需求,所以离婚他没想过。当然他知道黎茵也不想离,她也离不起。一个臭名远播的女人,那个男人会娶回家安稳的过日子呢?周海有恃无恐。   黎茵现在最烦心的事情倒不是周海的婚外恋。就如同她自己,那个女人终会跳出来的,只是早晚而已。至于结果她不能左右,有何必太操心。   只是怀孕了,孩子不是周海的,这可怎么说!一夜风流种下的孽种,贺云峰自然不会认,赖在易深身上也没什么胜算。毕竟每次易先生安全措施都做的足足的。   黎茵听着隔壁的欢声笑语,烦躁的暴走冲出家门。冬季夜晚阴凉的风微微拂过面颊,黎茵清醒了许多。她不敢轻易离家,不知到周海何时回来。现在的她不敢落口实在周海面前,如果可以她想维持她的婚姻,至少看上去像一个家,给孩子一个家。   黎茵下意识的抱紧自己的身体,瑟缩在寒冷的冬夜的街头。伫立良久,才慢慢的走回了家。环顾四周凄清孤寂,黎茵一头扎进了被子,蒙着头哭了。   好伤心啊!她想,如果可以真的会好好的和周海过日子,可是还来得及吗?   星期天,易深回到家。只见大门紧闭,有些不耐烦的频摁喇叭,嘴里叨念着:“不知道我回来吗?”有些不满。最近生活顺利的易先生又有些长脾气了。   小溪急匆匆的跑出来开门,看见已经下了车的易深正在后备箱里往外拿东西。大包小包的放在地上还真不少。刚要凑过去,只听见隔壁的门一响,黎茵施施然的走出来。望向夫妇俩竟然露出了一抹古怪的笑意,带着几分嫉妒,几分落寞,几分不甘。   小溪顿时像只进入战斗状态的刺猬,带着几分警惕,几分蔑视,几分的不屑,冷冷的回视。   易深提着东西关好后备箱,扭头看见老婆古怪的表情顺势望了过去,才看到久违的黎茵。顿时僵硬了身体,不知所措。   黎茵笑魇如花,款步走了过来,娇娇媚媚叫了声:“易哥,回来了。”   听得小溪汗毛都要竖起来了,没见过这么无耻的女人!这是要公开叫板吗?小溪攥紧了拳头。易深一步跨到小溪的前面,把小溪挡在身后。   “有事?”易深开口,语气寡淡的近乎冷酷,直视黎茵。   黎茵停在易深面前,心底丝丝的痛。曾几何时这个男人对她也是温柔呵护的啊!如今护着妻子,视她如敌人。果然男人翻脸还真是无情呀!   黎茵扬了扬脖子,敛了笑容,平静的开口:“我怀孕了。”平静的没有表情。   “恭喜。”易深垂下头,从身后抓住小溪。   “孩子是你的。”黎茵扔下了一枚重磅炸弹。   易深的脸瞬息万变,片刻又归于平静。易深扯了一下嘴角,牵着小溪的手把老婆带到身边,轻轻地环住小溪的腰。   审视的看了看已经愤怒的凌小溪,轻声在老婆的耳边说:“老婆,这事你来处理。”   小溪怒目易深,心里大骂:“有这样的吗?小三怀孕了,老婆来处理,你到底是多么有恃无恐呀!”   看到易深安慰的眼神,小溪转着眼睛,心思飞转,努力平息了自己的愤怒,飞快的盘算如何打一场胜仗。不是有老公撑腰吗?她还怕小三?就算没有老公撑腰的时候她都没怕过!   黎茵看着眼前的两个人嫉妒的火苗烧遍全身。不要在她面前秀恩爱!脸上的表情几近狰狞。   小溪笑了,眼睛眉毛都透着开心。一脸大度的扬扬手说道:“好呀,有胆子你就生。反正都是易家的种,我还省事了呢?我们易凌还真是有点孤单。”   易深看了眼老婆,努力忍住不敢笑。他真的不敢!既不能惹老婆翻脸,也没必要让黎茵更难堪吧?易先生还是善良的想,找根烟抽?易深低下头去翻自己的口袋。   小溪鄙夷的白了易深一眼,至于这么清闲吗?男人都是混帐东西!小溪暗骂。   黎茵愤怒的瞪着易深,这个男人绝情绝意到连看热闹都不屑了吗?男人没有一好东西。黎茵磨牙。   黎茵挺直了后背咬牙开口:“我的孩子需要爸爸。”多少还是期盼的呢。黎茵有些湿润的眼睛看向易深。   易深垂着头吸烟。   “嘁。”小溪不屑,慢条斯理的说,“我的孩子也需要爸爸。不过黎茵,你确定孩子是易深的吗?我们可不会听你一面之词!这样吧,你若有胆生下来,做个亲子鉴定。如果是易深的,我们养;如果不是,可就不关我们的事了。”   小溪举目望向黎茵,脸上没有一丝表情,冷漠的观察着黎茵。   小溪在赌,易深在赌,黎茵也在赌。   黎茵脸色灰败,败下阵来。气急败坏的叫道:“凌小溪,你不是很骄傲吗?”一副无措又无奈的样子。   小溪颔首,温婉的开口:“我骄傲没错呀,但我不会愚蠢到把老公让给你。你打什么如意算盘呢!”小溪嗤笑。   俯身捡起老公带回来的大包小包转身潇洒的离开,易深急急的跟在老婆身后,不肯落下一步。始终没有看黎茵一眼。   黎茵看着易家紧闭着的冰冷的铁门,真的觉得这个世界对她太不公平了。贺云峰不会认账,皮肉交易而已。人家又没有亏待她,怀孕了是她自己运气不好。难不成真的生下来?也是她自己养,真没这样的勇气。   易深不肯吃这个亏,明显不相信孩子和他有关,凌小溪也没相信。不然哪里就这么云淡风轻了。不过是笃定孩子不是易深的,她不敢生而已。   如今也只能瞒着周海打掉孩子了,黎茵疲惫的转身回家,一进门就跌坐在地上,干嚎着却没有眼泪。   易深紧随着小溪进了屋,有些忐忑的观察老婆。看着老婆面无表情的放下手中的东西进了厨房,易深讪讪的跟在身后也蹭了进去。   小溪在灶上烧了水,头也不回的问易深:“我包饺子了,你吃酸菜馅儿的还是三鲜馅儿的?”   “一样一半,我都想吃。”易深有些兴奋,就知道小溪心疼自己。昨天说想吃饺子了,今天就有口福了。   小溪“哼。”了一声从冰箱里拿出事先包好的饺子准备下锅。   易深蹭到老婆身后试图解释:“你也知道不关我的事了,干嘛还生气?”身体贴着小溪的后背,信手在小溪的臀上捏了一把,又不规矩了。   小溪回头瞪了他一眼,恶形恶状的呵斥:“你还委屈了?”   “是呀!”易深色厉内荏的继续忽悠,“我都再也没有见过她,关我什么事呀。你要相信我,我也很无辜!”缠着老婆黏的像块橡皮糖。   小溪努力挣了挣,却让易深搂的更紧。小溪无奈的说:“放开,我煮饺子呢。”   易先生没皮没脸笑嘻嘻:“没关系,你煮你的饺子,我抱我的老婆。”头搁在小溪的肩上,嘴里吹着热气,挑逗得小溪面色绯红,不是一般的好看。   易深张嘴含住小溪的耳垂儿,小溪轻哼,身子微颤。厨房里的气氛顿时暧昧了。   易深得意的笑,自然知道老婆的敏感点,如何安抚老婆易先生轻车熟路。   小溪努力的转过身,尽量推开易深。易深看着老婆有些不满的表情,霸道的强搂过来俯下头。小溪连忙说:“你去把车开进来呀,饺子马上熟了。再闹,饺子煮坏了可就不好吃了。”轻拍了拍老公的后背,像在哄小宝宝,语气温柔妩媚,透着甜腻。   易深抱紧小溪狠亲了一下,一笑转身出去了。   小溪轻吐了一口气,还有一丝的怅然若失,眼神不免瞟了瞟易深的背影。易深似乎心有灵犀,回头正好对上老婆有些□□的小眼神,调戏道:“别急呀,我们吃完饺子做运动啊。”   被看破心思的小溪大窘,恼羞成怒的吼:“你快给我滚出去!”   易深哈哈大笑跑出去。   月亮和丫丫约好了去姥姥家,晚上没回来,难得两人二人世界。晚饭气氛温馨,夫妻俩都刻意回避了黎茵带来的不愉快。   小溪想着既然选择了原谅,就应该放下。纠缠不清、不依不饶只能是相互伤害,并不是她想要的结果。   易深自然更不愿触及有关黎茵的任何事情。真的没必要为了这个女人再刺激小溪发疯了,他绝不会让那么可怕的一幕再次发生。他绝不会再去伤害自己的老婆孩子,更不允许别人伤害。   激情旖旎的一夜漫长又短暂,小溪望着沉沉睡去的老公,嘴角挂着一抹疲惫又满足的笑,心中却划过一丝微凉。   指尖轻柔的拂过易深的脸,易深略有所感的反转过身体,闭着眼把小溪搂在怀里。轻拍着含糊的哄道:“快睡吧。”   小溪任由易深把自己抱在怀里,轻轻动了动找个舒服的体位,闭上了眼睛。心里想:“黎茵是不是也曾经被易深这么温柔的抱在怀里过?”一颗泪轻轻滑落,小溪忙擦掉,捂住了自己的眼睛。   易深在黑暗中窥视着自己的老婆,无声叹息。只能紧了紧自己的怀抱,轻柔的拍了拍老婆的背,无从安慰……   夜色深沉,好久,小溪才渐渐睡去,易深抱着老婆却难以入眠。    ☆、肋骨   易深的生意不温不火,有些苦恼。小溪的工作轻松,娘俩的日子过的轻松自在。   转眼一年的时间过去了,月亮要升初中了。易深索性结束了生意回家了。小溪劝着易深不必急噪,做生意也好,找份工作也罢,不急在一时。   易深笑了笑,掐着老婆的脸夸奖:“嗯,挺贤惠,我喜欢。”   小溪不屑的白了易深一眼,撇着嘴哼了一声,却笑的妩媚转身上班去了。易深望着老婆离开的背影,觉得自己的决定太英明了。   把这么漂亮的老婆一个人放在家里真心觉得不安全。   闲下来的易深钓了一夏天的鱼,玩得潇洒恣意。公公、婆婆、岳父、岳母,一个,两个,三个的看着不务正业的易深急得团团转。只有小溪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似乎挺享受老公的不思进取。   小艾安慰父母:“姐夫又不缺钱,也许正考虑做什么大事儿呢。我姐都不急,你们就甭操心了。”   凌爸、凌妈摇摇头,终究是女婿不好多说什么。   对于易家父母来说,不务正业的是儿子,出轨惹事的也是儿子。儿媳妇都没说话,两个老人家当然装聋作哑,那里真舍得教训儿子。   易凌开学的前几天,易深带着老婆孩子进了县城。买了楼房,精装修的那种。易凌进了最好的中学就读,不知道多少人羡慕。   易深租了个门面重新开了个店,有了上一次的经验和教训,易深的小生意做的风生水起的。小溪辞了工作,帮忙打理自家生意,夫妻俩忙碌又舒心。   闲来无事,小溪经常躲在家里看电视。易深则常常打个小牌打发时间。   一日,易深散了牌局回到家,只见小溪看着韩剧聚精会神,一副忧郁的样子,觉得头疼,转身回了卧室。   追完了韩剧的小溪躺在老公身边,拽着易深的胳膊神色有些落寞。易深嫌弃的开口:“你少看点韩剧和言情小说。”   “那我看什么呀?”小溪有些不满。   “晚上出去走走,或者跳跳广场舞不是挺好?”易深给老婆提建议。   “你就不陪我,就知道打麻将。”小溪抱怨。   “咱们现在成天在一起,我也就晚上偶尔玩一回,哪有不陪你。”易深辩解,颇有些无奈。其实易深很想带着老婆玩麻将,偏偏小溪不喜欢,还一脸嫌弃的样子,易深只好打消了念头。   “哼。”小溪瞟了易深一眼,神色有些晦暗。不冷不淡的说:“黎茵离婚了,知道吗?”垂着眼睑不看易深的表情,却竖起了耳朵。   “你不是在说?”易深眯着眼凑近老婆,在小溪的耳边放低声音问,“告诉我什么意思?”脸上带着作弄的表情,有些危险的味道。   小溪眨了眨眼睛,似乎自然得不得了,很随便的说了句:“没有!随便说说而已。”   “哈!”易深冷笑,抬手狠捏了一下小溪的脸,表情那叫一个不屑,“凌小溪,这个话题没意思,你可以换一个。”转过身留给小溪一个背影。   “小心眼儿。”小溪拍了一下易深的背,反而笑了。爬起来扑倒易深肩上调戏老公:“都说男人翻脸最绝情,我还真是信了。”   易深挑眉望着老婆,“你是希望我多情了?”表情有点嚣张,又危险的眯起了眼。   “才不!”小溪一口咬住易深的耳朵,重重的一口。   易深痛得叫了出来,没好气的一把拽过小溪。小溪从易深的肩上顺势滑过来,倒在易深的怀里笑得得逞,很得意的样子,眉眼弯弯。   “我不修理你,你皮紧是吧?”易深拨粽子似的脱掉小溪的衣服,气势汹汹的表情逗得小溪笑得更大声。   雷厉风行的易先生果然说到做到,凌小溪被修理的像是一条濒死的鱼,只有张口喘气的份了。易先生满意的把老婆禁锢在怀里,嘴里叼着一只烟悠然自得的欣赏着自己的杰作。吐了一个烟圈在老婆的脸上,易深坏坏的笑出声。小溪徒劳的反抗,轻咳了两声,抱怨的瞪了老公一眼。易深略带威胁的口吻:“看你没事再挑衅!”   “我哪有!”小溪幽怨的小眼神飘向老公,继续发嗲,“唉,就是觉得她也挺可怜的,听说周海又找了一个,都怀孕了。黎茵不肯离,周海就暴打她。结果离婚连房子都没留给她,更别提钱了。就她那德行,娘家恐怕是住不得,弟媳妇哪里容得了她。一个女人连个住的地方都没有也够可怜的。”小溪轻轻地转开头,不看易深的表情,真的有那么一点伤心?还有明显的幸灾乐祸的味道!   易深没好气的扳过小溪的头:“你是想我同情她,还是帮助她?”神色已经不悦了。心里暗骂,这个女人吃错药了吗?人家离婚关他什么事?他又能关心谁!   “你敢!”小溪瞪着眼睛,鼓着腮帮子一副吃人的模样。抬手打在易深的胸口,只是拳头落在易深的胸前手却划向易深的背。抱紧老公的小溪把头搁在易深的肩上闷闷的说:“易深,我们好好过。不离婚。”虽努力控制,声音还是有那么一丝丝的颤。   还是没有安全感呀!易深暗自叹息,嘴上嫌弃,手却搂的更紧,“神经!”另一只手轻柔的抚摸着小溪的背,一下又一下……   一室的安静。   良久,易深以为小溪睡着了,刚要把小溪放在床上。却听小溪轻声的在耳边说:“易深,在你的人生里,我算什么?”又像是梦呓。   易深下意识的又抚了抚抱着他不肯撒手的老婆,脑袋急速运转,搜肠刮肚,学着言情剧:“你是我的肋骨,不是一根是全部。没有你,我的身体无法支撑,失去你,我的生命没有希望。所以,小溪好好的呆在我身边,你是我不能失去的生命的支点。”嗯,易深很佩服自己,说得不错!   小溪笑得脸上开了花儿,向上蹭了蹭吻住老公的唇……   好开心!小溪高兴的心里冒了泡。   好享受!老婆主动进攻呢,感觉不要太好!易先生非常佩服自己能这么文艺。   嗯,感觉很好,再接再厉…… ☆、番外一 偶遇   易深陪着小溪逛街真是无聊透了,小溪倒是兴高采烈。易深对着正在试衣服的小溪说:“我去门口吸支烟,你慢慢选。”   “去吧。”小溪挥了挥手,哪里不知道易深的心思。不喜欢陪也给我挺着!小溪心里冷哼,继续选衣服。   易深站在服装店的门口随意的点了一支烟,左右看了看,等着老婆。易深其实挺无奈的,钱装在老婆兜里,衣服老婆自己选,他真不知道他陪着的意义在哪里!但看着小溪幽怨的小眼神儿,听着老婆碎碎的念:“一年也没陪我逛过两次街,至于这么为难你吗?”易深投降,百无聊赖的跟在老婆身后当跟班。   易深把烟蒂扔进了垃圾箱,刚要转身却看见了不远处的黎茵。易深刻意别过脸,举步上了台阶。   黎茵却轻轻的说:“好久不见。”那么多的落寞。   易深垂着头回了句:“好久不见。”没有看黎茵的脸。   黎茵走过来,语调轻漫:“过得好吗?”还是一句问候语。   “挺好,谢谢。”易深有些疏离冷淡。看了眼黎茵,心头不免漫上一丝怜悯。黎茵消瘦了许多,虽然妆容精致,衣着光鲜却难言憔悴。眼角的细纹在她淡淡的笑容里不经意的显露出来,生活不如意的女人是容易老的。易深暗想,如今的小溪看上去应该比黎茵还年轻些。真的庆幸自己没有走的太远,又来得及回头。   “再见。”易深冲黎茵点点头,匆匆进了服装店,小溪正在两件衣服前犹豫,见到易深走过来忙问道:“哪个更好看呢?你给个意见。”微蹙着眉。   易深信手点了一下小溪的眉头笑着说道:“再皱眉就长褶子了。”指了指两件衣服,吩咐售货员:“麻烦把这两件衣服都包好,我们买了。”   “太浪费了,买一件就可以了。”小溪嘴上说着,脸上是一个大大的笑容,还带着几分傲娇。   “啰嗦。”易深抢过老婆手里的包付了帐,带着小溪回了家。他可不想小溪碰见黎茵,他的幸福生活可不想再被人破坏。   “多买件衣服而已,你至于这么高兴?”易深望着笑得合不拢嘴的小溪,有些嫌弃。   “至于!”小溪抱着易深的胳膊,眼角眉梢都透着开心。   易深想:“如果现在留在他身边的是黎茵,小溪会是什么样子呢?”看着一脸幸福的小溪,易深抽出被小溪抱住的胳膊环在小溪的腰上,嘴里却不忘奚落老婆:“傻乎乎的笑个没完,一会儿长出皱纹来了。”   小溪忙揉了揉自己的脸问道:“有吗?”   易深不理她。   “你是不是嫌我老了?”小溪继续追问。   易深沉默。   “问你呢!”小溪捶了易深一下。   易深搂着老婆继续沉默。。。。。。   有时候跟女人讲道理是愚蠢的,尤其是一种叫做老婆的女人。 ☆、番外二 回家找你妈   月亮小朋友是个聪明至极的乖宝宝,□□个月的时候已经可以整句的说话了,只是有的时候你我不分。   一次易深抱着女儿在街头的大树下看下棋,小丫头乌溜溜的大眼睛盯着棋子看的认真,易深好心情的指点女儿哪个是兵,哪个是炮。隔壁的二叔嘲笑道:“易深你也太着急了,这么小的孩子哪里认得这么多?”   易深笑了笑,信手拿起一个棋子放在女儿面前问道:“月亮,这个是什么?”   “炮。”小丫头答的干脆。   看下棋的几个人都愣住了,看向小月亮。   易深又换了一个棋子放在月亮面前,小月亮毫不犹豫脆生生的开口:“卒。”   “太聪明了!”二叔不由得夸奖,伸手摸了摸月亮的小脑袋说道:“这丫头不光长得好看还聪明得很,长大了一定有出息。”   一旁的白大哥接过了话茬:“可不,这么聪明的丫头还真是少见呢。”羡慕得不得了。   易深有些骄傲的揉了揉女儿毛茸茸的脑袋,小月亮也知道被人夸奖是件好事,开心的靠在爸爸怀里笑着一蹦一蹦的伸着小舌头做鬼脸,逗得大家哈哈笑。   玩了好一会儿,月亮打着哈欠困了,易深抱起女儿往家走说了句:“回家找你妈去喽。”   月亮靠在爸爸的肩膀上应了句:“嗯,回家找你妈,我要睡觉了。”   易深停下脚步纠正女儿的话:“月亮,是回家找你妈。”一字一顿很认真。   月亮不明所以,不知道哪里不对,忽闪着大眼睛学着爸爸的样子,一字一顿认真的说:“嗯,回家找你妈。”说完有些雀跃的看着爸爸,她觉得自己学爸爸好像呀!求表扬的表情。   身后一阵爆笑,易深无语,小月亮瞪着眼睛看了看身后爆笑的几个人,又看了看不说话的爸爸,莫名其妙的又眨了眨眼睛,懒懒的趴在爸爸的怀里不想动了。。。。。人家要找妈妈哪里好笑了? ☆、番外三 当爱已成往事   黎茵在街上闲逛却看见了周海带着他的现任妻子迎面走了过来,女儿被周海牵在手里。眼神热烈又有些胆怯的望着妈妈,多少的思念呀!黎茵湿润了眼睛,疾走了几步,蹲在了女儿面前,轻柔的抚摸着女儿的头,心疼和惭愧让黎茵有些哽咽难言。   女儿静静地抱住了妈妈的头,就这么紧紧抱着,似乎一撒手妈妈就不见了,乖乖的说了一句:“妈妈,我想你。”   “妈妈也想你。”黎茵泪雨滂沱,声音哽咽。   周海站在女儿身后沉吟了片刻,只轻轻的说了句:“别把孩子弄哭了。”   黎茵听了,连忙不顾形象的抹了又抹自己的脸,勉强换了个笑脸对着女儿。   “妈妈,笑得好丑呀。”女儿看着妈妈扭曲的笑脸说道。   黎茵讨好的努力纠正自己的笑容,柔声说:“妈妈就是见到宝宝太高兴了。”本想问问女儿过得好不好,继母又没有薄待她,父亲会不会关心她,可是话到嘴边黎茵只能咽了回去。不能再挑起事端,若是惹得人家不开心,遭殃的只有自己的女儿。黎茵悲哀的想:“做错事的是她,为什么受苦的是她的女儿呢?”   周海伸出手牵住女儿,语气疏离又霸道:“飞儿跟妈妈说再见,我们走了。”   “妈妈再见。”飞儿的小脸上淌下一串晶莹的泪珠,乖巧的站回了父亲身边。   黎茵看着眼前的女儿,从未有过的痛楚袭上心头,从前那个活泼任性的小姑娘哪里去了,才几天不见呀!   “周海,我有话对你讲。”黎茵看了眼站在周海旁边神色颇有些不耐的女人说道:“关于孩子。”   “改天吧,今天不方便。”周海牵着女儿与身边的女人快步离开。   飞儿脚步踉跄的跟随着爸爸的脚步,回头冲着妈妈挥了挥手,已是满脸泪水,一脸的无助和悲伤。黎茵看的好心疼,似乎心脏跳一下就会疼一回。呆立在街头许久,才回了自己租住的房子,那个所谓的家。   在黎茵的电话轰炸下,周海无奈地出来和黎茵见了次面,在一间幽静的小饭店里,生意不算太火。   相对而坐的两个人一个神色寡淡,一个表情怨怼。   周海先开了口:“找我有事?一定要面谈吗?”夹了口清淡的小菜放在口中。   黎茵无心吃饭,直奔主题说道:“周海,我想要回孩子的抚养权。”   周海一愣,遂笑道:“然后呢?”一脸的不屑。   “没有,没有然后。”黎茵语气诚恳。   “嗯?”周海放下筷子,正视面前的黎茵。黎茵消瘦了许多,难掩的几分憔悴,原本身材姣好的她,消瘦的样子更添了几分让人怜惜的感觉。周海靠向椅背,缓和了语气问:“为什么?”   “我想我带着飞儿会更好些,你个大男人没那么细心。而且,你老婆不是要生了吗?哪有时间照顾飞儿。”黎茵斟词酌句,不想惹到周海。   周海叹了口气:“我知道你想什么。我已经让爸妈爸把飞儿接走了,你也知道他们很疼飞儿的。你别担心了。”   “周海,把孩子给我吧!”黎茵有些急,哀求的语气。   “黎茵。”周海认真的看着前妻劝道:“你现在工作也辞了,自己的生活都没了保障,我不放心把孩子交给你。飞儿是我的女儿,我会善待她。我不想女儿跟着你过不稳定的生活。”   周海为自己点了一支烟,慢慢的吸了一口,眼神飘向窗外。黎茵就象一根刺扎在他心里,拔也拔不掉,那就让它扎着吧。   一夜夫妻百日恩,见到这么无助的黎茵,周海心疼的感觉丝丝翻涌。   一支烟渐渐燃尽,两个人静静的坐着谁也不说话。周海把烟蒂捻灭在烟灰缸,抬头望着黎茵静静的开口:“黎茵,找个能过日子的男人安定下来吧。我也放心。”   黎茵哭了,“我想安定下来呀,你为什么就不能给我一次机会呢?”   “晚了,黎茵。就算是她耍心机吧,我真的不能让那个孩子没有爸爸,关键她是个过日子的好女人。”周海垂着头,不想看黎茵的泪眼。   ”如果她没怀孕呢?”黎茵追问,心里有一丝的小期盼。   电话不期而至,周海接通了电话表情温柔。黎茵望着面前的前夫心底一抽一抽的痛,直至麻木。曾几何时,这个男人也是这样温柔宠溺的对待自己的!只是眼前已经物是人非……   周海挂断了电话,急匆匆的起身,“我该走了。”   “你现在倒是怕老婆!”黎茵语气有点冲,带着几分醋意。   周海笑了笑,幸福的感觉挂满了眼角眉梢。看了眼有些不甘的黎茵还是敛了笑容,淡淡地说:“以前若是你也这样盯紧我,担心我,我也一样高兴。只是你从来没有。”   周海结了帐,匆匆的离开,只留下黎茵在小饭店幽静的角落里默默的发呆,默默地流泪…… ☆、番外四 心动   一   黎茵第一次搭易深的车是夏天的一个清晨,早上七点钟的太阳已经很热了。黎茵走过来的时候,只见易深靠在车旁,嘴里叼着一只烟,痞痞的望着前方,眯着眼。易深竟然穿了一条浅蓝色的七分裤,上身配了一件白色T恤,淡蓝色的领子和袖口。像个二十岁的毛头小伙一样时尚。易深的侧脸是最英俊的,挺拔的鼻子,大大的凤眼,有神又透着慵懒,易深的唇形很饱满。黎茵心想,这个男人的唇吻上去感觉一定很好。也许走的急,也许是夏天,黎茵的脸微红。   易深听见动静,转头,露出八颗牙齿。逆着光,眯着眼,扔了手中的烟,打开车门上了车。   黎茵觉得易深眯眼、垂头,丢烟的一系列动作帅死了,心漏了一拍。   易深发动好车子,黎茵刚好打开车门坐进来。易深状似无意的用余光瞟了副驾驶座位上的黎茵一眼,心中暗自感叹,也没有差太多的年纪,怎么那么大的差距呢?   他老婆钟情于及踝的长裙,好不容易买了条裸肩的还是及踝。小溪身材高挑廋长,长裙衬托着小溪的好身材,飘逸灵动,透着那么股子清冷。   而黎茵的包臀短裙,配上火红的紧身上衣,身材实在太火爆,易深不敢直视。心里暗笑,周海真的不担心老婆太风骚吗?不过,小溪要是穿成这样,他也一定很喜欢!当然他看就好,不要去外面穿。那么的大长腿还是不要暴露给别人看才好。   易深心里转着小念头,不由嘴角挂了笑。   黎茵挑眉,声音有些轻漫:“什么好事呀?易哥,这么高兴?”尾音有些长,媚眼如丝的飘了过去。   易深不解风情没看见,连忙止了笑直说没什么,没什么,有那么点不自在。她真的很少同女人开玩笑,玩心思。   黎茵暗哼“木头!”还挺纯情的呢!好玩!   二   黎茵跟易深混熟了,几乎天天泡在小溪家。小溪有那么点不喜欢,不情愿。她也不是看不出来。不过有车坐,有饭吃,谁也不是傻子!善良、单纯的小溪被几声姐姐叫的不好意思拒绝。   每天同易深一起上下班,冬天车里暖洋洋的,谁还会骑摩托车呢?黎茵偶尔想,若是这个男人是她的就好了,无论是人还是车用起来会更舒心吧?各、个、方、面。   黎茵弯着嘴角看易深,易深笑:“有什么好看的?”   “好看。”黎茵继续弯着嘴角看,懒懒的靠过来。轻抬起一只手举到易深眼前,“看把我冻得,手可凉了,你看看。”在易深的眼前晃了晃,热气微微的吹在易深的脸上。   易深几不可见的向后微仰,“嗯”了声,脸红了。   黎茵暗笑。   黎茵很天真纯良的样子,轻摸了一下易深的脸,咯咯地笑:“凉吧,我可没骗你。”眼睛冲着易深眨呀眨 ,都可以看到睫毛了。   易深躲开,脸更红了。   黎茵笑嘻嘻的坐回去,瞟了眼窘掉的易深,扭头看向窗外。心想,还得时间磨了,太纯良了,不好上手呀。   “易哥,你和小溪姐谁追的谁呀?”黎茵起了个话头。   “我追的她。”易深专心开车,暗松了一口气。心里打鼓,这婆娘也太奔放了!   黎茵嘿嘿的笑,小眼神儿飘呀飘,调戏易深:“你有那本事吗?我看你就是个不解风情的木头,也够小溪姐受了。”   易深有点恼,心里不爽。他老婆又没嫌弃他,要这女人多管闲事!   “跟你谈恋爱很无趣吧?”黎茵说,拇指和中指捏着下巴做思考状。   “哼。”易深挑眉,坏笑一闪而过。“你老公多有趣?”易深想,一个大男人还怕她一个女人了!他又不吃亏。   “我老公?”黎茵慢转过头,笑得狡黠,“嗯,知情识趣。”   “哈哈。”还真什么话都敢说.易深想,“是吗?”笑得有点坏。   “是呀,才不是木头。”黎茵胆子更大了,往易深身边靠了靠,话题越唠越偏。   易深才知道,女儿也可以把荤段子讲的理直气壮。还真张得开嘴!幸亏不是他老婆!   三   怎么睡在一起的呢?易深想。   确切地说,他让黎茵给睡了。   冬季,五点钟下班已经天黑了。外面飘着鹅毛大雪,道路湿滑,易深车开得很慢。   前面的路口又出了车祸,车子堵了很多。易深无聊的拿出烟盒却被黎茵一把夺走。   易深转头望过去,“别闹……”被人吻住了唇。   易深僵在那里。   黎茵的吻温柔甜蜜,技术一级棒。趁着易深发愣,黎茵爬过去跨坐在易深身上,抱着易深的脖子深吻下去。   易深头脑放空。   “我喜欢你,易深。”黎茵轻语,小手滑进易深的胸口浅浅深深的摩挲。   易深呼吸凝重,渐渐粗沉。推又推不开,放又放不下,狭窄的空间里,黎茵暧昧的娇喘声渐起,易深难以自持。   易深浑身燥热,一咬牙,环上黎茵的腰。含着黎茵的小舌轻咬下去,“我是木头吗?”痞痞的一笑,搂紧黎茵的腰。   黎茵换了一口气,妖娆魅惑的舔了一下易深好看的唇,把头蹭在易深的颈窝里。“人家才教会你。”撒娇的语气,水蛇一样的腰肢紧紧的贴附着易深的身体。   把脸贴在易深的脸上,唇噙着唇。黎茵柔软的小手解开易深的皮带,“易深,我要你,就今天。”   黎茵一声娇喘,长吟出声,易深闭上了眼睛……   大雪路滑,每天半个小时的车程,易深回到家都快八点了。 小说下载尽在http://www.bookben.cn - 手机访问 m.bookben.cn--- 书本网【布受天下】整理 附:【本作品来自互联网,本人不做任何负责】内容版权归作者所有!